“刚刚去了哪里,这里人多眼杂,还是要多加小心的好。”白泠夕见白蘅匆忙入座关切的嘱咐道。白蘅心中挂念谢景飒,仅仅敷衍着点了点头。看了好一阵方才发现主人位左方仅有一座,上面端坐着的正是谢景飒。不愧是太华老君的徒孙,地位自然与众人不同,可年纪轻轻就坐上那个位置不知又有多少人心中难以信服。
“二哥哥,我觉得太华老君挺好相处的,待我得到机会一定求他替你医治。”白蘅安慰着白泠夕,伸手端起桌上酒水闻了闻很是醇香,忍不住就要一饮而尽。
方这时匡当端着酒杯走至邻桌,桌上端坐之人正是涉水岛百里氏的少主百里智渊。论年岁,论地位,匡当较之百里智渊差了许多,可这种场合攀交情实乃最普通不过的事情。然白蘅却不以为然,虽然和匡当刚认识不过一炷香的功夫,以自己看人的眼光来说,他还不至于刻意攀附于谁。而百里氏与暮阳雪域的苏氏及棠溪的刘氏,三家臭味相投多为世人所唾弃。匡当当着众人面上前劝酒就越发令人生疑,不由得放下了酒杯想看看他要做什么。
“百里智渊百里少主,您一路奔波,来到太华山也没闲着,辛苦了!”匡当半阴半阳的举着酒杯送到对方面前,晃了晃杯子转而一饮而尽,神情中诸多挑衅。
百里智渊本无意同这等名不见经传的小辈一般见识,轻瞄一眼故作无视的只管自斟自饮。匡当却不依不饶的夺过其酒壶来认认真真看了半晌,转身走到白蘅桌旁又打量了酒壶一刻。白蘅何等聪慧之人,立刻明白匡当的用意。趁机接过酒壶道:“匡当少主是怕百里少主的酒水不够喝,刚好我一介女流之辈不胜酒力,尽管拿去便是。”说着便把酒壶与匡当交换,含笑向百里智渊点头表示客套。
不待百里智渊发作,匡当已经斟满酒送至对方面前不依不饶直瞪瞪的等着,一时间厅内众人的目光皆转向这边。百里智渊面上一阵黑一阵白,没想到自己会栽在一个毛头小子手上,这让他万万不能甘心。忽而一丝冷笑浮上面来,手中一枚银针飞出直冲对方眉心。
白蘅一直注视对方暗中早有防备,飞身形撞开匡当,待得站稳身形手中明闪闪一枚银针泛着隐隐的黑色。
“好一个胆大包天的仙门弟子,竟然敢在太华老君的宴会上公然行凶。”白蘅举起毒针向众人展示。匡当吓得倒吸一口冷气,自己还是太年轻,若是早知道如此凶险只怕未必有胆量揭穿百里智渊的诡计。赶紧向白蘅道谢:“多谢姐姐救命之恩。”
“该说谢谢的自然是我,那酒中下的料怕是够我死的透透的。”白蘅狠狠瞪视百里智渊道。
太华老君已是气的胡须乱颤,真是乱了乱了,问学的第一天便发生这等丑事。传将出去让自己老脸往哪里搁,往后还有甚面目教诲天下仙门弟子?
“百里智渊你缘何要害白蘅,还不快快说来?”太华老君震怒,众人忙闪退一旁只留百里智渊与白蘅当面对质。
百里智渊胸有成竹,指着白蘅道:“老君可别被此女蒙蔽了眼睛,她便是十六年前玉罗绮与白展心产下的妖孽,我是为了清除仙门异类才做出下毒之事。实乃弟子不得已之举,还望老君见谅。”
一时间众人阵阵哗然,十六年前的事情多少都有些耳闻,谁也料不到今日又被人旧事重提。纷纷看向太华老君,只待他老人家给个结论。
太华老君疑惑的看向白蘅,凭自己的眼力实在没发现这丫头身上半点妖气。更何况即便她有甚法器护身遮盖了本来面目,难不成要让个无名小辈当着天下仙门中人揭穿自己是个徒有虚名的假神仙?哼,居心叵测实在可恶,老夫今日断然饶不了你。
白蘅端详手中毒针正看的出神,忽而道:“弟子还有一事要回禀。”白蘅眉头紧锁心有余悸道:“此毒针我曾在静司山莫氏灭门之时见过,那些活死人眉间皆因插入一枚银针夺命,又被银针上的毒素浸染后为人施法控制。”说着从袖中取出块帕子,解开帕子时赫然包着一枚一模一样的飞针。
众人又是一片愕然,不觉退后几步将百里氏孤立的置于圈内,人人对其怒目而视。
莫语一直不言不语的躲在后头,此刻听说莫氏被灭门正是百里氏所为。心头好似被无数枚毒针刺穿,撕心裂肺般的疼痛,嘶吼一声冲上来便要找百里智渊拼命。
铁证如山,百里智渊一时间百口莫辩只能任凭莫语拳打脚踢,纵然万般不甘也无可奈何。
太华老君捻须长叹,如此恶贼竟然也能混迹于自己的弟子中求学,实乃自己老眼昏花不辨善恶的耻辱。沉吟片刻道:“你个恶毒的小人诬陷白氏之女不说,竟然还能干出此等灭心灭德之事,我岂能轻饶你!上天有好生之德,老夫自来以普度众生为己任,从不曾杀生。今日你百里氏罪可当诛,我便给你们个赎罪的机会。不如罚百里氏一族终身为奴,且为天下庙宇中燃香祈祷以赎罪,永世不可再入仙门。”
百里智渊吓得面无人色双腿发颤抖抖索索的跪地求饶:“老君饶命,这并非学生的本意,我是受人唆使才会铸成大错。老君饶命,再给百里氏一次机会吧!”然太华老君哪里再听他辩解,挥衣袖任由仙童把人带出去。
白蘅顿觉身心巨爽,抬头见一直居于上首的谢景飒正看向自己。心中得意不由得生出几分淘气,挤眉弄眼朝对方好一番嘚瑟。没料到谢景飒自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