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又夕吃饱喝足正悠闲自在的躺着看星星,听得白蘅问自己,转身看了看白家那边。哼了哼道,“那是当然,我们白氏三兄弟什么时候输给别人!”众人闻言不觉启齿一笑,此刻渐渐已到了三更,白蘅靠在二哥哥身旁慢慢有了困意。
“唉,人家都是好吃好喝,就我们餐风饮露。”匡当再次试图装可怜来感化谢宠,又再次被一个杀人的眼神吓的闭上嘴。
谢宠欣慰的看着今夜的弟弟终于不再独自打坐一整夜,篝火旁的他此时大概已经酣然入梦。这是自己最想看到的景象,一如当年两人在院中依偎着娘亲听故事看月亮,安详而宁静。可惜这一切早已一去不复返,如今的自己只能远远的看着他,且尽些长姐的责任。
“明日我们便先行上路赶往太华山,你不必再唉声叹气了!”
匡当莫名其妙的眨了眨眼睛,好好的为何就不跟着大哥哥的车马了?
“尊主,您要的狐狸已经带来,一百单六只一只都不少。”尧光挥手让人把装狐狸的袋子提上来,凄惨的叫声沉闷的从袋中传来。
苏沐转动眼球看着一袋袋的狐狸,那妖女竟然能从鬼蜮桃园中全身而退是自己完全没有料到的。她的半人半狐之身不可能顺利的通过鬼蜮中的三关,更不可能逃脱鬼王的法眼。哼,或许是她的运气好,毕竟有谢氏少主贴身相随。
“妖女与谢景飒琴笛合奏破了静司山的活死人阵,听说百里淳一那个蠢货气的另一半脑袋也疼得不行,看来她确实不好对付。”尧光回禀道。
没想到百里淳一花了那么大的功夫也是功亏一篑,枉费自己一番苦心将消息传递于他。只是可惜莫氏一族枉死,要怪就怪妖女的戾气太重,不除她仙门世家将永难安宁。
“今夜将这些狐狸全放入荒山之中,我就不信那妖女还能无动于衷。”苏沐露出得逞的笑容,凸出的眼珠子在灯光下显得格外大,笑容也就显得很诡谲。尧光欣赏的点了点头,尊主计谋甚多,较之仙门世家中的子弟实属数一数二的人才。他日修成仙道,苏家必是仙门首尊。自己但求常伴相佐,此生再无他想。
“还不快去办事!”苏沐一声断喝,吓得尧光忙跪下领命,人却恋恋不舍的又迟钝了一刻才起身。
苏沐心有不忍,“你明晚替我守夜好了,你我许久不曾秉烛夜谈,你沏茶的功夫怕是要退步了。”
“不能不会。”突然而来的意外之喜让尧光激动到语无伦次,赶紧提着狐狸出了门。
“汪汪汪!”谢谢的叫声将众人吵醒。
白蘅睁开惺忪的睡眼,转身看时谢景飒持剑而立站于不远处的篝火旁,再看二哥哥也已经醒来。
“二哥哥不必担心,我去看看发生了什么。”不待白泠夕说话,白蘅已经快步走至谢景飒身旁,二人相视一眼齐齐看向山顶上成群结队饿红了眼的狐狸。
白淇夕与白又夕不敢离开,紧紧护在白泠夕身旁,狐狸的叫声自远而近令人不寒而栗。这荒山野岭怎会突然出现大批的狐狸,必定是人为所致。众人心中有数,越是如此越是觉得凶险至极,人人自危。
狐狸已经被饿了数天,闻到人味早已是馋涎欲滴,是以双方对峙片刻狐群便纷纷飞奔下山直扑人群。
白蘅手持琳琅率先一步冲了上去,她素来多智不肯硬拼,只捡着对方薄弱处击打。是以片刻功夫便已有数只狐狸惨叫连连,狐群些许退步,转眼间再次发起攻击。谢景飒持剑护在白蘅左右,“不可恋战,这些狐狸好似有些诡异,你看它们的眼睛。”白蘅只顾驱散狐群倒是没有细看,此刻经提醒再仔细观察果然有些异样。狐狸是百兽中最为狡猾的,可这些狐狸好似失去了灵气,木木沉沉的一味硬攻。它们被人操纵了,一定又是使的阴邪法力,短短几月二人对这等招数早见怪不怪。
但见白蘅端坐漫舒古琴旁,纤手轻抚一串悦耳的音律缓缓流出,于狂野中的粗犷相较越发显得天外来音。谢景飒长身玉立自腰间抽出天舞玉笛,琴笛合奏一曲“缄音”天衣无缝。随着音律流出,狐群先是慢慢停止攻击,二人不敢疏忽大意继续合奏。哪知已经安静的狐群突然发出震耳欲聋的咆哮声,它们好似疯了般的互相撕咬吞食。混战中的狐狸早已经不认识同族,眼中的恨意与愤怒一点点的燃起,它们挣扎着奋战着亢奋的神经支撑下即便是浑身的毛皮全被撕下,它们依然靠着最后一口气肆意撕咬着同类。好似这不是血腥的斗殴,而是它们在快乐的享受着狩猎的趣味。
白蘅不忍心再看它们互残,抚琴的手断然停下,转而看向谢景飒。谢景飒放下笛子,亦是满脸疑惑的看将过去。
“小心!”
白蘅正自出神,不防一只发了疯的狐狸猛然转身朝她扑来,破碎的躯体淋漓的鲜血洒得她黄色衣衫上刺眼的红色。她抬头看向狐狸那双深邃的眼睛顿时失了心神,就那样坐以待毙的等着。
“噗!”再看时狐狸被剑从头到尾整个剖开,好似一件破旧的毛皮被扔到了一旁。
白蘅这才回过神来,惊叫道:“谢景飒!”谢景飒顺着白蘅目光方才发现刚刚只顾着救人未防备手臂被抓到,此时看来鲜血流出顺着衣袖往下,隐隐的疼痛。
“都是我的错,都是我的错!”白蘅自责的跳了起来,一把拉过谢景飒的胳膊不觉泪珠儿又滚了下来。边哭边取出丝帕帮对方擦拭伤口,大臂上好长的一道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