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景飒怎会没有察觉,只是不愿过问太多事情,是以仅仅随意的一瞥便装作什么都没发现的样子。“请白姑娘往这边走,”二人被等在门外的两名迎宾拦住,其中一名下人迎着白蘅走向女宾所在的厅堂。
忽而生出一丝不好的预感,几次回头目送谢景飒离去,却不料九公主的身影忽然又从自己面前闪过。
“仙尊请慢用!”扮做刘氏下人的唐洢将一碟点心轻轻放于谢景飒面前,启齿一笑妩媚至极。
谢景飒不由看走了神,这位确实是唐氏九公主唐洢,她为何会出现在刘氏的喜宴上?趁人不备疾步跟了出去,待跟到后院却突然又不见了那道身影,正自犹疑忽而见唐洢又到了跟前。
谢景飒忙退后一步躬身拜道:“在下见过公主殿下!”
唐洢盈盈一笑,“仙尊不必客气,我今日前来是有事要找你帮忙,原本应该是我谢你才是。”
谢景飒正自不解,九公主贵为公主理应在天庭安享荣华富贵为何下凡找自己帮忙,自己又有什么可以相帮的?
“啊,仙尊救我!”唐洢轻声尖叫即刻投入谢景飒怀中,紧紧搂着对方道:“快抱紧我,快!”
谢景飒猝不及防正要推开怀里的人,忽见一道银光闪过,自天而降一名天兵气势汹汹的踏入门来。
“他是我母妃派来抓我回去的!”唐洢急道。
谢景飒只能将其揽入怀中,以云袖掩饰蒙混过关。那名天兵初来乍到人间,不由对面前拥抱着的一对男女惊掉了下巴。都说人世繁华,没想到竟然这般失了礼数,难怪璇玑娘娘着急要把九公主抓回天庭。
白蘅心中七上八下的不得安宁,便随意找了个借口出来散闷,抬头便见一道背影好生熟悉的。
“唐洢多谢仙尊出手相助!”直到天兵走的远了,唐洢方才躬身施礼道。
谢景飒讪讪一笑,“公主不必客气!”
唐洢忽而抬手赧然的指了指谢景飒的长衫,“实在抱歉,刚才进厨房时沾了些面粉,竟然弄脏了你的衣衫。”话说完就要动手去擦拭。
“公主不必如此!”谢景飒再次退后。
“你就不问问我这次为何下凡?”唐洢一计不成,颇为不甘心道。
“公主自有道理,谢景飒不敢唐突。”
唐洢眼珠转了转,随即又叹气道:“因为当初我私自放你前往唐一澂婚礼的事情败露,母妃要抓我回去惩处,我一时气不过才下凡来避难。谁知人心险恶,竟然沦落到这个地步。”一行说一行掩面而泣,显见得十分伤心。
公主落魄看似十分老套的故事,可是眼前的谢景飒却不能袖手不管,思忖片刻方道:“不如由在下送公主殿下前往清风里,想来白二夫人一定会好好照顾于你。”
“千万不可,母妃肯定早拍了天兵天将在清风里守着,只要我胆敢靠近一步就是自投罗网!”
“殿下也可以去太华山,太华老君热情好客,山上又是避难的最佳场所。”白蘅移步到得谢景飒身边,向九公主施礼建议道。
唐洢暗暗一笑,好一个千年妖狐玉罗琦的乖巧聪慧的女儿,竟然还能做到对自己彬彬有礼。就冲这份气度与智慧,她与谢景飒也算得上般配,只是可惜跟自己比还是差了点。
“太华老君那个老家伙最是狡猾,我若是去了他的地盘,他指定立刻前去报信邀功。唉,看来我只有留在这棠溪做个打杂的仆人,或许还能保住一条小命。”
“不如公主殿下随我二人一同回云谷,谢氏虽然比不得天庭,但保公主衣食无忧尚不足虑。”
“这样自然好,就是担心少夫人,哦,不,你们还不曾拜堂成亲。我理应称呼你白姑娘。白姑娘不会嫌弃我吧?”
刚才的一幕白蘅已是看的清清楚楚,然而自己现在又能做什么呢?能忘恩负义阻拦九公主前往谢氏,还是不许谢景飒知恩图报?
“九公主既是与我们同行,我还是先去准备一下,免得公主殿下一路上不便!”白蘅心中烦躁,慌忙找了个借口离去。
“阿衡,你这副匆忙的样子做什么,是不是又做了什么坏事惹得仙尊不悦?”白又夕与匡当正商量婚宴结束应该直接返回清风里,还是再寻个神仙地方逍遥快活几日,忽见白蘅从跟前走过忙抓住问道。
白蘅心里不爽自然就要找个发泄的地方,一把抽出手来反问道:“为什么非得是我惹了他,难道就不能是他惹我,我就得处处迁就顺着谢景飒是不是?”
一句话问的白又夕傻了眼,身后的匡当见势不妙自然不肯捅马蜂窝,只管赔笑脸悄然藏在小柚子身后。
白蘅见对方无话可说,连个吵架的都没有更是生气,跺脚扬长而去。
“昨日两人还你侬我侬亲亲我我,今日就翻脸不认人,姐夫到底是怎么得罪我们家阿衡了?”
“女人心海底针,你少多管闲事,他们明日保准就好了。”
这话说的倒是个正理,白又夕随即忘了不快,继续与匡当商量两人接下来的去处。
刘氏大门外,刘赟亲自送出谢景飒与白蘅,仙尊能亲自前来参加儿子的婚事这是刘氏莫大的殊荣。是以待遇也就比别人隆重些,几样回礼都是极好的,令下人绑扎安置妥当放于马车上。
直至那刘赟终于消失不见,白又夕才与匡当打劫般的拦住两人的去路,“姐夫!”
白蘅不自在的看向身后的马车,忙走向白又夕:“趁火打劫也不带你们这样的,东西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