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朝暮已经在谢氏后山下跪了一天一夜,谢氏弟子一个个路过都恨不得给他两巴掌,救少主子的唯一法子就这样被他白白放弃了。这种人简直就是谢氏的罪人,非逐出师门不能平众怒!“你可知自己错在哪里?”谢老尊主痛心问道。
谢朝暮迟疑片刻毅然道:“弟子知错,但是弟子更知少主子的心,若是让他忘了白姑娘,那我才是大错特错!”
“你?”谢老尊主指着谢朝暮气的说不出话来。
谢容冉与谢南天一旁看着师弟干着急,虽然怜惜他被罚,但是又恨他死不悔改。
“少主子回来了!”门外传来急切而高亢的喊声,几个谢氏弟子一路狂奔进门,顾不得行礼个个喜上眉梢:“回老尊主,少主子回来了!”
谢老尊主不敢相信的看向门外,果然见谢景飒扶着太华老君,两人缓缓往润墨堂而来。
“枫儿!”谢老尊主一声轻唤,两行浊泪瞬间溢出眼眶。
揽月阁内谢景飒再次弹起“湘竹含烟”曲,思念之情随着音符传出,闻者无不伤心。
“三年,少主子这个样子不知能不能等到那个时候?”谢朝暮望着揽月阁内的灯光愁道。
谢南天抬手又要揍他,“啪”一巴掌果然避开大师兄落在了谢朝暮的脑袋上,“就你整日里胡说八道。”
“我说的都是有理有据的事实,上次少主子为何会冒险二次前往阴曹地府,一定是被他发现了什么异常。可能白姑娘有危险,也可能白姑娘要喝孟婆汤投胎转世,反正必定有原因。”谢朝暮躲在大师兄谢容冉身后不服气道。
听谢朝暮如是说,谢南天虽然不肯相信,可是少主子素来行事稳重老练。他确实不会无缘无故的冒着天谴的危险二次前往地府,难道真的是白姑娘有难?
“唐一澂,我头疼!”白蘅睁开眼便看到床前的唐一澂,伸手揉了揉太阳穴抱怨道。
唐一澂立刻睁眼不可思议的盯着白蘅,平时老大极少搭理自己,都是自己想法设法讨她开心。莫非今日喝了母妃送的汤心生感激?即便如此也够他高兴一刻的,当即跳起身来道:“我去帮你找大夫过来看看。”
“不用,你扶我起来坐一会就好,也许是睡多了。”白蘅可怜兮兮道。
唐一澂又是一喜,抬手仔细打量了片刻,又在衣衫上使劲擦了擦手这才敢上前扶白蘅起来。
“你若是累了就回去歇着吧,我现在觉得好多了,一会我清醒些恢复了力气便去找你。”白蘅温柔道,随着伸手推了推唐一澂,嘴角两个梨涡满满装着笑意。
面若满月,目似星辰,唇红齿白,笑意嫣然,这还是当初那个总是对自己爱答不理的老大吗?或许是被粗暴对待的久了,不期而至的温柔让唐一澂有些受宠若惊,傻呆呆的竟然不知该如何是好。
“你怎么了?”白蘅看着一动不动的唐一澂不解道。
唐一澂猛然站起身来,旋即推门而出,待得来到门外方才放声大笑。
自言自语道:“老大终于认可我了,她认可我了,蘅儿认可我了!”
“耶,我要离开这里,从今以后的唐一澂再也不是当初那个不务正业游手好闲的小王爷,我要洗心革面重新做人!”内心忽而生出无限大的力量,脚步飞快直奔阎王殿。
阎王正埋头公务,冷不防看见唐一澂冲了进来。只当这位主子又来找麻烦,吓得立刻起身就要上前行拜礼。
“免了免了,你也不用这么麻烦,只赶紧在我刑满释放的册子上盖上大印放我出去便可!”唐一澂人逢喜事精神爽,潇洒的随意挥了挥手道。
阎王顿时不解的看向对方,要说放他出去自是再好不过的事情,留着这位爷在就好似给自己留下块心病随时发作让自己心绞痛。可是总得有个理由保证他出去后不会再瞎胡闹,否则上神与璇玑娘娘定是要怪到自己头上的,这个责任谁也担不起啊!
“你不必担心,昨日我母妃还命霍骁亲自送来了滋补汤,意思都再明显不过还需要我细说吗?”唐一澂眉飞色舞道。
阎王尴尬一笑,“您这样解释好似有点牵强啊!”
唐一澂顿时来了脾气,自己好言好语跟这个老家伙说了半天,他怎就不知好歹呢?
上神宫中,唐津刚刚起床喝了碗参汤正要整理衣冠出门,只见璇玑娘娘匆匆而来身后跟着的宫女手中也端了碗汤。
“殿下早起正应该用些清心明目的汤汁,总是用这些滋补的东西也不好的,快点尝尝臣妾亲手为您熬的这个。”璇玑娘娘今日盛装打扮粉面桃腮风姿流转令人不舍移目,又亲手为上神殿下喂食汤羹更是温柔可人。
“爱妃难得今日亲自前来我宫中,莫不是有甚要紧的事情要与为夫商谈?”果然是多年的夫妻,唐津仅仅是察言观色便能猜出个十之**。
璇玑娘娘刚刚接过宫女递过的温热毛巾擦拭了纤纤玉手,闻得此言也不由觉得好笑,看来自己白白费了一番功夫梳妆打扮。早知如此,直接差人过来送个消息也就罢了。数十年的夫妻,何苦来着?
“既然你已经猜到,那我就明说了,沚岸在地府终究不是长久之计。我这两日闲暇之时想了想不如放他与那白蘅回人间走一遭,以白蘅的眼界阅历或许能对他有所启发,仙门世家的门风如今正值鼎盛之时也能熏陶其一二。”
这些自然是璇玑娘娘苦思冥想后的用词,实则心里是期盼儿子能与白蘅日久生情,并将这份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