璇玑娘娘宫中,宫女们正围着娘娘欣赏新出的花样,顺便将各样丝线取出配色忙的不亦乐乎。“娘娘,不好了,殿下怒气冲冲朝我们宫里来了!”
璇玑娘娘听得回禀眼神闪了闪,随即挥退了众人,由宫女扶着来到榻上安稳躺下。刚躺好又觉着缺了什么,远远对着铜镜看了看拔下发簪打散头发,这才重又睡好。
宫女偷偷一笑,赶紧装模作样的端了茶水侍奉床前,“娘娘您多少喝口水,总是这样躺着再让殿下知道又要责怪奴婢们伺候的不好!”
上神唐津满腔怒火进得璇玑宫中,忽见爱妃卧病在床。虽然怒不可遏也不好就发火的,然静了一刻依然发飙。
“你就是有一万种理由也不能将谢枫打入天牢,他可是天下仙门世家的仙尊,多少年才出这么个不可多得的人才。再说传将出去我这老脸往哪搁,帮着儿子抢媳妇,这是上神宫该干的事情吗?”
璇玑娘娘听他说完,显然夫君今日着了大恼,能够看在自己面子上强压怒火便是难得。少不得装作病恹恹的样子挣扎着坐起身,慌得唐津立刻上前搀扶。
“你也不必扶我,我不被你们两父子活活气死是我命大。你们两个一个有立场有格局事事都有自己的说法,另一个什么事情都不管不顾无法无天,你们让我怎么办?我帮谁?”一行说一行悲从中来,泪珠儿不觉顺着粉面滚落,抽抽噎噎的先行哭起来。
唐津唉声叹气半晌,仍道:“赶紧想法子将谢枫放了,至于那霍骁,他竟然敢背着我私发旨意才应该打入天牢听候发落!”
“我何尝想过要真的罚谢枫,只是帮着沚岸关他三日,到时间自然会放出去。霍骁是你的护法,你要罚他自是理所当然,可是被人知道你因为亲生儿子的事情责罚手下,这事说出去也不好听的!”璇玑娘娘柔柔说道,绵里藏针,好一个算计夫君的好爱妃。
唐津立时气的说不出话来,指着璇玑恨道:“慈母多败儿,我看有你哭的一天!”跺脚又冲出璇玑宫,吓得守在宫门外的宫女们纷纷躲避。
直到他走远了,宫女们这才进得宫中上前伺候。
璇玑娘娘虽然有些不悦,但好歹能帮到儿子就算是挨骂做娘的也无话可说,不觉又放下了些许行事轻松自在起来。
“娘娘接下来打算怎么做,这件事情以奴婢之见还是早点结束的好,否则依着殿下的耿直脾性是一定要放了谢枫的。到时谢枫势必不肯善罢甘休,据说那个白蘅与他同甘共苦一往情深,小王爷要想得偿所愿就更难了。”璇玑娘娘身边的大宫女婵娟耐心分析道。
这些璇玑娘娘又怎会不知,是以将谢枫打入天牢才是她的第一步,下一步棋便是想法子将白蘅稳稳拿下。
谢文泽急得满屋子转悠,时不时伸出头眼巴巴望向天边,外面一群谢氏弟子也是慌了神。
“都是你,让你看着少主子,人呢?”谢南天恨不得把谢朝暮吊起来打一顿,谢容冉看不过,护着小师弟躲至一旁。
谢朝暮内心的自责之情不用师兄们骂已经恨不得一头撞死,可是少主子如今下阴曹地府上天庭牢狱,他一个小小的仙门子弟又能奈若何?
“谢老头!”太华老君颤颤巍巍几步踏入润墨堂喊道,那神情颜色把门外一群人又吓个不轻。
谢文泽从来不曾如此期盼过太华老君前来,如今两位老家伙相见直恨不得抱头痛哭,唯一疼爱的孙儿被打入天牢这可如何是好?
“枫儿触犯天条必遭天谴,这是仙门的规矩,还能有什么法子?”谢老尊主一夜之间好似老了百岁,衰弱的颤颤巍巍扶着太华老君问道。
太华老君平日里装糊涂惯了的人,今儿个却双目炯炯格外精神。
认真想了一刻默默摇了摇头,“还能有什么法子,得罪了上神已是大罪,想要求情都没有门路。”
“哎呦,可要了老命,早知如此我当年又何苦将他一点点养大成人,竟是活该谢氏断子绝孙啊!”谢老尊主悲从中来仰天长啸,只恨自己回天无力。
“也不是全无办法,只要枫儿能够妥协退出,我自然有法子让唐氏收手。”太华老君意味深长看向谢老尊主。
或许这是个情非得已之举,但是谢景飒是甚样的人品性格。自己这个做祖父的比谁都清楚,让他放弃白蘅,只怕比打入天牢还要折损于他。
润墨堂内,众人肃立两旁,谢老尊主与太华老君端坐于上首。
几十双眼睛齐刷刷看向谢朝暮,吓得他踏进门的一刻差点没站稳当了,怯怯的看向大师兄谢容冉。
师兄眼神满满的期待好似和想象中的不同,都这会子了,连太华老君与老尊主都束手无策,自己一个仙门小辈又能起到什么作用?
“你过来!”太华老君招手让谢朝暮走近些。
谢朝暮瞅了一眼老尊主,缓缓靠近太华老君,每一步都走的十分沉重。
太华老君对少主子的感情一点不比老尊主来的少,所以谢朝暮眼中的太华老君此刻好似洪水猛兽,仿佛他随时都会伸手把自己捏的粉碎。
自怀中取出一个白玉样的瓷瓶,这是西华神君炼制的仙药,非万分亲近之人他是不肯赠予的。断情散一出斩断万种情丝,这等缺德之事纵然神仙也难做出,可是今日却要用在天下仙门的仙尊身上。
“你可千万不能跟别人说此药是我炼制的,断子绝孙的事情,我还做不出来!”西华神君似乎有些鄙夷师兄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