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少主子,烹雪山庄传来消息,匡夫人请您无论如何要去一趟!”谢朝暮壮着胆近前回禀。谢景飒听说是林素要找自己,立时冷冷的扫了一眼报信的谢朝暮,随即便不做理睬的转过身去。
谢朝暮心里委屈,何苦为着个外人的事情又惹少主子不开心,可是这件事说来毕竟牵连的人较多。
想了想又上前回道:“匡夫人说她手上有件东西关系到白姑娘,还说匡少主的事情想来有些蹊跷还要劳烦于您,而且匡尊主也特意嘱托弟子务必将消息带到。”
论理白蘅是一百个不愿意谢景飒去见林素,毕竟对方一定不会说什么好话,可是人家毕竟还是母子两。
母子连心,打断骨头连着筋。
她也想知道林素手里还有什么把柄是关于自己的,母亲对儿子的掌控欲简直可怕,无论他们隔着多远的距离。
白蘅看向欲言又止的谢景飒,忙赔笑催促道:“匡尊主与夫人此次接待仙门世家众人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如今十公主已然返回天庭,你作为仙尊理应前去道别。”
谢景飒虽然还是有些不愿前去面对林素,可是听白蘅此言又不能不去,又将斗篷替其整理了一番方才领着谢朝暮离开。
“滚出来吧!”白蘅没好气的对着黑暗中的人影轻声喝道。
白又夕与匡当立刻从大树后跳了出来,匡当忙解释道:“今夜这事可怨不得我,小柚子他就想知道白二哥是不是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
“瞎说的什么,我二哥怎会做出令人不齿之事?”白又夕抬手就要打。
白蘅最烦他们二人天天窝一块却天天斗,要是合不来就分开,两个大男人整天腻腻歪歪让人笑话。可是他们虽然天天斗还是天天好的不分你我,如今有了个白晓匡促使两人更加团结一致,当然因为多了个拖油瓶矛盾也就越多。
“再吵就给姐滚蛋!”
白又夕忙推开匡当解释道:“兄长回去前交代的任务一定要看好二哥,我也是身不由己,快点说说他这次又闹什么幺蛾子?”
白蘅立刻狡黠的眨了眨眼睛,“若是我猜的没错,里面住着的一定是个姑娘,二哥哥那个性子也就见女人才用得着藏着掖着。”
“金屋藏娇?”匡当也来了兴致。
白氏姐弟立刻双双回了他一个大大的白眼外加不稀罕理他,方此时门内传出动静来,三人随即隐身藏好看着白泠夕悄然离去。
寂静的小院又回归寂静,可是院外的三人却谁都有一颗躁动的小心脏,就看谁能先打破这种僵局。
“你去敲门,就说路过讨口水喝!”白蘅手持琳琅敲了敲匡当命令道。
匡当立刻大脑袋摇的跟个拨浪鼓样的拒绝道:“您看我这身打扮像是个缺水喝的人吗?”
此刻晨光刚刚升起,丝丝阳光透过浓密的树荫照下,再过一刻怕是就有人出门了。再看匡当一身绫罗绸缎简直比朝时的太阳还要晃人眼,他确实不像是个需要讨水喝的人,更像是个下三流的小地痞。
“刚好试探一下那姑娘是否是个嫌贫爱富的人。”白蘅突然想到个借口。
匡当越发不解道:“姐姐难道觉得白二哥像是个穷人家的子弟?”
“让你去,你就去,哪里来的这么多废话!”白又夕不耐烦的抬脚就要踢。
想匡少主平日也是个呼风唤雨的主,哪里受过这等欺负。
可是今日却只能忍气吞声,委委屈屈的看了眼白又夕,匡当只能一步三回头的往小院走去。
“砰砰砰,”他素日是个粗人,这会子明明干着偷偷摸摸的事情依然粗手大脚的。
白蘅与白又夕姐弟两耐心的蹲在大树荫下等着匡当回来,可是时间一点点过去,眼见得日上三竿却依然不见人影。“难道是我猜错了?”白蘅暗暗嘀咕,有些不放心。
然而对比白蘅的担心,白又夕似乎更加担心匡当,忽而起身道,“我过去看看!”
白又夕行动显然比匡当细致许多,只见那小院门开了条缝后将人让进去又关上,白蘅依然来不及看清楚门内人的影子。
烈日当头,从昨夜蹲守到现在,白蘅只觉头晕眼花。不仅长时间没有进食和休息带来的身体疲惫,更多的是担心门内到底发生了什么?
翻身跳进小院,白蘅警惕的打量着院内的一草一木看不出有什么异常,立刻将全部注意力放在旁边的两间小房子上。
“里面是谁,赶紧滚出来,免得本姑娘动手!”白蘅高声喝道。
门应声而开,依然不见有人出来,白蘅手持琳琅冲进屋去。
小屋正中跪着匡当与白又夕二人,此刻见白蘅进来,两人转了转眼睛似乎没有要动的意思。
若不是他们的眼睛还能动,白蘅正以为他们被人失了定身术,眼神旋即扫视小屋便看到墙边临窗而坐的一位姑娘。
“你总算是来了,虽然我现在已经不是什么十公主,但是白姑娘却是位娇客委屈你了。”
借着屋内昏暗的光线,白蘅不可思议的看了又看,终于看清楚那个粗衣荆钗手中捧着针线活的姑娘确确实实就是十公主殿下。
“白蘅拜见十公主!”
“都起来吧,我已经不是什么公主,从今往后我就同这村里的凡人一样过着日出而作日入而息的生活。当初一时兴起下凡游玩,没想到一切都是宿命,我当真留在了这江南城中。”十公主不无感伤的放下手中的针线,冲三人露出微微的笑意。
倒是没有失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