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蘅丧气的找个阴凉处盘腿坐下,想不通凭自己一个弱女子的可怜模样,怎落得连个愿意帮忙的都没有,思来想去完全没道理啊?双手托着下巴耷拉着脑袋独自怄气,突然看到两只脚走到了跟前,看其鞋履锦缎织就纤尘不染想来此人非富即贵。原来还是有人慧眼识珠怜香惜玉的嘛,立刻高兴的跳将起来,“双倍价钱如何?”谢景飒一双星目认真打量面前的白蘅,只不过半月不见她已经憔悴瘦弱的几乎换了个人,说不出的心酸与怜惜让他冷若冰霜的面容更加的冰冷。白蘅却没想到谢景飒会突然出现在这种地方,顺着对方的眼光一点点的打量,这才发现自己不仅衣衫褴褛。且一群之上随处可见的斑驳血迹十分瘆人。可想而知这会子自己是何等的狼狈不堪,虽然已经当面拒绝了对方,处于女孩子家的虚荣心依然不想让他看到自己这般模样。白蘅佯做不见转身便走,或许是心虚作祟边走边自言自语:“你认错了,认错了,我可不是......!”
谢景飒随手将皓空宝剑换到左手,纤长的大手微微伸出一股灵力随即直奔前方,白蘅回过神时人已经在某人怀中。仰头看向对方,心中的怒火腾腾的往上窜,努力压住火气质问道:“是不是你暗中动了手脚收买了他们,所以我求助了半日也没人帮忙?”
谢景飒轻蔑道:“就你这副落魄的样子便是再喊半日也不会有人敢帮你。”
白蘅挣扎着反驳道:“胡说,明明就是你暗中作梗坑害于我还不承认,谢景飒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阴险了?”
“你进谢府卖萝卜的那一刻。”谢景飒脱口而出。
“呃?”白蘅一时呆住不知该如何作答。
谢景飒见其好不容易安静下来,这才道:“乖乖听话,随我一同找个成衣铺子将衣物尽数换下,然后再寻家酒楼吃饱喝足。接下来想要做什么事情都听你的,否则以你现在的尊容只怕再过一刻就会有更多的麻烦找来。”
白蘅听他说完已经不耐烦道:“伤重的雪娘还在洞里呆着呢,我哪有心思随你吃喝玩乐。”
谢景飒抬头看向炽热的太阳,它依然焦灼的炙烤着大地,这个时候让蛇妖上路无疑是要取其性命。只一瞬间,白蘅心有灵犀的明白了谢景飒的用意。思量了片刻抬起袖子自个儿闻了闻立刻被熏的隐隐作呕,一股子馊臭血腥以及蛇窝里那种说不出的骚味儿,难怪人家都对自己一脸的嫌弃。忽然想到自己这会子正在某人的怀里,索性使坏的拉过谢景飒的云袖来遮住半张脸,身子也更往怀里靠了靠。他这种自视甚高天生就目空一切的世家公子哥不知道该怎样嫌弃,哼,我看你以后还跟着我不!
谢景飒见白蘅如此,只当是女孩子家为自己的这身不合时宜的打扮害羞,轻叹一声,索性两手将其托起抱进怀中。
“喂,你这样子会被人误会的?”白蘅没想到对方完全不按规矩办事,越发羞臊的把脸藏在其胸前。
谢景飒低头看向怀中娇小的人儿,认识这么久她这般小女儿状的模样却十分难得,嘴角不由浮起一抹笑意随即搂的更紧。
“别动,否则别人还以为我拐卖人口,会有更多人前来围观。”
白蘅听言立刻老实了,一路奔波逃命并不曾注意到辛苦劳累,这会子安稳躺在人家怀中顿觉轻松不少。
“谢景飒你不是应该在凤凰台,怎么会突然出现在这荒郊野外的小村庄啊?”打内心白蘅并不想与谢景飒私下相见,但是在见到他的时候始终有让她无法拒绝的理由,这是个迷。
“路过!”谢景飒随口答道。
“哦!”白蘅轻道,说不出是失望还是希望。
衣裳铺子的掌柜见一位潇洒俊逸的贵公子抱着个脏兮兮衣衫褴褛叫花子般的女子进门,迟疑一刻赶紧迎上去,“两位里边请!”不由自主的抬手扇了扇刺鼻的气味,却被谢景飒一个眼神吓得赶紧住了手。
白蘅瞧着一堆花花绿绿的衣裳实在都不合自己的心意,娘亲当年只把自己当男孩子来养,衣物打扮都是她老人家安排好的。若说审美她是半点没有,不过捡着手边有的穿。娘说蘅儿没心没肺的一天天傻乐和天上的日头一样晃的人头晕,于是她的衣裙几乎都是和日头一样的颜色。
可惜这样的小地方大抵不会有人穿那样招摇的衣衫,满架子都是绿色粉色,没一件喜欢的。
“这一件就很好!”一直站在旁边沉默不语的谢景飒指着一套粉衣粉裙色道。
白蘅忍不住翻了个白眼,自己纵然花容月貌娇俏可人,可这样的颜色穿着也未免太过矫情。转身便往外走,“我们别处再看看!”
谢景飒一把将其拉住,“这里仅此一家衣裳铺子。”
白蘅立刻皱起眉头一副苦瓜脸,嫌弃的捏起衣裙的一角反问道:“你认为我穿这个合适?”
谢景飒已经手握皓空宝剑转身看向门外,全然是我说的算的架势,哪里容得她辩解。
白蘅也来了脾气,半月未见他倒是脾气见长,既然你如此霸道,我也不是好惹的。跺脚大声喊道:“店家把你这店里最贵的衣裙给本姑娘拿出来!”
掌柜子早被谢景飒通身一股生人勿进的气息已是吓到胆缠,又见他与面前这位姑娘关系非同一般哪里敢慢待,小跑着就进里面取最贵的衣裳,不一会儿果然献宝般双手捧出个包袱来。
谢景飒听白蘅突然变了主意也不由得转身查看她到底选了一件怎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