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蘅来不及回答赶紧朝着谢谢的方向跑去,血腥味更浓,一股不祥的预感油然而生。“汪汪汪!”谢谢的叫声有些急促更多的是在呼唤主人,惊得白蘅一个飞身翻至跟前。“谢谢!”只当谢谢又遇到了麻烦,但是细看时狗子却异常安静的站在一旁,身子微微颤抖眼神中透着恐惧与惊惶不安。
“呃!”白蘅只觉嗓子里一阵恶心,刚才一直压抑着的感觉即刻翻涌着滚了上来。好在一旁跟着的白又夕眼疾手快一把扶住才没让其摔倒,低声道:“是谁这么残忍?”
白蘅勉强压抑了一刻这才敢细细打量眼前的情形,只见杂乱的草丛上随处可见的血迹,被斩断的蛇身瑟缩着散落各处。忽然一颗小孩的头颅半露出来,白蘅脑海中立刻浮出莫知忧的样子,一个箭步便冲上前。匡当这才想起一直跟在身后的莫知忧,此刻回头看去哪里还有他的影子,顿时也急红了眼。
伸手拂去上面的草叶,白蘅几乎不敢用眼睛直视,但是只一瞬间便安心了。因为金聪尚来不及变回真身便被砍掉了脑袋,是以自嘴巴以上依然是人的样子,但是一张嘴巴及以下却已经变成蛇的模样。“原来是只小蛇妖,难得小小年纪便有这番修行,可惜就这样被人杀了。”白蘅不无惋惜的的道。
众人一时安下心来便要去寻莫知忧,可匡当却踟蹰着不肯走,急得白又夕连连催促道:“莫知忧若是有甚不测看你还有心思在这瞎磨蹭?”
匡当指着地上的头颅道:“那是金蛇郎君金步愚的儿子金聪的脑袋,我刚才还和他说话来着,为何突然间暴死山林?”
跟着的几人一阵慌乱,白又夕赶紧上前拉起匡当便道:“赶紧走,晚点怕我们都要死在这里!”谢南天与谢朝暮便对白蘅道:“白姑娘,事情恐怕不像你想象的那么简单,还是赶紧离开这块是非之地的好。”
白蘅却摇了摇头,并非她不知道眼前的形势如何凶险,而是现在就是自己想走也走不了。“你们赶紧走,眼下仙门世家子弟都去了凤凰台要搬救兵怕是来不及了,保命要紧。我留下来去找莫知忧,找到人后在山下与你们会合。若是等的久了,你们只管先走。”
“不可能,我与你是亲姐弟要走自然一起走,我岂能丢下姐姐独自偷生?”白泠夕愤然道。
自从记事起还不曾听他喊自己一声‘姐姐’,白蘅突然觉得自己一直当做孩子的小柚子突然间强大起来,强大到可以做自己面对一切困难的精神支柱。
谢朝暮与谢南天自然也不肯独自偷生,坚定道:“我二人奉命前来保护姑娘,若是被少主子得知我们独自偷生必定不会轻饶了我,倒不如留下来陪姑娘一起面对或许还有生的希望。”
匡当更是丧气道:“莫知忧是我弄丢的,理所当然由我找回来,你们不用争了留我一人去找就好。”
众人正互相推让谁也不肯独活,不防这偌大的金蛇山已经暗流涌动硝烟四起无数条毒蛇正从四面八方悄然游来。“嘶嘶”的叫声仿佛钢针般刺中人的心脏,就像刽子手举起屠刀前的那一声怒吼,让人的神经瞬间绷紧。偏偏那针与钢刀又久久不能断了自己的性命,等待的煎熬简直令绷紧的心弦经不得一丝风吹草动,发疯般的渴望与迷茫陷在生与死的漩涡中拼命挣扎。
“都不要说话,身上带的火折子全拿出来准备好,只要我说一声‘放’立刻吹燃后扔出去。”白蘅屏息凝神静静倾听着逐渐靠近的敌人,低声吩咐身旁几人。一点点的近了更近了,它们在试探在观望,也在猖狂的做着战前的准备。白蘅默默的数数“一二三,放火!”身后四人立刻将怀中的火折子一一吹燃后扔了出去,立刻能听到山草燃烧后发出“噼里啪啦”的响声,游动的蛇群紧跟着开始后退。白蘅微微一笑这才稍许安心,只要有火就不怕这些蛇会有什么大动作。但是只一会儿的宽慰,白蘅这才意识到金蛇山是座石头山比不得平日里所见的土山,地表都是坚硬冰冷的石头而非长年累月积累的腐烂杂草,火势燃烧片刻后便开始一点点的熄灭。
蛇群再次活跃起来凄厉的“嘶嘶”声也随着更尖锐离的更近,“让开!”抬头猛然发现毒蛇不知何时开始从头顶的树梢开始发动攻击。推开众人,白蘅猛然跳起手中琳琅散开旋即成了一把百花伞,伞柄转动便将伺机偷袭的毒蛇彷如瓢泼大雨般甩开。白又夕四人各自抽出长剑来拼命砍杀,几人都是仙门世家子弟中的佼佼者,今日算是见了真功夫不一会便将蛇群斩杀至连连后退。
浓重的血腥味愈加令人喘不过气来,白蘅本就觉得有些胸闷气短,此刻收了琳琅但觉腿脚发软好似疲惫的有点支撑不住。
“阿衡,你是不是哪里不舒服?”白泠夕关切的问道。
另外三人赶紧上前仔细查看并未发现有受伤的地方,细细想来也许与蛇群僵持时间过久,她一个姑娘家体力不支也是有的。可是只有白又夕明白,白蘅虽然是个姑娘,但是她自幼得母亲严加管教绝对不会因为对付几条毒蛇便受不住,难不成是中了毒?
“阿衡,你的手腕怎么回事?”白又夕忽而查出异样,上前拉过白蘅手臂撩开衣袖仔细查看,左手腕至肘处已经一片深黑,一看就知道中了剧毒。四人顿时慌了神,若是白蘅安然无恙凭几人能力或许能杀出一条血路逃下山去。可是她现在中毒至深,带着她想要逃走就太难了,更何况还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