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叔公说的没错,不过,有些事情也还是事先说好为妙。毕竟,操办婚事乃人生大事。”
“不交给像三叔公这样可靠的人,我也不放心呐。”裴范先好声好气的说道。
三叔公面色一凛,咦,这个话锋,很不对劲呐。
明明是信任的话,但是听起来却特别的别扭,凭着对裴范先人品的了解,三叔公认为他猜想的没错。
“这句话说的,三叔公爱听,范先,你尽管放心,整个裴府你都找不到像三叔公这般可靠的人。”
“你就按照三叔公说的做,准没错。”
甭管你愿不愿意给钱,反正我已经做好了拿钱的准备。
裴范先余光一扫,这个老不羞,到现在还厚着脸皮想要钱。他撇了撇嘴角,欣然一笑:“三叔公的意思我明白了,钱这个事,其实都好说,现在各项事情也都还没有开始操持,再商量也不迟。”
“若是三叔公实在觉得每天跑腿到我家太麻烦,我可以派人把钱送到裴府,不过,账目还是要先算清。”
“三叔公觉得这样如何?”
哗啦啦……
三叔公心碎了,这个小子,真是太狠毒了!
钱,当然不能送到裴府,绝对不能!
“那就不必了,帮你操办婚事,本来就是三叔公的分内之事,既然是你结婚,花钱的大事,当然要你来拿主意。”
“我明白了,从明天开始,我会把账目都写好,每天送来,你再把钱交,都在西市这边解决就行了,不要惊动永宁坊的那些人。”
“你不晓得,裴家人多嘴杂,若是被他们看到了,保证会出很多的麻烦事。”
两只狐狸,一老一少,脸上都挂着虚伪的笑容,这笑容的含义,一切尽在不言中。
“既然三叔公同意,那就是最好。明天我便取出钱来,等着三叔公。”
三叔公一脸遗憾,愤怒、委屈、不忿还有些许兴奋,各种情绪交织在一起,让他的背影都呈现出一种纠结之感。
他慢慢的走着,失魂落魄一般的登上了拐角的马车,车夫的问好也没听到,街市上的热闹也与他无关。
裴范先这小子,还真是我裴家的人!
经了今天这件事,三叔公更加确定了这一点。
精明,是裴家人的独家特性。
现在,裴范先这个几乎从来也没有在永宁坊生活过的,远离裴家人影响的晚辈,也显现出了这样的性格特征,三叔公欣慰啊!
甭管怎么说,他终究还是榨出钱来了,这绝对是一个大胜利!
马车走远,裴二才从院子里走进来,就在刚才,为了不让三叔公看出他的异常,他举着大笤帚,左扑右挡的练了好长时间。
其间,暗示的小眼神不断的飞到裴范先的面前。
怎么着啊,兄弟?
有事快说,别没完没了的!
你看我都表演了这么长时间,我容易吗!
裴范先当然没有忽略他的暗示,裴二并没有进来和三叔公问好,他的意思,范先便已经很明白了。
他不想暴露自己,那裴范先也成全他,自从和三叔公谈话,话题便一直围着自己打转,并没有提到裴二的任何事。
三叔公也是个超凡脱俗的人物,明明裴二是他送来的,还一直都在他眼前晃,他居然可以提都不提,问也不问,仿佛裴二不存在。
果然是把无情无义进行到底的人才。
“范先,你还真有一手,居然把三叔公吓退了,要知道,他的手可是相当的黑。”
蹦跳了差不多一炷香的时间,裴二累的满头大汗,饱饮了两盏茶,这才有力气开口。
范先站在门口晒太阳,心情不赖。
裴二对他的心大,裴府的不得了。
“我当然知道他心黑手狠,还脸皮厚,要不然他今天也不会主动找上门了。”裴二走到他身边,在明媚的阳光之下,听着他的喃喃低语。
“你莫不是以为,裴家人把我,甚至还有你,看得很重要吗?”他看向裴二,惨淡一笑。
裴二心中的那根弦,瞬间就被触动了。
连忙点头:“当然看不起,若是看得起,当初就不会把我们都轰出家门了。”
“可是,你和我又不同,你现在是有爵位的人了,还有封地,也有钱,他们为何还要这样算计你?”
范先叹了口气,亦十分无奈。
“具体他们是怎么想,我也不关心,明明是我的婚事,却也不问问我的主意,他们的心思也可以了解了。”
“再者,即便是我有个爵位,也是末流,对于裴家那些势利眼来说,还不够他们调转船头来吹捧巴结的。”
“或许,等我做了国公,还差不多。”
“国公?”
“你的口气还挺大的!”
裴二摇摇头,这样的事情,他这个饱读诗书的人都没有这样的奢望,不过,运气这件事,也很说不准呐。
想到一本书都没有看过,天天晃来晃去耽误时间的裴范先,现在已经是斜坡子男了。
要钱有钱,要地位有地位,裴二便感觉这世界还真是不公平。
“二郎,我们都还年轻,目标定的高,才容易获得成功。”
裴二的失望是显而易见的,范先拍拍他的肩膀,勉励着他,裴二抬头,忽觉他说的有道理。
“你觉得我也能当上国公?”
这孩子,在裴家那个龙潭虎穴混了这么长时间,居然连这点基本的认知都没有。
“当然,事在人为!”
“二郎,你想想看,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