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流觞曲水之景玩的很顺畅,平时没少练。”
凝聚而成的波涛乃是太子的人所化,操纵的人藏匿在亭阁侍卫之间,若是细细去寻找便能感觉到隐晦的灵气波动。
秦钧闹出的插曲,似乎真的没有被太子在意,宴会如期进行。
人群中的目光亦是许许多多留意在秦钧身上,疑惑者、敌视者、坐观壁上者皆有,唯独没有善意者。
不过这也是必然,太子的宴会自然不会邀请对老板娘或是秦钧存在善意的人。
太子所宴请的宾客,大多都是自己的幕僚,少部分是中立者。
曲水之上食物跌送,但是大家都很有默契的没有丝毫动作,太子每一次宴请都必然有所目的,若为招纳幕僚之人,就是商讨沧海国未来的大策。
但显然这次不是,因为距离上次太子宴请也不过是过去了两天而已。
“这宴会是太子为广宁郡主而开。”有细心之人察觉到太子虽然在宴席中谈笑风声,但目光却时不时的飘向广宁郡主的方向。
“太子与广宁郡主一向不合,但听闻广宁郡主与前皇后来自一个隐秘的世家,背景极为深厚,是以太子也没有与广宁郡主当众撕开脸皮。
这一次突然宴请广宁郡主太子又作何打算?”
有沧海国朝堂之内的智者思考,没有猜测出太子的真意。
因为太子自宴会开始后,外谈修道宗门势力、异兽遗迹法宝;内谈沧海国政事,丝毫没有半句言语涉及到广宁郡主,似乎广宁郡主没有来参与宴会一般。
所以许多人都在等,等太子将话题引到老板娘身上。
“刚刚说及朝堂之外的战事,可惜了蒙大将军于昨日凌晨故去,沧海国边境之外又不知会生多少战事。”
太子饮了一口酒,似是惋惜的说道。
他这一句惋惜的话语像是一颗石头投入了平静水面,溅起的不是小小的涟漪,而是惊涛骇浪。
“什么?蒙大将军死了!”当场有人惊讶出声,连手中的酒杯都差点摔倒在地。
“不错,昨日边境外传来蒙大将军故去的噩耗,父皇连夜召集李丞相、国师二人于御书房内商讨事宜,李德全公子没有听丞相说及此事?”
太子装作讶异的表情看着刚刚失声的那人,那正是沧海国丞相之子,也就是刚刚和秦钧发生矛盾的人之一。
“没有,我父并没有与我说及此事。”李德全说道,若不是今日太子说起,他还不知道蒙大将军死去了。
“蒙大将军身为我朝出窍期大修之一,如何会故去?!”有参与宴会的少数中立的人惊讶出声。
“不知,我只知父皇连夜派人去往边境证实了蒙大将军身死的事实,也许要不了两天,蒙大将军的遗躯便会裹尸于皇都葬地。”
太子微微摇头,也不明白他是真不知道还是假不知道。
“这如何得了!蒙大将军镇守我沧海国北部疆域,护我疆土免收凶兽侵扰,他这一去岂不是沧海国平息数百年的妖兽之乱又要祸及境内?”
中立的人大喊,这个消息不可谓不小。
一时间人群之中议论纷纷,但也有有心人察觉了太子的真意,太子与蒙大将军也没有什么交集,甚至有些教恶。
蒙大将军还公然说过太子德不配位,以他们对太子的了解,不应当会公开惋惜才对。
这些人有心猜想之下,将目光放在了老板娘身上。
因为此地与蒙大将军有密切关系之人就是她,她可是蒙大将军的义女。
随着一些人将目光停滞在老板娘身上,许多都是心中有了计较。
“来了!太子朝广宁郡主施压了!之前太子一直不敢动广宁郡主,便是由于蒙大将军之故!”
有人暗暗道,原本宴会之上你谈我论的氛围瞬间消失不见,变得有些低沉。
老板娘的脸色有些难看,像是暴雨来临之前滞留在空中的狂风,随时都会吹来**。
她白皙柔软的五指已经握住,显示着她在压抑心中的情绪。
她凝视这太子,似乎是在猜想这个消息是真是假,因为她并没有接到义父死去的消息。但她从太子脸上看不到任何的说假脸色,而且这消息作假也没有用处。
所以说她义父死去的事实,似乎是真的!
“啪啪。”
突然在寂静无声的氛围中有人啪响手掌,不知道是引起人注意,还是在鼓掌。
“诸位,蒙大将军戎马一生,当是我沧海之栋梁,沧海国自古有为望着题诗之习,不如为大将军题诗一首如何。”太子笑着,打破了诡异的氛围。
许多人的眉头狂跳,刚刚说完蒙大将军死去的消息,如今你却若无其事般要作诗缅怀。这简直就是在广宁郡主头上撒欢。
“是及,太子殿下说的对。听闻广宁郡主曾是皇都第一才女,不如就请你作诗一首如何?”
李德全暗中得到了太子的一个眼神,饶有趣味的看向老板娘。
他听到蒙大将军死去的消息时确实很震惊,这是一件对沧海国不利的事情,但对他和太子来说都是有利的事情啊!
蒙大将军可也是他父亲李丞相的政敌,也是朝内除了国师之外存在于沧海国唯一元老级人物。
秦钧默默的看向太子和李德全,再默默的看向表情难看的老板娘。
虽然他不知道那蒙大将军是谁,但自太子说出这个名字之后,所有人都是紧盯着老板娘,很明显这话就是冲她来的。
“掀桌子了。”秦钧心中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