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母避重就轻的回答,“亲家母,不是我不告诉你,这不是正月里的第一天吗?我想着,你和亲家公肯定有不少的客人过来拜年,怎么敢惊动你们呢?”
“啧,亲家母,你说这样的话,可就是太见外了。微瑕是我的女儿,别说是有客人过来,就是有天大的事,我也要放到一边,来陪着微瑕啊!”
舒母在一旁维维喏喏的应着。
萧母又接着问道,“对了,华晏,怎么没看到华晏?难道华晏放下要给他生孩子的微瑕,出去拜年去了?”
萧母的尾调拖的长长的,任谁都能听出她的不高兴。
舒母怎么会听不出来?只是在这个时候,在萧母的面前,她想为舒华晏辩解一句都找不到话。
“华晏,他,他,恩。”
“亲家母,华晏去哪里了?你就别藏着掖着了,现在躺在里面的,是要给他生孩子的他的老婆。他人去哪里了呢?”
舒母低着头,嘴巴张了张却说不出一句话。
她怎么知道舒华晏去了哪里?从萧微瑕进医院之后,就一直打不通他的电话。舒母一边忧心一边担心,想到昨天晚上在萧微瑕的手机里看到的视频,舒母的心里又是一阵心虚。
她支吾了好一会说不出话来,“对了,亲家母,你看你来了这好一会了,还没进去看微瑕,你快进去看看她,微瑕醒来了一直在念叨你呢!”
萧母的注意力成功的被舒母转开,沉重的木门被推开。
萧母看到躺在床上身形纤细唯独肚子高高隆起,脸色苍白的萧微瑕,一向刚强的她眼角红了。
“你怎么搞的,这不是还有两个多月才生吗?好好的,怎么突然就见红了呢?”语气越来越低,到最后,声音已经接近哽咽。
“妈,先不说这个。”萧微瑕奋力的抬起头,抓住了萧母的手,“妈,你现在能帮我一个忙吗?”
萧母拿了个枕头塞到萧微瑕的背后,泛红的眼角泪水还没退下去,萧母就忍不住嗔了一句,“我们是亲母女,说什么帮忙不帮忙的话?你要妈妈做什么?”
“我的手机里有一份非常重要的东西,但是我的手机现在不知道被他妈藏到哪里去了,里面的那份东西可能也被他妈妈删除了,妈,你我帮我把手机拿过来,然后找人恢复那份被删除的东西。”
萧母的目光从萧微瑕的脸上移动到她的肚子上,“什么东西那么重要?非得现在去弄吗?你现在这里,我怎么放心得下离开?华晏又不在这里,对了,华晏去哪里了?”
提到舒华晏,萧微瑕的眼底是一片死寂,只有失望到了极点,才会如此。
她早就知道舒华晏没有来医院,此时再听到萧母问起,一颗心好似刚从煎熬的油锅里捞出来,又被放进冰水之中。
“妈,你现在先别管这个了。你去帮我把手机拿回来,然后把删除的东西恢复。妈,你只有做好了这件事,我才能安心的生孩子。”
萧母看着萧微瑕,目光复杂,年近花甲的她此时应该也约莫感觉到了些什么。
她沉沉的叹了口气,“微瑕,你想怎么做呢?”
萧微瑕定定的看着雪白的墙壁好一会,“我也不知道。”
萧母看着眼神空洞,神情茫然的萧微瑕,心中一痛,目光再移动到萧微瑕隆起的肚子上时,一贯自信刚强的萧母也不禁迷惘了起来,心也不禁跟着软了下来。
太多太多的念头在她的脑海里打转,对某些人某些事的恼恨和生活的无奈艰难开始在争据在她的脑海两端。
她沉默了一会,内心在做一场巨大的艰难的挣扎和权衡。
她再抬起头,目光清明,甚至可以说是精明,但是却又悲悯,心头的柔软开始蚕食她的骄傲理智,她决定用最权威却也最温柔的话做一场最艰难的劝说。
“微瑕,有些事,过去了就过去了,人,最重要的是往前看,你看你,马上就要生孩子了,这孩子是早产的,住保温箱要花不少的钱,以后的奶粉钱,尿裤钱,学区房,教育,哪个不要花钱,哪个不需要花一大笔钱?”
萧微瑕有些艰难也有些不可置信的看着萧母,“妈,你在说什么?”
萧母在自己女儿正义凛然的质问的目光下低下头来,“妈只是希望你能活的轻松些?”
“所以,我们就可以心安理得的花着捡掉在屎上,沾着恶臭气味的钱?”不需要萧微瑕说的太明白,萧微瑕也不需要萧母说的太明白,她们都明白了彼此的意思。
“我做不到。”
“可是,养孩子需要钱,需要很多很多钱。爸和妈,现在又帮不上你。”
“我不需要你们帮忙。”萧微瑕坚决的说道,在说完这句话之后,她的腹部突然传来一阵剧痛,萧微瑕顿时蜷成了一只煮熟的虾。
“微瑕,你别激动。”萧母急忙安抚萧微瑕。
萧微瑕趁机抓住萧母的手,“妈,我只让你帮我这一个忙,你一定要帮帮我,否则,我哪里有心力去生孩子,妈,你一定要帮帮我,我现在能依靠的只有你了。”
萧微瑕的脸如金纸,嘴唇苍白,抓住萧母的手却异常的用力。
萧母的眼泪“啪嗒”一声掉落了下来,“好,妈帮你,妈帮你,妈一定帮你,你安心生孩子。只要是妈能做到的,妈都帮你做到。”
萧微瑕重重的点头,苍白的脸上露出一个虚浮的笑,抓着萧母的手也松开了。
萧母帮萧微瑕掖好被子,在萧微瑕的床边整理一下情绪,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