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淮最是受不了女人误解,可这么多年来他都是把梅姨娘捧在手心里,本能地诱哄道:“梅儿莫急,这不眼下这么多事情发生,等过会儿事情处理好了,我们在考虑姜哥儿的事。”
“不行!”,梅姨娘决然道:“大学士说了,过期不候,这可是千载难逢的机会,要不是郡王夫人愿意当个搭桥人,你以为大学士能答应这个条件,我不管,为了姜哥儿未来的仕途,这件事老爷你必须给妾身一个交代!”
姜淮头疼极了,只能咬牙答应下来,先稳住梅姨娘再做打算。
梅姨娘这才转为笑意,去给姜淮捏肩:“还是老爷对我最好了!”
姜淮笑得苦涩,心里头苦得紧啊!
两人腻歪了一会,正打算进入主题了,下人敲门说姜玖玥回来了。
惊得姜淮从椅子栽下去,把腰都给闪了。
“哎哟——!”
梅姨娘赶紧把他从地上拉起来:“老爷,你怎么样了?”
姜淮一脸死色:“我的腰啊!”
“腰怎么了?我看看……”说着,梅姨娘就去扯姜淮的腰带,被姜淮推开了,“行了,都什么时候了,先去看看姜丫头怎么了,是不是找到姜氏了。”
姜淮扶着腰快步走出房间,从未有过如此强烈想要见到姜氏的念头,忽然间觉得要是姜氏回来了,他可以服个软啥的。
梅姨娘看着那走路都弯曲的男人一脸担心的表情,心里的醋罐子骤然打翻,跺脚道:“姜玖玥,我跟你没完!”
大厅,姜淮找了一圈也没能见到姜氏的身影,反倒是发现了姜玖玥还带了个男人回来。
因着多年的习性,总是第一时间大发雷霆:“臭丫头,你娘不知去向,你竟然还带着别的男人回来做什么?”
姜玖玥挑眉,轻蔑地瞥了他一眼,悠然自得地喝完杯中的茶水,才淡然道:“姜大人可把账本都看完了?”
姜淮心头一窒,这死丫头竟然连父亲都不喊了,这眼里压根就没有把他当回事!
“放肆,有你这么跟爹说话的吗?”
姜玖玥冷笑道:“爹?呵,从你跟我娘和离的那刻起,你就不是我爹了,姜大人不会是忘记了吧?”
“你、你简直!”姜淮气煞,却不知如何反驳,手指直颤抖。
姜玖玥看姜淮气得不轻的样子,也猜出来定是已经发现了姜氏这个宝藏,现在想要息事宁人却还是放不下他大老爷的面子。
有些人,注定就是要被恶人磨才会知道做人的意义。
姜玖玥全然无视他的怒意,指了指身边的青岩道:“这位是红梅阁的青岩老板,相信姜大人应该认识吧,当初梅姨娘的卖身契可是在青老板手上赎回来的。”
梅姨娘刚走到大厅,就听见这话,气得面红耳赤,手中的帕子都被揪成了麻花!
这死丫头,竟然还嘲讽她的出身!
姜淮面子下不去,老脸发烫,红梅阁也是京中为数不多的贵族消遣之地,他往日也没少去那应酬,该有的客套还是不能少了,但好歹是官高一等倒也无需行什么礼,只是象征性地点了点头。
青岩作为商人,得上前主动俯身行见过礼:“青岩,见过姜大人。”
“青老板别来无恙,这日前来所为何事?”姜淮一改方才被气得吹胡子瞪眼的姿态,俯首在背,俨然一副当家主父的样子。
青岩不知这对父女到底经历了什么,为什么反目成仇,但姜玖玥得罪不得,便道:“小人也不知所为何事,只是听令行事罢了。”
一切责任都推到姜玖玥身上,有什么意见,您老直接去找她就好,与本人无关。
青岩推得一手的好锅,姜玖玥倒也不恼,发现姜淮那逐渐铁青的表情看着真是舒心极了!
姜淮隐忍着,毕竟有外人在,有些话还是不能说得太出骨了:“为父念你年幼无知,不与你一般计较,只要你适当放下姿态给长辈们认个错,为父便可以不计前嫌,一切都当抹布一样抹除掉。”
梅姨娘惊诧地跑了进来:“老爷,你这是做什么?”
她好不容易把姜氏母女挤出去,这男人竟然还想要原谅她们,难道对姜氏还忘不掉旧情吗?
姜淮面色一沉道:“这是老爷我做主,你一个妇道人家插什么嘴?”
梅姨娘气得脖子的青筋都冒出来了,梗着一口气,手里的帕子都被揪破了都。
姜玖玥看在眼里,兀自讪笑:“姜大人多虑了,我这个人啊,食古不化,从来不知道认错两个字怎么写的!”
“姜玖玥,你不要不知好歹!”姜淮气得颤抖。
姜玖玥从椅子上起来,拍了拍手上的灰尘:“姜大人,我不知好歹已经不是一两天了,您老又不是今天才认识我。”
姜淮捂住胸口,血压是直往头上窜。
这死丫头,翅膀硬了,愈发地不好对付!
可想到姜府那庞大的开销,姜淮更是痛心疾首,忍一时之痛还能保住正常运作,咬牙道:“玥儿,为父再给你一次机会,好歹也是血浓于水,为父不忍心看着你娘为了你,落得一个弃妇的下场,只要你乖乖认个错,为父可以把和离书收回来!”
“呵……”姜玖玥掏了掏耳朵,仿佛听见了天大的笑话,“您说什么?”
姜淮稳住心神,压下心间的怒意道:“为父说,只要你认个错,可以收回与你娘的和离书,至此再也不提和离之事,也算是给你娘一个善终的结果,你不要一意孤行任意妄为害你娘因你变得无家可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