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宫女脚步声远去。
安然这才继续躺下,如今其实她什么都不能做,因为她无论做什么,都会打草惊蛇,她唯一能做的就是等,两年的时间,她等得起。
微微合上眸子,她轻轻一叹。
御书房里,孟允昭坐在椅子上,只觉得浑身发寒,他看着手中的奏折,轻轻揉了揉眉心,还回来干嘛,在经历一次吗。
他面无表情的想着,随后随手合奏折,起身,离开了御书房。
这半年的时间,安然一如原主往常一般,绣花看书打发时间。
半年的时间一晃而过,这天安然正在检查她种的花,有没有出问题的,突然寿辰宫长年关闭的大门陡然打开了。
安然蓦然抬头,有些惊讶的看向来人,一身明黄色的龙袍,剑眉星目,明明朝气蓬勃的年纪,却显出几分少年老成的稳重。
此时他微微抬首,目光淡漠的看向站在台阶上的女人,一身蓝紫色衣服,没有多少装饰,头上带着一朵藏蓝色绒花,容貌倾城,气质庄重,被困在寿辰宫这般久,却出乎意料的气色不错。
而此时她手中拿着一把剪刀,微微诧异的看着他,眼里带起几分错愕之色。
孟允昭移开目光,语气冰冷的开口,“将这群宫女都拖出去。”
“陛下饶命!陛下饶命!”
一群宫女哗啦啦跪了一地,其中一个嬷嬷直接开口,“陛下如此,摄政太后可知道!”
孟允昭笑了,笑得有几分邪肆狰狞,“可惜了,你们的靠山在冷宫呢。”随即他面色一沉,“还不拖下去,处死。”
“是!”侍卫丝毫不客气,直接拖着他们就走。
嬷嬷怕了,她对着安然大叫,“太后娘娘,这些年老奴伺候你,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太后娘娘!”
安然眉头轻轻皱起,“允昭?你…”
她话还没说完,孟允昭直接转头离开,“将太后伺候好,迁居与寿慈宫。”
安然目瞪口呆的看着他的背影,“欸,等等,将我…哀家的花拿着。”
这群宫女可不像季如云给的那批,听闻安然如此在乎这些花,连忙小心翼翼的护住,其中一个大宫女上前扶住安然的手臂,“太后,奴婢扶您坐轿撵。”
安然一脸恍惚的,坐上了面前华丽的轿撵,一群太监宫女走在轿撵旁边,抬着她去了以往季如云居住的大殿。
到了地方,安然刚刚被扶着下来,一群太监宫女齐刷刷跪下,“见过太后娘娘,太后娘娘万福金安。”
安然微微颔首,“都起来吧。”
她被扶进宫中,坐在了主位上,这才舒了口气,随意敲打了一下这些人,就让他们出去了。
待到人都走了,安然这才露出些许疑惑,这一切提前了啊。
盘龙殿,孟允昭低声问,“太后那里都安顿好了?”
新上来的太监总管,低头恭敬的开口,“回陛下,太后娘娘那里都好了。”
“嗯。”他摆摆手,“退下吧。”
待到他出去,孟允昭坐在了床上,“暗一。”
刷一道黑影出现,“主上。”
这是先皇留给他的暗卫,在他回来之后,被季如云拿走信物,带走的那一支,也被他收了回来。
他微微垂眸,“你去看着太后,有问题随时给我禀报。”
“是。”暗卫消失不见。
孟允昭轻轻吐出一口气,不愿意也不想去见她,就这样吧,既然伤人不如不见。
于是安然等了几天,都没有等到孟允昭,内心得猜测得到了证实,她微微叹了口气,也许这样才好,回来了,才叫救赎。
只是长久不见面,他的毒可怎么办,于是安然开口,“来人。”
身边的大宫女宝福走了进来,“太后娘娘。”
安然理了理头发,“随哀家去看看季氏。”
宝福一愣,随即躬身行礼,“是。”
安然任由她扶住自己,坐着轿撵去了冷宫。
暗卫如一道影子跟在后面。
冷宫大门口,安然从轿撵上下来,看了眼面前的冷宫,突然笑了笑,她回头语气和缓,“你们在这等着。”
“这,娘娘里面危险,奴婢们…”
“哀家自有分寸,还是说,哀家连这点小事都不能使唤你们了。”
哗啦啦跪了一地,“奴婢不敢。”
“那就等着。”安然推开门踏了进去,一股潮湿的气息传来。
冷宫虽然没有想象中破烂,可也没有多华丽,毕竟长年不见阳光,干净倒是干净,可惜这种腐朽的气息,却无法散去。
安然顺着地方前进,一眼就看到了坐在那里,身穿灰衣的女人。
只是一个背影,安然却认了出来,季如云留给原主的记忆太深了,深的她几乎到死,都记忆犹深。
她脚步轻缓,不疾不徐的来到了季如云身后,一道声音响起,“怎么,你们陛下还不想放过我?我如今已经是个废人了,她还怕我做什么。”
一道轻柔婉约的声音响起,“是我。”
季如云猛然回头,睁大眼睛看着面前光彩照人的女人,“纪安然!”面前的女人,面容依旧精致漂亮,衣裳虽不华丽,可处处精致,此时正笑吟吟的看着她。
季如云嗤笑,有些鄙夷的开口,“是你啊,怎么,你开心了?得意了?如愿以偿了,可惜了,你的儿子再怎么样,他也活不长,他杀人如麻,动不动就饮血,纪安然,这是你生的孽障。”
她凄厉一笑,“这个天下将因为孟允昭颠覆,生灵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