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然从黑衣人背上下来,微微行了一级,“在下齐安然。”
闻言,小皇帝一下子坐了起来,几乎有些激动的看着安然,他嘴角动了动,最终也只是问了一句,“你想要这个位置吗!”他的眼神太过渴望,就这样炽热的盯着安然看。
安然闻言,微微一笑,“自然,这天下陛下也看到了,也该结束了。”
小皇帝笑了,这次的笑不是嘲讽,不是冷漠的厌恶,而是真心实意的笑了,此时的他明明已经二十三了,比安然都要大,可却笑得像个孩子,眼里也出现了光芒,“那,可以放我出宫吗!”说完他死死盯着安然,就连手都握的紧紧的,他太想了,想的甚至不想多问别的。
安然在他的目光中,露出了一抹笑,“当然可以。”
于是,这位小皇帝就像脱力一样,靠在了一旁的枕头上,“好,好,这样就好,这样就好,我知道你,”他的神色似乎有些怀念,“那是前年的一个宫女说的,我知道,你一定可以善待百姓,这样我也放心了,毕竟我真的是个废物。”他耸拉下肩膀,喃喃自语。
安然闻言上前几步,轻声开口,“每个人都有擅长和不擅长的事情,至少你不是暴君不是吗,即便内心再不愿,你依旧没有动手杀过一个人,陛下内心的纯善,长华都知道。”
闻言,皇帝抬头看他,从安然身上他没有感觉到任何的恶意,不是恭维,也不是故作姿态,更加没有鄙夷和不屑,安然的话真心到让他眼眶通红,他嘴角动了动,“谢谢。”
安然莞尔一笑,“陛下不需要现在就禅位,为了保证您的安全,长华需要做好准备,七日后,长华会如约而来。”
“好。”小皇帝点头,目送安然离开,这才兴奋的躺在了床上,他背对着外面,紧紧咬住了牙,眼神里满是激动,终于终于可以离开了,他闭眼,强行压住没有的喜悦,不能被发现,否则就功亏一篑了。
守夜的太监骤然惊醒,连忙惊慌的抬头,这才发现自己睡了有半个时辰,他脚步轻盈的来到了龙床旁边,见皇帝睡的正沉,松了口气,这要是在他值夜的时候,陛下出事了,那群人都活剥了他,回到了原先的位置,他拍了拍脸颊,让自己清醒一点,可不能再睡过去了。
安然从皇宫出来,就开始了部署,此时守在盛京外的几个下属也都纷纷进城,其他人也同样乔装打扮混了进来,七日后,小皇帝在朝会的时候,当场宣布禅位给齐侯,一石激起千层浪,顿时那群大臣纷纷脸色大变,甚至直接开口斥责皇帝,“陛下可是睡糊涂了,可知道自己在说什么。”
龙椅上的皇帝还未开口,一道清越的声音就响了起来,“陛下自然没有糊涂,在下看,糊涂的是你们才对。”随着声音,一群身穿软甲的将士也围了过来,将所有的大臣包成了一个圆。
为首的大臣面色微微一凝,“齐安然!你不是重病垂危了吗?”
安然温和一笑,“那自然是,逗你们的。”他不欲废话,直接挥了挥手,“将这群大人们,都带下去。”
“是!”
有人怒吼,“逆贼尔敢!”
直接就被捂住嘴巴拖了出去,一时间整个大殿陡然安静下来,那位经常跟在小皇帝身边的太监总管,也被一个身材高大的男人拖了出去,安然抬头笑吟吟的看着小皇帝,“陛下,有礼了。”
一夕之间,盛京的天就变了,在南阳收到消息的同时,齐侯也迁移到了盛京,登基大典,也开始了如火如荼的进行着,那群天潢贵胃们,也统统被下了牢狱,不是没有人反抗可这群养尊处优的人,怎么能比得过齐地这群,在战争中拼杀出来的人呢。
一时间盛京的风气一清,随着齐地的世家入驻,整个盛京也渐渐有了生气,一开始的颓靡仿佛都一扫而空。
陈御收到消息的时候,手中的杯子哐当落地,与此同时,一封信也送到了他的手里,那是安然的亲笔手信,上面赋了她独特的精神力,可以防止陈御,被楚玖玖的药物控制,毕竟这个男人也没有做什么天怒人怨的事情。
陈御打开看完,颓然的坐在了地上,什么雄心壮志,在这封信里都完了,这些天他一叶障目,什么都不关注,一心以为整个天下都是他的囊中之物,直到现在安然一封信,打醒了他,什么重病垂危,都是假的,齐侯登基了,以前的楚国现在的齐国,让他呼吸都停顿了片刻,想起安然,他的心就是一抖,齐安然还活着,那么他还拿什么去斗,陈御在书房做了一夜,思路也渐渐清晰起来,回想起这段时间他做的事情,就像魔障了一样,他脸上出现了懊恼,这么明显的事情,他竟然都没有发现。
而楚玖玖此时整个人,都陷入震惊之中,她几乎是强压下内心得恐慌,这怎么可能,要是齐侯登基了,那么她算什么?她又是为什么要来到这里的,她几乎是有些茫然的坐在了椅子上,直到晚间,陈御也没有回来,这让她内心有些不好的预感,于是她端着汤准备去书房。
却在门口被拦了下来,“王妃,王爷说了,他今夜有事。”
楚玖玖咬住下唇,面含担忧的问,“连本王妃都不可以吗?”
侍卫极为坚定的摇了摇头,楚玖玖抿唇,最终叹了一口气,“本王妃也是担心王爷,既然如此,这碗汤你们就替我送进去吧,”她依依不舍的看了眼书房所在,这才有些萧瑟的离开。
回到房间,随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