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为什么过来。”秦笙被子里的手紧握,低声问,孩童的声音还有些稚嫩,此时多出几分惶恐和不安。

一双宽厚的手掌落在秦笙头上,轻轻揉了揉,“你不是好奇吗,做师傅的当然要满足徒弟了。”

秦笙嘴角动了动,就见安然已经把东西放下了,“来,先吃饭,我给你放着了,等会起床吃,放心,温着呢,起晚点也不会凉,我出去了,免得你害羞。”

见面前人转身离去,不自觉想起第一次见他的时候,一身红衣,腰间别个酒葫芦,像是富贵人家的公子,一点儿没有修真之人那种仙气和目下无尘的淡漠,像个游戏人间的游客,而如今,他却为他端饭,为他打理好一切,还有衣服,目光落在一旁的桌子上,那里静静放着一套质地柔软的孩童衣袍,同样是红色的,和那人身上一样。

换好衣服,吃完饭,他有些别扭,从来没有穿过红色衣服,让他有些难得的羞窘,推开门出去,就见背对着他的人转过身来,露出一抹笑容,“为师就说了,这颜色适合你。”

安然上前牵住他的手,在他耳边传音,“记住你师傅的道号,逍遥子。”

“逍遥子,”秦笙喃喃念叨,目光落在他的手上,温暖干燥的大手紧紧牵着自己,仿佛怕他走丢一样。

直到出了门,他才惊觉今天来了很多孩童,下意识抬头看向安然,刚好对上他含笑的眼眸,秦笙身子一僵,就听安然语气柔和的开口,“这些都是你的玩伴,看看有没有喜欢的,选一个陪你一段时间,不喜欢就都不要了。”

秦笙目光转向众人,眼神划过,最终落在了一个熟悉到不能再熟悉的人身上,也是他恨之入骨的人,陈宇宁,因为恨意,他的身子微微颤动,安然自然感觉到了,直接将人抱在腿上,“不喜欢?那就不要了。”

秦笙身子骤然紧绷,“不,我想自己找。”他声音很小,很小,小的被风一吹就散了。

安然失笑,“我还当什么大事呢,行,自己选就自己选。”安然抬头,目光落在几个孩子身上,语气也变得冷漠起来,“既然笙儿不喜欢,你们就回去吧。”

几个孩子面面相觑,可是也不敢得罪面前的前辈,一致将目光落在了陈宇宁身上,陈宇宁今年九岁了,因为灵根不好,不过是四灵根,导致他如今也才刚刚练气一层,但耐不住他爷爷修为高,是清云派的长老,陈家又是大家族,再加上,他也是家中唯一的儿子,因此也是备受宠爱,这次,是他父亲特意为他争取的机会,而这些孩子,虽然个个修为比他高,灵根比他好,但架不住身份地位不如他,自然唯他马首是瞻。

陈宇宁深呼吸一口气,露出一抹笑容,本来就长相讨喜,如今他一笑,再加上刻意伪装的淳朴感,很是容易引人好感,“前辈,小公子,是不是我们有哪里让你不高兴了。”他说完挠挠头,似乎有些不好意思,“要是如此,我们一定改。”他的眼神很真诚,仿佛只是单纯的问题。

但秦笙知道,不是的,上辈子就是这样,估计让所有人认为他高傲,孤僻,让所有人都疏远他,最后除了他还坚持下来,一直跟着他,其他人都慢慢远去了,是他识人不清,是他活该,可这也不是他害他的理由,他气的浑身发抖,又是这样,又是这样,每次都让人认为是他欺负了他,陈宇宁我与你势不两立!

安然的目光骤然冷了下来,冷哼一声。

陈宇宁面色一变,噗通跪在地上,嘴角流出血迹,吓得面无颜色,颤颤发抖。

安然这才开口,“本君的徒儿,自然有资本挑玩伴,怎么,送你来的人没告诉你,来干嘛的,他喜欢谁,不喜欢谁,用不得别人质疑,他高兴自然你们有赏赐,他不高兴,你们就该滚就滚,如此搬弄是非实在惹人厌烦,小小年纪,心思如此之深,周身的**气息,本君看的都作呕,还不滚。”

陈宇宁是被其他孩子架着走的,来的时候有多自信满满,走的时候就有多狼狈,安然似乎还没有解气,直接传音让清云派老祖滚进来,“给本君过来。”

被他声音里的怒气吓到,清云派老祖几乎战战兢兢的,“前辈,是那个不开眼的得罪你了。”

安然抱着秦笙,冷冷看了他一眼,“谁选的弟子,当着本君的面就敢搬弄口舌,怎么,本君怎么教弟子,还需要他一个毛头小子管东管西,还是你觉得本君脾气好,当真是不敢杀他。”话落,威压就压了下来,骇的清云派老祖脸色苍白,几乎是跪地求饶。

“前辈,不知是哪位弟子,是小辈无礼,没能教好弟子,求前辈开恩!”他咚咚咚的磕头,几乎就差痛哭流涕了,这种大能,谁不知道,那真是一怒屠个满门都不为过啊,他真是昏了头了,怎么就得意忘形,没有亲自盯着呢。

安然冷哼,“本君怎么记得,只记得是一个长相丑陋的弟子。”

“长相丑陋,小辈记住了,一定给您一个交代。”

安然摆手,“不用了,本君徒弟不喜欢,本君也不想看着他碍眼,日后不要让他出现在本君面前就行。”

“是,是,是,小辈一定照办,绝不让小公子不舒服。”

“行了,滚吧。”安然不耐烦的开口。

清云派老祖连滚带爬的跑了出去,心里那个气啊,当然,这种气他是不敢对着安然和秦笙,只能发泄在惹了安然的人身上。

安然敲了敲秦笙的头,“虽然为师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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