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颂芝。”安然开口换了一声。
“娘娘。”颂芝立马低头走了进来,恭敬的行礼。
“起来吧。扶我更衣。”安然懒洋洋的开口。
颂芝抬头,“娘娘起床。”随即小心的撩开帘子,“娘娘,奴婢伺候你洗漱。”
“嗯。”安然缓缓起身,乌黑的头发倾泻而下,仿佛黑夜里的幕布一般,带着光泽。
她做到一旁的椅子上,任由宫女进来给她梳妆打扮,微微抚摸着手指,今天是华妃第一次记恨上沈眉庄的日子,也是后来和甄嬛她们彻底结下了梁子,只是如今,安然来了,自然也感觉出了年世兰心底的倦怠,她对这个深宫已然不在留恋,恨也好,爱也罢,随着她死去一切都淡了。
“走吧,免得去的晚了,叽叽喳喳闹个没完,这宫里的鸟雀够多了,”安然起身,任由颂芝扶着,这个时候,夏冬春已经被赐了一丈红,福子也没了,安然看着翊坤宫来来往往的人,现下年世兰得宠,所以众人畏她,可惜这诺大的深宫,无一人真心待她。
脑海里想起年世兰语气平静的话,“这宫中,本宫到绝路才知道,这么冷又这么深,你别用着我的身体委屈自己,该干嘛干嘛,你是年世兰,合该骄傲,只是,我倦了,她们想争就争吧,只要别犯着你,随意。”她的语气里带着疲倦,和深深的厌恶,没有了对那个人的恨和爱,或许有的,只是早在她死后的飘荡里磨没了。
“今儿倒是热闹。”安然的声音响起,随即她步伐摇曳的走了过来。
几个妃子起身行礼,“给华妃娘娘请安。”
安然微微欠身,“给皇后请安。”
皇后颔首,“妹妹平身吧,”
安然扶了扶发髻坐下,“怎么?本宫来了没声了?”
齐妃笑了笑,看了眼皇后开口,“比不得华妃妹妹。”
安然顿了顿,微微一笑,姿态颇为慵懒,“这是自然,齐妃近来别的没学会,这自知之明倒是学了个十成十。”
齐妃脸色一僵,沉默不语,安然勾了勾嘴角,“本宫来也来了,就先告退了。”她动作随意的福了福就扶着颂芝的手走了出去,留下后面几个咬牙暗恨的女人。
安然走在御花园里,就看到前面一群群的太监抱着菊花来来去去,颂芝开口,“奴婢长这么大都没见过绿色的菊花呢。”
安然内心扶额,感觉到了npc得样子,“嗯,是挺特别的。”
“瞧花房那群人急匆匆的,肯定是送到我们翊坤宫去的。”颂芝脸色带着笑意恭维。
安然笑了笑,捏了捏帕子,“送于不送,本宫那里还缺这点东西,本宫有皇上的宠爱,什么没有,走吧。”她将手放在颂芝上,扭着腰离去了。
颂芝微微低着头,“那必然是给我们娘娘。”
“颂芝,你多嘴了。”安然淡淡看了她一眼。
颂芝吓得噗通跪在地上,“娘娘,奴婢多嘴了,奴婢这就掌嘴。”
“行了,一大早哭哭啼啼的,平白坏了兴致,”安然睨了她一眼,“还不扶着本宫回去。”她语气加重。
颂芝连忙爬了起来,小心的扶住安然,“娘娘慢点。”
安然回到宫里坐下,“颂芝,你跟在本宫身边多年,也知道,本宫不是那些个眼皮子浅的,那些个物饰,本宫喜欢,因为它是皇上给的,本宫想要她自然双手奉上,本宫不想要,就是扔给她们的玩意儿。”安然斜靠在榻上,“这些个事情。本宫近期不想管,也懒得管,本宫得皇上厚爱,协理后宫事宜,哪有时间理这些个上不得台面的东西。”
颂芝跪在地上,“奴婢明白,是奴婢多嘴了,奴婢下次一定改。”
安然看了她一眼,“你是本宫的家生奴才,和那些个自是不同。”
“奴婢明白,奴婢知错了。”
“行了,起吧,免得本宫看的心烦,下次再如此,本宫可不会轻放了你。”
“奴婢谢娘娘开恩。”
安然移了下身子,“你去把周宁海给本宫找来。”安然端起茶抿了一口,微微一笑,其实华妃也是衷心之人,比如周宁海,其实颂芝也是衷心的,只是情字迷人眼,安然来了,加上华妃自己不想争了,她就可以运作了。
“给娘娘请安。”周宁海拍了拍衣袖跪下。
安然吹着杯子里的茶,“周宁海,你跟在本宫身边多年,也知道,本宫最信任的就是你,如今本宫有些事不能说也得说,本宫是嚣张跋扈,可本宫不是愚笨之人,哥哥如此势大,皇上未必放心,本宫得皇上宠爱,自然千恩万谢,可本宫也知道,哥哥在本宫才能好。”
翊坤宫里在谈论外人不知道的秘密,翊坤宫外在上演着阴谋诡计,安然喝了口茶,“本宫今儿说的,明儿就忘了,你要时时提醒本宫,莫要失足。”安然扶了扶发簪,“本宫在宫中多年,又怎么能什么不懂。”她语气复杂,又带着傲气。
周宁海深深的低头,只觉得娘娘终归是娘娘,看的比谁都透。
“这秋雨下的淅淅沥沥的,惹人心烦,去看看本宫那些个菊花可有淋着。”安然坐在榻上,语气有些捉摸不透。
“娘娘,奴婢这就去看看。”颂芝最近乖觉的很,闻言立马请命。
第二天一早,安然什么都没做,依旧照常去请安,却没想到沈眉庄还是来晚了,一样的剧情不一样的是,年世兰这次没有发话刁蛮,年世兰的狗腿子一号丽嫔上线。
安然看戏一样的似笑非笑的看着,整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