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就是这样,他才过的困苦,被后侍陷害,宫侍欺辱,那个说会一生一世对他好的女人,一次都没有看过他,任由他死在冬天。
这一次他一定要守住本心,安心做太女的夫郎,绝不会在重蹈覆辙。
正这般想着,只见后面的马车停下,而自己的母亲已经走了过去,“平阳候,许久不见。”
“静安候安好。”平阳候颜挽,性情温和,为人和善,膝下只有一女一子,女儿身子不好,长年卧病在床,儿子虽然小小年纪,不过十岁之龄,依然美名在外,但姐姐是这样的身子,日后也没个依靠,因此,宣都的大家族娶夫基本不会考虑平阳候府,也因为如此,平阳候更加的深居简出,除了上朝基本是看不到人。
对于颜陌玉来说,这个人他从来没有放在心上过,太女前世不喜他,这一世定然也不会喜欢,他如今依然十三,想娶他的人排满了宣都,可他和母亲都明白,他是必定要进宫的,因此借着理佛避开了几家的求亲,不仅能博个好名声,还不会惹人闲话。
因此,他看向颜陌玉的眼神就有些淡淡的高傲和不屑,他是未来的凤后,而颜陌玉,即便现在如何才名远扬,不依旧是嫁不出去吗。
许是察觉到他的目光,颜陌玉微微抬头,见一红衣公子看着他,一身的骄傲,他微微点头,十岁的小公子,已然学得了母亲的不卑不亢,不骄不躁,不是看不出那人的骄傲和不屑,是他根本不在乎,他心中唯有一人,想起去年淮河的惊鸿一瞥,他脸颊微微红了,低下头不在多想,安心随在母亲后面,只是不知是哪家的女子,如此摄人心魄。
此时的东宫里,楚若宣一身大红色长裙,上面绣着青色鸾鸟,腾云驾雾一般,围绕着金色的太阳,头戴红色珠冠,金色的珠串微微垂下几颗,更是趁的肌肤如玉,明艳威仪,这是太女服,整个大宣朝唯有楚若宣能着青鸾绣案。
“太女今儿真是天人之姿,光彩照人,气势非凡。”青意低头,语气带着恭敬夸奖,这位正是当年直言不讳,最后被陛下亲自点名留在楚若宣身边的宫侍,如今已然是东宫的大宫侍了,负责太女的起居。
除了他还有几个大宫侍,分别是含珠,弄秋,墨染,而东宫的大女官则是贺女官,负责东宫所有宫侍和女官的调动,权利极大,太女更是对她信任有加,不出所料,俨然是下一个李女官的地位。
此时,贺女官走了进来,微微屈膝行礼,“殿下,大典快开始了。”
楚若宣抬头,凤眼威仪,卓尔不凡,“走。”
含朝殿里,一群大臣坐在那里,上头正是当今的女皇陛下,今日她穿的是金红色帝服,绣着凤凰高飞的图案,长长的尾羽互相缠绕着,威仪万千,帝冠垂下金红色珠串,比之太女多出几个垂在颊边,珠子末尾则是凤凰衔珠的样式。
“太女到!”
大臣们携带家眷齐齐起身,“恭迎太女,太女千岁千岁千千岁!”
“诸位免礼。”
“谢太女恩典!”
楚若宣双手缓缓放于胸前,“儿臣叩拜母皇,父后,母皇万岁万岁万万岁,父后千岁千岁千千岁。”
楚玉起身,握住赫连尘的手,亲自走下高台,“吾儿免礼。”她和赫连尘一起扶起楚若宣,目光温和,“朕今日高兴,诸君可兴!”
“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凤后千岁千岁千千岁!太女千岁千岁千千岁!”山呼海啸般的参拜声传来,震撼人心。
颜陌玉怔怔的低下头,只觉得心跳如鼓,“是她!原来是她,也是唯有太女能有如此风华。”
“免礼!”
楚若宣坐在女皇下首,旁边就是小楚若殊,在往下就是几个皇子,其余的年龄到了的皇子都出嫁了,如今还留在宫里的,只有十六岁待嫁的九皇子,和十一岁的十皇子,此时他们安静的坐在楚若殊下首,端庄大方,他们的父妃是丽贵君和黎侍君,两个后侍聪明,早早的就找了凤后当靠山,因此不用担心儿子的婚姻大事。
丽贵君浅笑,“陛下和哥哥也要给太女择夫了吧?”
女皇颔首,“宣儿乃未来帝皇,自然急不得,朕必定要给她选儿如凤后这般夫仪天下的男子,方能配得上宣儿。”
黎侍君笑,“哥哥的风姿可是无人能及。”
“自然,尘儿乃是朕心之所想。”女皇语气淡然却带着骄傲。
赫连尘俊脸微微红,他看了眼几人,“你们就夸本宫,本宫可没有这般好。”
楚若宣的目光落在下方,突然见到一个红衣公子,正含笑注视着他,眼神里的温柔深情让人动容,她微微一顿,不知为何,见到他总觉得欢喜的很,她有些不悦,明明心中毫无波动,可却想靠近她,这种不受掌控的感觉让她很是不喜。
移开目光,刚好看到一个安静而坐的白衣少年郎,看的出来年龄还小,此时却沉稳的坐在那里,神色平静,目光温和,气质让人不自觉的放松下来,刚刚带来的欢喜渐渐平复,那种不受控制的感觉渐渐消散。
这让她心情有些愉悦,不自觉多看了几眼,于是她就看到,刚刚还淡定的白衣少年郎,此时已经开始红了耳朵,偏偏他面上依旧从容不迫的样子,这让她多了一些逗弄之心,眼神时不时看向他,见他放在膝上的手开始下意识的动了动,这才弯唇无声的笑了起来。
高台上的女皇微微摇头,笑的有些无奈,“宣儿可真是。”
赫连尘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