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地的鲜红血色里,少女手拿着小刀,直直的走着,精致的小脸上面无表情,眼神幽深如寒冰,刀子上的血滴答落下,有人惊恐的后退,有人仓惶奔跑,大叫着怪物。
她停下脚步,不解,明明是她救了他们啊,脚步声响起,少女回头,男人漏出一个笑容,“我就说了,没人会感恩你的,你只是一把刀子,仅此而已。”
少女倒在地上,失去了意识男人抱起她离开。
安然从梦里醒来,沉默了许久,鼻尖仿佛萦绕着血腥味,经久不散,她掀开被子下床,来到了卫生间,水流过白皙的手掌,带来丝丝凉意,就像她的心一样,冰冷刺骨。
她低下头,漏出一个有些悲凉的笑意,随即抬头恢复了平静。
果不其然,不一会儿门外传来了敲门声,“娇娇醒了没有?”
安然没有说话,只是在卫生间待着,敲门声又响了起来,“娇娇!”
“嘭!”门倒下,男人冲了进来。
只见卫生间的门被打开,漏出少女错愕的面容,四目相对,一时间有些尴尬。
直到,门外传来了巨响,闻人连面色一变,“出事了,娇娇随我出去。”他快速上前拉住安然的手转身就走了出去。
只见本来晴空万里的天空,此时布满了机甲,而街上的行人此时纷纷僵立在当场,闻人漠目光冰冷的上前,“联邦将军,你是想违背盟约吗?”
为首的俊美男子闻言冷笑,“是你们先违背盟约,绑走了我得女儿。”
“哦?是吗?娇娇,过来。”闻人漠招手。
安然走了过去,闻人漠将人搂在怀里,“她可不是你的女儿,而是我的未婚妻。”
男人终于正视他,目光如寒刃,刺人入骨,闻人漠下意识的僵了僵,安然则是伸出小手,“你怎么了?”
闻人漠的手轻轻抚上她的长发,“常将军,你可想好了。”
“她是我的女儿,我常州的女儿!”常州的声音带着怒火,丝丝缕缕缠绕着众人,帝国的几人精神有些紧绷,气氛有些僵硬。
安然伸出手,“你后悔吗?”她声音很轻很轻。
闻人漠下意识低头,“什么?”胸口传来刺痛,他不敢置信的睁大双眼。
只见安然缓慢的拔出手中的银白色水果刀,嘴角带着笑意,轻轻的推开他,飞快的后退,后退时带起的风吹着她的长发,她的双眸仿若寒冰,刺入闻人漠心头。
闻人连惊慌的接住哥哥,而安然已然被常州带到了身后,常州看着地面上的几人,神色冰冷透着杀意,刚准备下令之时。
安然软软的小手拉住了他,“父亲,活着才是惩罚。”
常州听着女儿没有波动的声音,只觉得心痛的无法呼吸,他嘴唇哆嗦着,几乎是用了十足的力气,才控制住近乎失控的心智,“好。”
连轻轻抬头,正好对上了安然冰冷漠然的目光,里面残酷的寒意几乎让她窒息,似刀子一样,一寸寸剜着她的肌肤,让她几乎以为要被凌迟处死一般,她惊恐的睁大眼睛,里面满是恐惧。
没有人比他们更清楚,被帝国改造过得安然有多厉害,他们私自将她带出,玩了一场游戏,如今她被找到了,那么对于帝国来说,那就是毁灭性的打击。
漫天的机甲褪去,闻人连浑身的力气都被卸去,他软倒在地,喃喃低语,“皇兄,我们,闯祸了。”
闻人漠胸口的血已经止住,此时的他脸色苍白,他已经明白了安然的意思,杀了他们或许可以一了百了,可无法磨灭她心底的仇恨,想起安然离开时回头说的话。他只觉得如坠冰窖。
机甲上,少女回头,瓷白的肌肤泛着盈盈光芒,幽冷的双眸,轻启朱唇,一字一顿仿佛来自死亡的召唤,“帝国,一个都逃不掉。”
飞船上,常州心疼的看着女儿,“然然。”
安然正低头研究着机甲,闻言抬起头笑了笑,“爸爸放心,不过是注射了几个药剂,没有副作用。”
常州偏过头,没有人比她更了解女儿。这么轻飘飘的语气,就掩埋了其中的苦和痛,他痛恨自己为什么没有早点找到她,让她受了这么久的罪。
安然依旧专注的研究着手里的机甲构造,仿佛沉浸在了自己的世界里。
前世她被剥夺了记忆,沦落为帝国对付联邦的刀子,在父亲来接她时,亲手杀了自己的父亲,随后被帝国带会,最终替他们夺了联邦,最后得知真相,可想而知有多崩溃。
那群高高在上的皇子们,将没了记忆的她带到了这里,玩着他们自己的游戏,将她当成工具一样,肆意践踏,不高兴了,或者她稍微违背了人设就被捅死,然后重来。
她在那场游戏里经历过背叛,nuè_liàn,心脏病人,然后一次次死去被重置,她看着自己的手,她早就不是人类了,拥有再生的能力,拥有死而复生的能力,所以帝国的人称她为怪物,而她只是一个工具。
战场上她是他们的武器,平安时她是豪门可以肆意践踏的工具,甚至是那些已经扭曲了的帝国平民,将她当做怪物一样,排斥她,欺辱她,一次次伤害她,他们脸上扭曲变态的笑意,她永生不会忘。
而前世她的手上沾满了自家人的血,幸而这次一切还没有开始,她还有机会去赎罪,竟然是刀子就让她做自家人的刀子好了,这次她会将前世的所有还给他们。
飞船很快到了,安然几乎刚下飞船,就收到了热烈的欢迎,只因为她是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