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然盯着她看了一会儿,目光动了动,白芝似乎感觉到了安然的视线,看了过来,随即她的眼神里多了些许惊讶,转瞬即逝,又恢复了刚刚的平静,安然遮住眼底的微光,看着连翘和母女两个攀谈。
送走了白芝母女,连翘特意叮嘱了孟家的几个弟子跟着,以防天黑危险。
洛清回头,“然然。看出来什么没有?”
安然摇摇头,语气温温柔柔的,“你让我治病救人还行。”
“行吧。”洛清摊手。
连翘耸耸肩,“算是一无所获的一天,也不算是,那行字是谁写的,是个问题。”
安然捏了捏手指,心底有些波动,她从来都没有想到过,时隔多年,竟然还能见到故人,那么熟悉又让人不可置信。
白芝和白婆婆回到洛水区,关上门,白婆婆这才开口,“他们来,会不会查出来什么?”
白芝靠坐在位置上,“查出来也无妨,本就是咎由自取,你后悔了?”
白婆婆冷笑,“后悔?怎么可能?就是将他们千刀万剐,也难消我心头恨意。”
白芝莞尔,“这不就对了?都说鬼怪可怕,我看啊,这人心才是最可怕的。”
白婆婆坐在一旁,看着镜子里苍老的容颜,不自觉笑了笑,她摸着自己的脸,“我都忘了自己的样子了。”
白芝看了一眼镜子,没有说话,气氛有些安静,白婆婆叹了口气,“这些年,我反复思考,究竟是为了什么?让他们如此狠心。”
白芝耸耸肩,“没有理由,恶就是恶,好了,早点休息吧,别多想。”
一连几天,几人什么都没有查出来,连翘那边却是出事了,安然正和洛清在河边检查,突然远处传来剧烈的响动,安然刷的起身,“出事了!”
洛清下意识拿出玫瑰,“走。”
两个人向着声音响动的地方跑去,路上遇见了陆斯年,陆经年看了他们一眼,也没说什么。
远处,陆经年挡在连翘前面,眼神狠厉,“你是谁?”
面前一个穿着红色长袍带着面具的男人正冷冷的看着他们,眼里满是杀气,连翘捂住胳膊脸色苍白,陆经年的嘴角带着血迹,男人勾了勾红色的唇角,“杀你们的人。”他手中拿着一把长鞭,“怪就怪你们多管闲事。”鞭子挥下,带着一股寒意,直接将两人笼罩,陆经年根本没有反抗的力量。
安然他们远远的就看到落下的鞭影,而鞭子底下就是连翘和陆经年,云崖和陆斯年目眦欲裂,“经年!”
“连翘!”
一道蓝色的声音冲了出去,孟长归面色大变,“安然!”
“安然!”
陆经年恍惚中似乎听到了哥哥的声音,他扯了扯嘴角,“没想到,竟然是我们两个人死在了一起。”
连翘笑了笑,“我可从来没怕过。”
莹白如玉的小手握住了落下的鞭子,带来的风声吹动了安然的长发,“滴答滴答,”是血落在地上带来的声音,在寂静的空间显的格外的刺耳。
陆经年抬头,连翘眼睛都红了,他们面前一个蓝色的身影挡在了前面,而鞭子就被她握在手里,血顺着白皙的手腕落在了地上,溅起丝丝尘土。
红色长袍的面具人仿佛是被定格一样,愣愣的看着面前的少女,眼神里满是震惊和悔恨,安然缓缓丢下鞭子,血滴滴落下,洛清冲了过来,“你是不是傻!”
孟长归推着轮椅,面色冷然,泛着森然的杀气,直直的看着面具人,红袍男子一下子丢掉鞭子,手足无措的站在那里,眼神有些仓惶。
安然摇摇头,伸出右手附在左手上,一阵淡淡的光芒划过,伤口渐渐愈合,安然这才抬头,眉间带了几分笑意,“姐姐不是和你说过吗?无论何时,都不要放下你的鞭子,小成华,你又忘了。”
红袍男子连忙低头拿起鞭子,“我,我,姐姐,我,我不是,你。”他语无伦次,眼神里满是懊悔。
安然拍了拍洛清的手,“没事。”她向前走了几步,拍了拍他的肩膀,“已经比姐姐高了,所以。”
“姐姐,对不起。”他低下头,看着她,很小的时候,她就是这般容貌,多年过去了。他长大了,可是她还没有变,依旧那么漂亮温柔,就像多年前,她牵着他的手,亲自教他认字一样。
他的目光不自觉柔和下来,“姐姐,他们是你的朋友吗?我以为,我以为是那群人。”他有些懊恼。
远处,孟长归的目色沉了沉,手不自觉动了动轮椅的把手,连翘已经被云崖扶了起来,此时正对着孟长归挤眉弄眼,被云崖拉了一下,“你可老实点吧,刚刚受伤,不安分点。”
陆经年被陆斯年扶住,“没事吧?”
陆经年耸耸肩,“死不了,没想到,是安然的熟人。”
洛清是和安然最熟悉的人,此时见两人明显认识,也走了过去,打量一下面前的人,“你是安然电话里的那个小朋友?成华?”
成华面具下的脸红了红,“你好,你是那个,洛姐姐吗?”
“哎呦,你长这么大了?啧啧,”洛清拍了拍他,“没想到,这个情况下见到,你小子,学的什么?连你姐姐都能伤到,看来这些年没少努力。”
成华不自觉挠了挠头,刚刚杀气凌然的少年此时多了几分尴尬,“我,我不知道你们,不知道是姐姐的朋友。”
安然莞尔,“没事,过去吧,正好问问你这些年怎么回事。”
成华跟着两人过来,见到受伤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