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边的夕阳燃烧着最后沧桑的热烈,边塞的村里有上百个僻静的角落,而村舍就零零星星的躲在角落。
今生稍微乔装打扮了一下,潜入村里。
她低着头,沿着村舍的墙壁走。
通过招财这几日的在线报道,即便没有和村民打探消息,今生也对这里的情况了如指掌,她正欲往后面驻扎的军营帐篷走去,听到一道略微熟悉的声音,边停下靠在墙边。
大娘正撸起袖子在做事,见到一个穿着盔甲的人把一袋东西放在屋门前,便立即放下手中正在做的事情,把门边上的东西拿起,拽着那离去的人的袖子。
被拽住不能离去的王革只好转过身,“这是给孩子的。”
他见大娘要把那袋东西往自己怀里放,无奈道:“唉,大娘,你别推脱了……”
王革把那半袋不多的粮草推向大娘,可她执意不肯要:
“你们打仗的饿着怎么能行呢!”
“哎,我知你们好意,但家里也并未是无米下锅的情况,您就拿回去吧。”
王革叹了一口气,只好提着那半袋不多的粮草回军营。
只是,路上被人拦住,这人穿着一身淡蓝色布衣,与这的村民穿着无异,但低着头让人看不到清楚的样貌,王革问了一句,可对方并未出声,便要提着粮草绕开。
“王将领。”
王革闻言,身体猛然顿住。
黝黑的瞳孔瞠大,闪着不可置信的神色,手中提拎着的粮草忽的不轻不重的砸在地面上。
他立即转过身,眼睛睁得大大的,看着面前站着的人。
“司…司副将……”
今生颔首:“嗯。”
女将军着肯定的点头,让一个络腮大胡的壮汉此刻泪水在眼眶打转,“当初司副将您受流寇迫害,穷途末路,逼不得已跳下悬崖,生死未卜,寻找多日也未有消息,我们都以为您……”
王将领这么个粗汉都有些哽咽,吸动着鼻子,抹了一把脸,控制着不让它流下,转而脸上扬起笑容:
“…我……我这就把好消息告诉弟兄们去!”
今生出声阻止道:
“等等。”
王革弯腰重新提起那袋粮草,转过头疑惑的看向今生。
“这事只可你一人知道,切勿告诉其他人,包括秦徽杰。”
在原主的那一世,王革对燕国可谓是忠心耿耿,精忠报国,上阵杀敌,不畏艰险,披肝沥血,当得上一代良将,只是后来因为太过信任那时已经坐上燕国将军位置的秦徽杰,听命于他,最后死在了自己弟兄的剑下。
王革一听,便觉得不对劲:
“秦副将为何也不能知道。”
今生望向军营帐篷的方向,话中的意味不明:
“因为不可打草惊蛇。”
王革糊涂了,但也没有执意要知道个明白,现如今见对方还活着,便是天大的好消息。
今生从袖口抽出一封信纸,交到王革的手中,神色认真的嘱咐道:“王将领你就按这上面所写的办,记住后立即烧毁便可,勿让你我之外的人知晓。”
“好!”王革紧紧捏着手中的信纸,看着今生转身离去的背影,
“司副将您要去哪……”
女将军挥挥手,
“时机到时,我自会出现。”
—
落日就像个铁匠,把天空锻造得一片红彤彤,像锋利的刀刃似的。
余晖斜照下,停着一辆马车,一墨发白衣的人静立在一旁,霞色透过空中与那白色缠绕,映得如梦似幻的不真切,他精致如画的面容不染世俗,周身气质清然脱俗,犹如飘飘欲仙的神。
神的视线在触及不远处的人影,无欲无求的凤眸渐渐潋起一抹温柔,密长的睫羽轻眨了一下,纤薄绯色的唇瓣也轻扬起。
那一刹那。
拨开虚渺,逐渐真实。
犹如仙人落入凡尘,被世俗所困。
今生牵着人上马车,给自己倒了杯茶水,挑着眉问身旁坐着的美人:
“不好奇我去做什么了么。”
美人淡淡垂眸,纤白的指尖落在茶杯旁的壶柄上,给今生倒了一杯,唇边轻言软语:
“不好奇。”
正坐在马车外牵着缰绳的黑衣人隔着车帘,里面的谈话听得一清二楚,此时那全身只露出的一双眼睛眼中微微闪过惊讶。
主子也会口是心非吗?
明明刚刚让燕二跟着将军身后,然后又快将军一步回到原地,和主子一一禀报,将军与一人的谈话内容一字不漏的告诉了主子。
黑衣人不禁摇了摇头。
主子的心思真是从来没有懂过。
回到竹屋,落日余晖已然由黑夜替换,半隐在薄云之后的弯月照出纤细的光,斜斜的照下,将东墙边的海棠映出萧疏斑驳的婀娜身段来,仿若不染纤尘的世外仙姝。
屋内,燕清秋如平常去给今生换药。
美人长指扣着女副将的脚踝,她腿部覆着的衣衫卷到膝盖处,露出小腿正面长长的一条疤痕。
褐色细长狰狞,疤痕旁边也有些许细小不明显的痕迹,看起来微微可怖。
他低着长长的眼睫,指腹温凉,抹着清香宜人的药膏,细细的抹匀,再次触上时,目光落至指尖上淡红的纹路,燕清秋唇边微微抿紧,将药膏放在一旁:
“将军腰间上药的便自己来。”
在他还未转身之际,今生伸手就拽着对方的手腕,本想口头上调戏一下美人,却无意间看到那布满白皙肌肤之上的斑驳红纹,以及感受到手心下覆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