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在眼皮子底下消失了,张泽天问得脸红脖子粗的。
狐千颂眉眼弯弯,带着笑音反问一句,“张队长是没听清楚吗?我让他去楼上安装空调了。”
张泽天揪住这个问题不放,“他上了几楼?”
狐千颂一手枕着手肘,一手抬起挠了挠太阳穴,她皱着眉想了片刻,感觉记性不太好,“反正是五楼以上,具体上哪两层楼我忘了。”
她忘得很干脆,还跟着笑了一声。
张泽天双手叉腰,咬着下唇,一副怒不可遏的样子,“我告诉你们,今天的高空坠物事件,要是造成了路人死亡……”
他话到嘴边,又伸手各指了一下两人,用犀利的眼神对他们示以警告。
狐千颂还是一脸浅笑的模样,因为她很清楚,楼下有六名人类受伤,其中有三个中年男人、一位大爷、两名二十岁左右的女士,外加一条路过的流浪狗。
都不足以造成死亡,只是些皮外伤而已。
张泽天用力一下甩手,又进了房间。
这时,张骥兮的电话响了,是节目制作人打来的,说是让他尽快回台里录制节目。
他接着电话就看向了楼下,酒店外已经被警察拉起了警戒线,而且各路记者及市民都将门口围得水泄不通。
他松了一下刚刚系好的领带,淡淡回道:“杨哥,我遇到点儿事,可能今天暂时回不来,你先找人替上吧。”
电话里的声音犹豫了一下,感觉像没听懂他的意思,“现在,什么事都没有这起热点事件重要。就在刚刚,从咱们台的对面酒店,竟然跑出了一群会飞的四脚动物。”
那边语速太快,被口水呛到了。
咳嗽了几声,又接着说:“虽然听上去可能有些玄乎,但确实有市民亲眼目睹到了,所以咱们得趁着热度,专门录一期这个新闻事件。”
张骥兮耐心听他讲完,只用一句话就回绝了他,“《新闻怪谈》的节目我暂时录不了,因为今天发生的这个酒店事件,我也参与其中。”
显然对方是被怔住了,久久都没有回应。
张骥兮转过身,背靠阳台,“杨哥你先忙着,等我处理好了,就回台里。”
没有过多的啰嗦,他果断挂了电话。
狐千颂眉眼轻轻挑了一下,抬眸看他的瞬间,又嫣然的笑了起来,“你这算是夫唱妇随吗?进警局都得成双入对的。”
没办法,都是他进门调戏搞出来的祸事,男人总得揽责。
“这不是心里想着那条小黄鸭内裤吗!所以一时意乱情迷,也是在所难免的。”他挠着鼻尖,眉眼低垂,感觉有点害羞。
狐千颂抿了一下唇,调皮的用小拳拳捶了一下他的胸口,“不能光想,我要你买情侣款的送我。”
张骥兮被逗乐了,他一手自然叉腰,一手扶着额头搓了两下。
搓了两下脸,思路清晰多了。
他从胸腔里发出闷闷的笑音,身体都跟着微抖,“我一个大男人,穿条萌萌哒的内裤,好像不太合适吧?”
“你穿着是让我看,有什么不合适的!”一言不合,她捶打的拳头就换成指甲,开始掐他的腹部。
张骥兮不觉得疼,反倒像掐到了笑穴,他开始投降,“好,只要是你喜欢的,我都会买。”
两人在事发现场甜言蜜语,嬉笑打闹,张泽天看不下去,也听不下去了。
“你们两位都给我过来!”他总爱吼,就像脾气一直都没好过似的。
被叫到的两位都很听话,并肩迈着步子就过去了。
张泽天对画轴作了一番查验,又吩咐警员把画轴拿回警局,再送到检验科去化验上面的血迹。
墙壁的画轴下,听吩咐办事的一名警员踮着脚,戴着白手套正准备上手取画。
狐千颂急了,用带着清冽的嗓音大声问:“狐王画是我的,谁让你动它的?”
警员停止手上的动作,转过头看向她。
她连忙走过去,用力拽过那名警员的手,怒视着他,她低着嗓子威胁:“你动一下试试?”
张泽天几步就走了过来,“狐千颂你要干嘛,这上面沾有来路不明的血迹,是物证,我们必须拿回去取证化验。而且这副画是你偷的,你也必须跟我回警局交代清楚。”
他噼里啪啦说完,又开始吩咐这名取画的警员,“小邓,你给我取下来!还就不信治不了她了。”
狐千颂清瘦的一张脸,简直冷到了冰点。
她动了动唇,“姓张的,这次别怪我对你不客气了。”说话时都是咬着牙关,一字一句顿着。
冰冷的面容下,语气极为寡淡。
听着一点攻击性都没有,他可不是被吓大的。
张泽天正了正警帽,又双手叉着腰,拿出气势高声吼道:“我今天就要看看,你要怎么对我不客气。”
话锋一转,他撇过脸看向傻愣的警员,“邓小明,你还愣着干嘛!给我取画!”
警员噘着嘴,“哦”了一声,转身又开始取画。
狐千颂明亮的眸子狡黠一笑,“张队长,那就后会有期了。”
说着,她就向半空打了一个响指。
打出的响指清脆空灵,只是短暂的一瞬间,所有警员都被响指散发的灵力僵化住了。
场面安静下来,狐千颂抬头仰着脸,轻轻缓了一口气。
随着匀出的一口气,似乎是做好了准备,她摊开掌心酝酿灵力,准备将画轴隐匿在自己身体里。
可就在灵力运作间,狐王的双眼就汲取了她散发的灵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