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然拍桌子瞪眼,一下子站起来,“告诉你狐千颂,总有一天我会让你身败名裂。”
张骥兮抬起眼来,脸上有些惊讶,“你以前不是这样的,怎么突然之间就变了?”
“我没变。”王然看向他,眼里柔情下来,“骥兮,只要你跟她离婚,我们会像以前那样,一起上班,一起回家。”
“我不会离婚的。”他又坐下去,“我也不会再让你伤害千颂。”
狐千颂惬意的吃着牛排。
“好啊,既然如此,我也没什么好客气的。”王然眉端一挑,“狐千颂,我给你们三天期限搬离酒店。三天后要是还没搬走,你和你的幽灵就等着魂飞魄散吧!”
狐千颂听言,淡淡一笑,依旧慢条斯理切着牛排,“你以为我消失了,酒店就能属于你了吗?”
“你应该清楚我的身份,幽灵你能渡,我也能渡。”说完,王然还轻蔑的瞟了一眼她。
她把刀叉轻轻往盘里一搁,“难道阴婆就没告诉你,这所酒店与我共存亡吗?”
“你这话什么意思?”王然眼里闪过一丝疑惑。
她端起桌上的水杯,欲要喝水,“有本事自己去问。”
王然犹豫之下,伸手准备拿走装虫蛊的锦盒。
狐千颂一把将其夺走,“给都给了,岂有收回的道理。”
王然眼神闪烁了几下,又猛然收回手,“不管这所酒店有什么秘密,你这渡化幽灵的差事,我是抢定了。”
话落,她转身离开。
就餐区停止王然的喧哗声,狐千颂又拿起勺子,低头喝着酸辣粉里的汤。
她喝着喝着,就点评起来:“不够酸,也不够辣。”
“我尝尝。”张骥兮拿过她的勺子,往嘴里喝了一口。
他回味嘴里的味儿,“我觉得刚刚好啊!难道怀孕后,你口味也跟着变重了?”
狐千颂的神色渐渐冷淡下来。
她把锦盒放在桌上,食指一抬就打开了盖子。
只见里面血色的肉虫,体力正在一点点衰弱。
“这是什么?”张骥兮好奇的探着头看去。
“靠!”他猛的缩回脖子,“好恶心的虫子。”
“是不是王然故意恶搞你?”张骥兮看了看她的神色,连忙伸手盖上了盒子,“你别生气,我马上就拿去扔掉。”
张骥兮拿着锦盒,欲要起身。
“放下别动。”她一声令下,就伸手夺回锦盒。
她把盒子重新放在餐桌上,打开了盖子。
下一秒,她就拿起餐盘里切牛排的刀,在自己的食指上划一条血印。
“你怎么伤害自己呀!”张骥兮一把抢过她的刀,双手对着她手指的伤口慌乱急了。
“怎么办!”他握着她的手指,神经都跟着紧绷起来,“酒店有没有医药箱?我先帮你止血。”
“先等会儿。”她推开他的手。
等滴滴鲜血溢出,她就把手指上的血滴在了锦盒肉虫身上。
像抓到救命稻草一般,肉虫嗅到血腥味道,就立着身体,张开长满牙的嘴,疯狂在她手指伤口上吮吸。
这分明就是一只吸血虫。
张骥兮吓得眼神都直了,“千颂,你怎么能让吸血虫吸你的血?”
他抬起手,有种想伸过去捏死它的**。
“你现在千万别动它,要是它死了,我的酒店就保不住了。”她咬着牙齿,脸色异常惨白。
不要小看它是一只虫子,它能在短短几分钟内,用寄生者十分之一的血液喂饱自己。
“你身体快支撑不住了,看能不能让它吸用我的血?”张骥兮慌乱中拿起了桌上的刀。
她虚弱的气喘着:“别天真了,它只会认我的血。”
终于熬过了漫长的三分钟,肉虫吸饱身体,就取开牙口,慢慢缩回了盒子里。
只等肉虫蜷缩回去,张骥兮连忙盖上了锦盒。
狐千颂攥着流血的手指,渐渐的伤口就愈合了起来。
“现在没事了。”她端起水杯,抿了一口水。
张骥兮怔愣了许久,才缓过神来。
“你什么时候养的这只怪物?”
“几百年了吧!”她端着水杯,淡淡回道,“它是我和阴婆立下的虫蛊血契,要是阴婆率先毁约,我的酒店和这群幽灵就会永远消失。”
张骥兮想了一下,又问:“要是合同到期,或者你先解约呢?”
她双手环在胸口,靠在椅子上神情淡然,“合同到期,酒店和幽灵一毁,我继续做妖;要是我先解约,我、酒店、幽灵侍者,全部消失。”
他轻叹一声,“没想到这个阴间使者这么卑鄙。”
他又问:“既然签署这份血契这么不公平,你当时为什么还要答应签?”
她抬眸看向他,“因为你。”
张骥兮低垂眼睑,“我听阳婆说过了,你是因为要报千年前的家族仇恨。”
“你知道就好。”她收回目光,继续喝水。
“那你还会恨我吗?”他问。
她笑了笑,“我还有机会吗?”
张骥兮又伸手抱着她的肩,脸上露出淡淡的笑,“老婆,无论你爱我也好,恨我也罢。总之,我都会好好疼你,爱你。”
“你想骗我流泪啊!”她拍开肩上的手,“没门儿!”
张骥兮乖乖收回手,十指相扣放在桌上,“听王然的意思,她应该是和阴婆合作,想借机摧毁你的实力。”
“你有想出应对的方法吗?”他转过头来,问她。
“摧毁?”她轻笑一声,又轻轻放下了茶杯,“阴婆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