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骥兮收拾了茶几上吃剩的外卖,又慵懒的坐回椅子上,看了眼手腕上的时间。
“快十点了,我出去睡又会被他们发现,要是你不介意,我就在沙发上睡。”
他指的是她坐的这张沙发。
狐千颂正在低头看手机。
“我想洗个澡,你方便吗?”她突然抬眸一问。
“方便!”他有些诧异,又重复了一遍,“当然方便!”
听到他说方便,狐千颂正想抬手酝酿灵力,从自己的衣橱里勾一套换洗衣服。
“那个……”张骥兮连忙起身,走进了衣帽间,打开了衣橱,“我的衣服,你穿上可能有些大。但也能凑合穿一晚。”
狐千颂又陨灭了指尖的灵力,心里打起了小算盘,都相处这么久了,就穿穿他的衣服也不为过吧。
张骥兮在衣橱里翻找了半天,看中了一件白衬衫和白色运动短裤。
他在身上比划了好一阵,才从衣帽间走出来问她:“搭配的这一套,你看能不能入你的眼?”
她抬眸打量他手中的衣服,上衣还勉强能凑合,就这裤子,她啧啧了两声,“兮哥,这腰围也太大了吧。”
只是小小的犹豫了一下,她就猛然起身,拿过了他手中的那套衣服。
不出片刻,隔断后的浴室里,水流声又哗啦啦的响起。
张骥兮在卧室里转悠了一圈又一圈,真不知道自己现在该干点儿什么。
他走着走着,就看到了半拉开的窗帘,女人洗澡出来,肯定是需要隐蔽的空间。
于是,他就走到落地窗前,拿起窗帘遥控,关好了窗帘。
他随身坐在沙发上,脑子里又开始浮想联翩。她洗澡出来后,不可能直接睡觉吧,得用点儿什么打破尴尬。
他眼神一亮,从沙发上起身,径直走向门口,开门出了房间。
两分钟后,他拿了一瓶红酒,和两只高脚杯,轻脚轻手的在卧室的过道里移动步子。
最怕的是,张泽天会被突然惊醒。
好巧不巧,有人蹬蹬的踩着楼梯上来了。
他赶忙跨着大步往前赶。
“骥兮,我给你熬了粥。”肖姨端着一碗粥已经上来了。
这一声大嗓门,吓得张骥兮都不敢挪步了。
“嘘!”他转过上身,朝身后的肖姨一阵胡乱的比划。
肖姨端着粥,朝他走来。
她脚下的步子虽然放缓放慢了,但嗓门依旧不减,“这么晚了,你要喝酒会很伤胃的。”
肖姨看到了他手里的红酒。
她嗓门太大,张骥兮皱着眉,竟无语凝噎。
张骥兮索性放开了步子走。
肖姨就在后面跟着,“骥兮呀,你拿了两只酒杯,不会泽天也在跟你一起喝酒吧?”
“没有!”他推开门,压着嗓音说:“我怕摔碎了,所以就拿了两只。”
“什么摔碎了?”隔壁的隔壁,张泽天的房门打开了,还探出了一个脑袋。
张骥兮的身体迅猛一转,就钻进了房里,关上了门。
“给你端的粥。”肖姨端着粥,在门外敲着门,忙着说道:“这可是你肖姨熬了一个小时的粥,今晚不喝是不行的。”
一晚上又是外卖,又是酒的,肖姨担心他的胃受不了。
“我不饿!”他站在门后,内心受到极大的摧残,“真的我不饿,我就想早点儿睡觉。”
骗鬼呢!他分明拿了一瓶红酒进屋。
肖姨的声音停息后,门依旧不停的敲着。
索命的连环敲门声传来,张骥兮的脑子像快要炸掉了。
一咬牙,他猛然拉开了门。
“哥,你的粥!”张泽天端着粥,嬉皮笑脸的站在门口。
肖姨早已人影无踪了。
“哦!”他扶在门把上的手,伸出去接那碗粥。
张泽天也同时看到了他另外一只手上的酒杯和红酒。
“你演双簧呢,拿两只酒杯,一人独饮?”他疑惑的眼睛不停的向张骥兮眨着。
此时,张骥兮暗自悔得牙痒痒,要早知道,就不该出来拿什么红酒。
事已至此,他脸上勉强挤出一丝牵强的微笑,“我今晚总在摔跤,所以拿了两只杯子备用。”
张泽天瞅了一眼房间里,“灯不是亮了吗,怎么会摔跤。还有,你胃不是还疼吗,怎么又喝酒。”
话落,张泽天捧着这碗粥就往门里挤,“烫烫烫,快让快让。”
一阵心急火燎的催促,不得已,他给让出了一条道。
张泽天进了房间,才走到隔断的位置,就听到了从浴室里传来的流水声。
伴随流水声,张泽天嗅了嗅鼻子,还有浓烈的沐浴露清香从里面飘出来。
按照逻辑,浴室里有人在洗澡。
他装作没听见的样子,走到茶几面前,稳稳的将手中捧的这碗粥放下。
“你可以回去睡觉了。”张骥兮扶着门把手,催促他出去。
刚放好这碗粥,他一个潇洒的转身,就大步向隔断后面走。
“哥,你洗完澡不关水,太浪费水资源了吧!”
说话间,他人已经钻进了隔断后。
张骥兮顿时吓得一个惊跳。
“你千万别进去,放着我来。”
他脚底抹油似的往前滑了一大段,就将手中的红酒和酒杯扔到了床上。
紧接着,他脚底又猛的一滑,溜走到了隔断后。
等张骥兮赶到的时候,张泽天已经木讷的站在浴室外,呆呆地看着略带透明效果的浴室门。
只见那扇浴室门上,正投影着一个婀娜曼妙的身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