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咱们好容易熬到这个份上,你如今又添了哥儿,你妹妹如何还能给人做妾?怎么着也要寻个官宦人家做正头娘子。”罗母说。
“是啊!与人做妾……固然国公爷待我好,在别人眼里,怎么着都是低人一等。”罗小娘摇头,“妹妹绝不能给人做妾室。”
这时,罗清秋问:“听闻温家就是个茶农,怎么那位柴将军竟择了这么低的门户娶妻呢?”
罗小娘说:“我见过那位温三姑娘,生得一副好容貌,性格又极泼辣,估计是对了柴将军的眼了吧!
更何况有禛哥儿这层关系,禛哥儿可是在温家长大的。
最关键的是,他家里都是他自己说了算,想娶个门户低的就娶了,也没人说什么。”
罗清秋咬唇,沉默片刻,问:“那如果贵府的二哥儿也喜欢哪个门户不高的女子的话,他有不有可能自己做主?”
罗小娘目光一动,瞧着小妹娇美的颜色,若有所思地说:“我一个人照顾玉姝、福哥儿,实在是忙不过来,明儿我跟国公爷说说,留清秋在这里帮我,别的人我不放心。”
罗母笑着点头。
……
温黄带着罗家人送给她的一包东西回了泰禾园。
回去以后,她又盯着那东西发呆。
李禛见了,问:“又发呆?你今日到底有什么心事?”
温黄说:“哥,今天,夫人被你爹发配到庄子上去了,国公爷怀疑,是她给祖母下的毒。”
李禛毫无波澜:“她活该。”
温黄:“但是我们都知道,她之所以会跑出来,是受她姐姐指使的,下毒之人或许跟她姐姐有关系,未必跟她有关系。
还有今天那只猫,她不至于会笨到用自己的养的猫?”
李禛:“万一她就是那么蠢呢?”
温黄:“……你这是成见,咱要就事论事。”
李禛:“所以你要帮她申冤吗?”
温黄叹了口气,说:“今天看到国公爷那般紧张罗小娘,跪在她面前握着她的手说,我在!我在!
我突然就觉得,夫人其实很可怜……
自己的夫君跟别的女人生儿育女,谁受得了啊?
特别是,若是越爱这个男人,她就越受不了!”
李禛瞧着她:“所以,将来如果我也跟别的女人生儿育女,你也会跟她似的残害无辜?”
温黄:“不!我阉了你!”
李禛“噗”地喷了出来。
温黄冲他微笑。
李禛紧了紧自己的衣服前摆,端正坐姿,顾左右而言他:“这是什么?”
他指着温黄面前的包裹。
“罗小娘的父亲,在宜阳县那边任职。”温黄说:“这是他们从宜阳带来的特产,送给我们的。”
李禛解开包裹,里面有一个瓦罐,一个小瓷瓶,还有两个盒子。
小瓷瓶上写着“面脂”二字,闻着香香的,抹在手背上,很慈润,堪比润肤露。
两个盒子,一个装了个沉香木做成的珠串,一看就是男子的尺寸;还有一个盒子,也是沉香木的,是把精美的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