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赵咸余恨不得咬死他:“李禛!我现在可以想象,当你看到我姐定亲了,你躲在阴暗的角落里,恨得牙痒痒的表情!真是阴暗啊!”
李禛笑了一下,慢慢说:“这算什么?在我这里,还有很多远比这个阴暗十倍的,如果你有机会见到,希望你别哭。”
他说这话的时候,真挺阴暗的。
整个人有种彼岸花一般的血腥感,却又有种阴森诡谲的极致绝美。
赵咸余究竟还是个孩子,只觉得心里瘆得慌,一把推开他,躲到温黄身边:“姐,你是怎么做到跟李禛一起生活的?晚上跟他睡在同一张床上,能睡着吗?跟他亲热的时候,下得去嘴吗?”
温黄:“……”
……
回到泰禾园,温黄进屋换回了女装,出去的时候,就见李禛老老实实在外头坐着。
温黄摈退左右,过去在他对面坐了。
李禛的坐姿正了正,双手放在桌子上,莫名让温黄产生了一种“乖乖待审”的错觉。
“哥,今天秦公子的话,我都听到了。”温黄说。
李禛眉眼微微一沉,看了她一眼,没说话。
以为她会问裘安安跟楚秋。
她却说这个。
“我觉得,他对你抱有那么大的敌意,很大缘故在于天清寺的误会。”温黄琢磨着说:“上次在西郊猎场遇到他,我就觉得,他看我的眼神不对,好像我在受什么苦,而他为此愧疚似的。”
李禛看着她:“你想说什么?”
“其实那天我就想好好跟他说清楚,结果还没说上两句,你们就来了。”温黄提了个建议:“所谓解铃还须系铃人,哥,要不……你再安排一下,让我去跟他说?”
李禛:“你想跟他说什么?”
“就说……过去的事已经过去,我现在很好,也希望他能忘掉那些,好好生活。”温黄琢磨着说:“还可以说,如果他老针对你,我会难做人之类的。”
“他针对我,你为什么难做人?”李禛却反问,语气明显不对了:“你跟他有什么关系?”
温黄:“……我是在跟你理性探讨,你就别跟我置气嘛!”
李禛:“我很理性地问你,你跟他有什么关系?”
温黄:“……他之所以针对你,不就是因为我跟他定过亲吗?强行说跟我没关系,也没什么意思吧?”
李禛:“那你希望我跟他如何?”
温黄:“你们……可以是那种……君子之交淡如水的关系!不济还可以做个互不相干的陌生人嘛!
像现在这样,成日里互呛,多不好!
你们毕竟都是外面的人去人家家里借读的,别影响人家宗氏子弟听课……”
李禛沉默片刻,却突然问她:“你就没别的什么要问我的?”
“别的?别的什么?”温黄一时没反应过来。
李禛突然伸手,捏着她的下巴。
温黄瞪大眼睛。
“今天赵咸余说,跟金月奴齐名的裘安安坐我腿上了,又说我的恩人之女在路边等着我。”李禛看着她的眼睛,问:“你身为我的娘子,不问这个,却一心只担心秦韶会针对我?”
温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