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着,颜汐芸便请聂子文进入府衙,公堂里的案桌上,还放着那两尊神像。聂子文走进大堂,一抬头就瞧见了那两尊神像,颜汐芸用手肘怼怼御景司,御景司会意,便对聂子文说道“这两尊神像是昨日一同出现的,这次特意让你来,就是想让你查一查,这尊神像到底是哪户哪村落的?”
他指着金像旁一模一样的神像说着。
聂子文转过身,向御景司行礼道“王爷,可否允许下官上前仔细查看一番?”
御景司点点头。
随后,聂子文便走上案桌去,仔细打量着两尊神像。他左看右看,上瞧下查,那双眼睛直勾勾的瞪着,生怕遗漏了什么差别之处。
颜汐芸走到御景司的左旁,用手肘怼怼竹酒,竹酒见状,问道“大人?”
“你兄长为何不看册子?”
“回大人,我兄长自幼记忆超群,早已将登记在册的所有神像倒背如流了。”
还以为这人是个绣花枕头,没想到居然是我看走了眼?!
片刻之后,聂子文从案桌上走下,对御景司和颜汐芸说道“王爷,大人!经过下官的查看,可以确定的是,除了那尊金像,另一尊神像确实登记在册。但,就在三个月以前,有人来上报下官,要将此尊神像从册子中抹去!不知为何,这尊神像,居然出现在这里?”
“那是正常的。那尊金像是卧龙山的山匪为了化赃,故意照着它的模样做的。”颜汐芸对聂子文解释着金像的来历,接着,她又说道“你方才说,有人想要将神像从册子中抹去,是何意?”
聂子文答道“回大人。‘抹去’的意思是,此尊神像出了一些差错,比如失漆、碎烂等等,只要上报,便可以将旧像从册子中抹去。等到神像重新造好,便又可以登记在册!”
“原来是这样”
御景司看了一眼低头思考的颜汐芸,又看向聂子文问道“聂兄,你可知道在整个凤朝,有几家是专做神像的?”
聂子文低下头,深深的思考了一番后,答道“凤朝上下会做神像的人不多,屈指可数,只有三家!一家是在上京徽水南河畔,一家是在中环山附近,还有一家便是在卧龙山的山脚下,朝东三十里地!”
这世界上还有专门打造神像的人?!
“难道说,那山匪们是去找专人制作的?”
御景司看着她,冷冷的说道“也不是没有这个可能!”
“不过”闻言,众人齐刷刷的看向聂子文,聂子文看着两人说道“虽然有专人打造神像,但是此神像制作工序复杂,非一日可雕也!况且,据下官所知,没有模具,任凭想象是打造不出来的!”
“难道这尊神像是他们偷出来的?!”竹酒忽然说道。
聂子文与竹酒相视一眼,正当众人以为这线索就此解开的时候,颜汐芸却突然反驳道“如果真是这样,那为何他们只做身躯,而不做降魔杵?”
这时候,一旁的颜堇年忽然双手抱胸,嗤笑了一声,对颜汐芸说道“长姐,会不会是他们的金子不够了?所以才没有打造降魔杵?”
“倒不是没有这个可能!”竹酒立马附和道。
颜汐芸不理会他们,走到案桌前,学着聂子文的样子仔细打量着两尊神像。她伸出手去,轻轻触摸着金像。
突然这时,君如轩身边的侍监着急忙慌的跑了进来,他来不及喘口气,对颜汐芸大声说道“不好了!不好了,我家公子被那群刁民绑架了!”
闻言,颜汐芸大惊失色,放下神像的事,跟着侍监来到了神仙村的门外。
马车刚刚一停,她就立马从马车上跳了下来,她刚下马车,就看见那群信奉神灵的百姓们将君如轩团团围住,昨日阻拦她的老者,手握匕首架在君如轩的脖颈上。
君如轩一脸平静的被老者挟持着,他用修长的手指摩挲着手中的扇柄。
见状,她大声呵斥道“住手!”
“不许过来!否则我手下不留情!”老者咬牙切齿,怒目圆睁的冲颜汐芸他们大吼道。
颜汐芸扫视了一眼百姓,他们个个都满鬓斑白,上了岁数。她放低语气,对那位持刀的老者劝说道“老人家,你先松手!别伤了他!”
“少废话!”老者呵斥的同时,握着刀的手还在微微颤抖。众人看着刀刃时不时贴近君如轩的脖颈,他们的心也跟着上上下下,忐忑不定。
他可是王上!他要是死了,那他们还不得陪葬啊?!
颜汐芸看着老者,缓和情绪,对他再次劝说道“老人家,你如果有何冤屈,大可去府衙击鼓鸣冤,何必如此呢?”
“我们是有冤屈!但这冤屈都是因为你!”这时,一旁的老妇人冲颜汐芸指指点点的怒斥道。颜汐芸一眼认出,她便是昨日阻拦她的老妇人。“颜大人,就因为你昨日亵渎神灵一举,今日,神灵降怒于我们百姓,我这老妇人倒要问问你!你又何此呢?”
她她不就是将神像搬了出来吗?怎么就惹怒了神灵?他们怎么就降怒了?
颜汐芸此时欲哭无泪了,她身为父母官,不能对百姓动武,面对被蛊惑了的百姓,她也是百般无奈。
这时候,御景司皱起眉头,眼神尖锐的瞪着他们,冲他们低吼道“念在你们被人迷惑,现在放了他,本王便饶你们一命!”
“你不用威胁我们!如果你们要杀,他就和我们一起死!”老者激动的将匕首刀刃贴近君如轩的脖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