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刻,周长生从水池中起身,他拿过架上挂着的衣物,擦净身子后,便穿上专为他准备的云纹广袖直?。
换好衣裳后,周长生便来到极天殿下的平台。经过极天殿时,他转头向里望了一眼,极天殿房门关着,他看不见在里面把酒言欢的男人,然而男人却盯着门外一闪而过的黑影,粗狂的用袖口擦去嘴边的酒水。
周长生来到平台,站在桌前。
早已等候多时的天月道众人们,全都齐聚在台下,在周长生站在桌前的那一刻,众人纷纷下跪,俯首摊手,以表敬意。
周长生拿起桌上的香柱,点燃之后,便插进香炉之中。接着,他拿起桌上的木剑和符咒,小声的念叨几句之后,便同道士一样将符咒烧毁。
这时,台下的众人便开始异口同声的高声喊道“吾身化汝蝶,血色尽张现;吾蝶所到处,寸草不生物;百年长眠夜,人魂作吾身!”
众人一遍又一遍的重复着,周长生放下木剑,换手拿起桌上的匕首,他撩起广袖,露出左手腕来,他盯着手腕上隐隐约约的伤疤愣了愣,接着继续撩起广袖,露出手臂来,在上一道疤痕的下面,他用匕首轻轻划过,紧接着用端起桌上的瓷碗,接住从手臂中流出的血。
随后,周长生放下瓷碗,拿起匕首旁的白纱布,紧紧的缠绕在自己的手臂上。
然后,他双手捧起碗,并高高的举过头道“我愿用肉血祭先祖之灵,望天祖垂怜,护佑我们千秋万代!若先祖有灵,便降下甘雨!”
话音落后不久,明媚的天空突然乌云密布,渐渐阴沉了起来,周长生见状,便再次言语道。
“我愿用肉血祭先祖之灵,望天祖垂怜,护佑我们千秋万代!若先祖有灵,便降下甘雨!”
话音刚落,只听天空一声闷雷作响,紧接着电闪雷鸣之间,密如瀑布的甘雨降下。
周长生见状,面无表情的略过长桌,大喊道“饮甘雨!摔血碗!”
话罢,众人仰起头,张开嘴饮着雨水。周长生则高高举起瓷碗,将碗从平台上摔下,碗中的血四溅在周围。
他低头向下看了一眼,又用右手握住左手臂,忍着疼痛,依旧面无表情的转身,走进山洞中。
男人偏偏倒倒的从极天殿中走出,他脸圈泛着红晕,一脸醉相的离开这里。
同一时刻,周长生的房间里,医公正在一遍遍的用温热的毛帕,为颜汐芸擦拭肩上的血迹。
突然这时,男人醉醺醺的来到房间,医公见状,便赶紧拱手行礼道“参见主公!”
男人盯着床上的颜汐芸,偏偏倒倒的向她走去,医公见状,又赶紧说道“主公!少主离开之前吩咐过,在颜姑娘醒之前,不许任何人进来!”
男人闻言,转过头去,眼含杀意的盯着医公,医公额间渐渐冒出冷汗。
男人上前,一把抓住了医公的双手,咬牙切齿的质问道“我是谁?”
“主,主公!”
男人拿着酒瓶的手指向床上的颜汐芸,接着质问道“那,她是谁?”
医公怯生生的答道“少主的心上人”
“呵!真不愧是长生的人,你对他还真是忠!心!耿!耿!可你别忘了,我才是主公!”
说着,男人转过身去,突然抬手一挥,将手中的酒瓶重重的摔在了地上。
见状,医公赶忙跪在了地上。
“我才是主公!整个天月道都是我的!我要是想要谁,轮的到你,轮得到他来说三道四吗!”
男人厉声呵斥着。医公冷汗直冒,声音微颤的答道“不,不敢”
“那还不快滚!”
“是!”
话罢,医公起身,抓起一旁的药箱就离开房间,他关上门时,意味深长的盯了颜汐芸一眼,并轻轻的叹了声气。
门关上后,男人扭动脖子,转过头去,看着床上的颜汐芸。
接着,他慢慢的向床边走去,坐在床边后,就伸出手,不紧不慢的撩开颜汐芸的衣襟,露出左肩的伤口来。
紧接着他瞥眼,注意到一旁矮凳上沾了血的钗子。他拿过钗子,紧握住珠花的一端,轻笑了几声之后,他突然握着钗子猛地俯身向颜汐芸的眼睛刺去,就在钗子与她的眼睛还有一寸距离的时候,他又突然停住了手。
“切~,没意思。居然真的晕过去了!”
正在男人为此感到不屑的时候,门外传来医公的声音。
“主公!颜姑娘现在昏迷不醒,性命堪忧,实在承受不起您的恩福啊。实不相瞒,少主临走前交代过我要好生照料颜姑娘,若是颜姑娘出了事,我无法向少主交代啊!还望主公念在我恳恳切切的为天月道做事的份上,请主公饶我一命吧!”
聒噪!
还以为她是那人的徒弟,现在看来,是我多虑了。那人不会收如此弱小的人当徒弟。
随后,男人起身走去,打开房门。满口酒气的对医公呵斥道“吵什么吵!”
医公见状,赶紧劝说道“主公,请主公念在我为天月道效力多年的份上,饶我一命吧!”
男人心烦气躁的挠挠头,自言自语道“好大的兴致都被你磨灭了。没意思,回去接着喝酒!”
“多谢主公!”
“对了,今日来此之事不可告诉长生,否则”
“主公放心!”
男人勾勾嘴角,笑着拍了拍医公的肩膀,说道“不错!对了,去将那些女人给我找来,舞升平!”
“是”
与此同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