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日亥时,颜汐芸一袭单衣坐在院内的石桌旁,她提起茶壶为自己倒了一杯茶水,接着端起茶杯一饮而尽,却没想到,这茶水居然是凉的。
颜汐芸放下茶杯,不禁感叹道“真是人走茶凉”
她趴在石桌上,双眸低沉,脸上没有一丝喜悦。
这时,她忽然感受到一丝暖意,她转回头,发现竟然是御景司。
“你怎么进来的?”
御景司略过她坐在一旁“你院门未关。”
颜汐芸转过头去一看,自己果真是忘了关门。
“在为李楚原的事伤心?”
“没有。我只是在想,如何能为他减轻刑罚。”
“李楚原故意杀人乃是一罪,私自劫走犯人乃是二罪。无论哪一条,按照当朝律例都是杀头的罪名!”
颜汐芸白了一眼御景司,接着又唉声叹气的趴在桌上。
“可李楚原”
“颜汐芸,你别忘了你是父母官!身份不一样,责任也就不一样。李楚原杀人就该偿命,你不能感情用事。”
“我”
御景司突然站起身,并对颜汐芸说“好了。你早些睡吧,明天一早还要结案。”
颜汐芸盯着御景司离开,她仰头无奈的长舒一口气,接着起身又回到房间。
次日一早,府衙公堂内
曹老爷和曹鹏的妻妾们已经在公堂外等候多时了。
颜汐芸从后堂走出坐到公案前,衙役们见状,开始抖动仪仗,并大喊“威~武!”
颜汐芸猛拍惊堂木,高声大喊“带犯人!”
“带犯人上堂!”白崇义重复道。
随后,孟冲他们押着李楚原来道大堂,曹鹏的妻妾们见状,向他扔鸡蛋菜叶,并大声叱骂他。
“够了!谁要敢再大声喧哗,本大人就判她扰乱公堂的罪名!”
此声一出,曹鹏的妻妾们才噤了声。
颜汐芸低眼看着李楚原,她平复心情,用自己的理智去克制此时的感性。
“李楚原,本大人问你,你可有杀害曹鹏,并将其分尸后扔在了曹府后院?”
李楚原跪在地上,趴着头,一脸冷漠的答道“回大人,小人就是用了大人手旁带血的菜刀杀了曹鹏。”
“据我的了解,你与已故的二姑娘情投意合,一见钟情”
“不用说了。”李楚原突然打断颜汐芸的话“我自己交代。”
“说吧”
“一个月前小人才从上京回到这里,原本小人是想先去曹府见见她,谁知道去的路上竟然听说了她的死讯。我得知她是被曹鹏杀的时候,便想去找他对峙,可是没想到大人比我快一步,先将曹鹏关进了大牢。小人没有办法,只好先回到茅草屋去,在路上经过曹鹏府邸的时候,意外听见他的妻妾说想要用钱救出曹鹏,我不甘心,我不甘心他就这么被放出!于是,我乔装打扮后潜入大牢,将他从大牢劫走之后又用竹棍将他敲昏,拿菜刀砍下了他的手臂!”
“够了!”颜汐芸拍响桌子,她不忍再听下去了“既然你杀了人,为何不逃?”
“逃?呵,小人从一开始就没想过要逃。杀他的这件事,我从来都没后悔过。她死了,也带走了我唯一的执念,没有她,小人活着犹如行尸走肉,这样的日子还有什么意思?”
难道爱情真的值得人去死吗?自己好好活着,带着她的那份活着难道就真的没有意义吗?
糊涂,真是糊涂!
“将犯人李楚原押进刑牢,明日午时一刻,当街斩首!”
“多谢大人成全”
说罢,孟冲他们上来给李楚原戴上枷,将他关进囚车里。
颜汐芸冷着脸起身想要走进后堂,突然这时,曹鹏的妻妾们又开始大声喧闹起来。
颜汐芸转头瞪着她们,斥声道“曹鹏罪有应得。谁再敢放肆,全部关进大牢!”
扔下这话,颜汐芸头也不回的就走进了后堂。
御景司见状,便赶紧追赶上去。他来到后堂,却发现在院中根本没有颜汐芸的身影。
忽然这时候,他听到了抽泣的声音,他转回身,颜汐芸居然就在蹲在门后埋头哭泣。
御景司心疼的走过去,蹲下身,伸手抱住她。他听见颜汐芸痛哭的声音,心里十分的难受。
“别哭,你没有做错。”
就在这个时候,白崇义忽然来到了后堂,御景司闻声,突然叫住他“大人不方便,有什么事就在外面说吧。”
“大人,曹老爷说想当面感谢你。”
颜汐芸闻声,抬起头,倔强的擦去泪水。她拍拍脸,整理情绪后接着起身站起跨出大门。
御景司担心的盯着她,紧接着不放心的跟上去。
与此同时,大堂里。
曹老爷见颜汐芸来了,突然间跪在了地上,颜汐芸见状,小跑过去将他扶起。
“曹老爷你这是干什么?”
“多谢大人为小女平冤,大人的恩情我真是感激不尽”
颜汐芸扶不起他,求助的看向御景司,御景司见状,便走过去扶起曹老爷。
“大人,老朽还有一事相求。”
“我知道你要说什么。但是抱歉,我不能做主为李楚原赦免罪行。”
曹老爷听后脸上十分遗憾,他卑躬屈膝的对颜汐芸恳求道“大人,那孩子心地不坏。当年如果不是我嫌贫爱富,不拆散他们,也就不会发生今日的悲剧。说到底,是我不对。我不敢求大人赦免,我只是想求大人,能否在李楚原死后,将他的尸体交于我,我要把他们安葬在一起,也算是让他们死后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