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日一早,东街曹府外围聚了许许多多的围观民众。
孟冲和刘二虎在前边为颜汐芸开路,颜汐芸在御景司和白崇义的保护下安全进入曹府。
颜汐芸跟着下人来到后院柴房,发现曹府老爷和其夫人蹲坐在那只断手边悲伤痛哭。
御景司见状,伸手遮住颜汐芸的双眼,颜汐芸撇开他,走上前去,当她看清那只残缺的断手的时候,顿时呕心不已。
那只断手像是被人用锋利的利器砍下的,手臂骨头和血肉都能看的一清二楚。
“别怕,我在呢!”
御景司握住了颜汐芸的手,给她安全感。
“白崇义,让他们别哭了!”颜汐芸对白崇义说。
于是白崇义大声对曹老爷和其夫人说“曹老爷先请节哀!我们大人要问话。”
片刻,曹老爷和其夫人被下人搀扶着回到前院大堂。
那只断手也被刘二虎和王肆收拾了起来,拿到了大堂中。
“曹老爷,这只断手是被谁发现的?”
曹老爷目光无神,抽泣道“回大人,是府中负责烧饭的老妈子发现的。”
颜汐芸听后看向御景司,御景司又看向竹酒,竹酒会意。片刻后竹酒将老妈子带到了大堂。
老妈子跪在地上,害怕的声音颤抖,“见过大人。”
“你不用害怕,你只需要将你昨夜是如何发现这只断手的过程,原原本本的讲出来便可!”
“是大人。回大人的话,昨夜民妇起夜上茅房,不知怎的,这只断手就突然出现在民妇脚下后来,民妇惊吓过度,就晕了过去。”
突然出现的?依照这只断手来看,想必是将一个人分尸,凶手未免也太过残忍了。
“曹老爷,你和贵夫人哭得如此伤心,莫非你们认识这只断手?”御景司替颜汐芸问道。
“回大人的话,这只断手上的翡翠镯子乃是我夫人亲手给小女戴上的”
“可这翡翠镯子世上多得是,你为何就一定觉得这只断手是从你女儿身上砍下来的?”
颜汐芸用脚踢了踢御景司,抬头瞪着他,让他别乱说话。
接着颜汐芸起身吩咐“刘二虎王肆,你们将这只断手送回府衙去,孟冲,你去找个会看尸体的仵作来。”
“大人,小人略懂些。”白崇义忽然对颜汐芸说道。
一旁的御景司瞪着白崇义,心中想:怎么又让他抢了风头?
而颜汐芸打量着白崇义,内心盘算着。
普通的仵一次也得花三仵作两银子,实在是不划算。反正他会,这样一来,我倒省了不少。
“好。那就让王与辉和孟冲给你帮忙。你们先回去吧,本大人还有些事,稍后再回去。”
于是,四人一起离开曹府。
颜汐芸让御景司陪着她去后院柴房再查看查看。他们来到后院发现断手的地方,地面上还有些许血迹。
竹酒指着血迹,疑惑的问“奇怪,为什么只有这里有血迹?”
“我们分头找吧,看看哪里还有血迹。我不信一只断手能这样凭空出现在这里。”
三人分头在周围寻找着血迹。
找寻了一炷香后,三人什么也没寻到。
颜汐芸不解的摸摸下颚,自言自语“难道真是凭空出现的?”
“我们这样漫无目的的寻找也是无用,依我看,我们还是先回府衙,看看能不能从那只断手上找到些什么线索。”
“有理!”
于是,颜汐芸和御景司回到府衙内。此时,白崇义正在大堂检查那只断手。
颜汐芸上前,询问白崇义“检查的如何?”
“回大人,根据我的检查,死者是名二十岁的年轻女子,而且血液很新鲜,应该是刚死。”
“也就是说,她不是曹老爷的女儿?”
孟冲这时想到了什么,对颜汐芸说“大人,曹老爷还有个二女儿,俗称二姑娘。”
“继续”颜汐芸略有所思。
白崇义指着断手的切面伤口说“伤口很均匀,应该是被菜刀一类的利器砍下。在这只断手的手腕上还有勒痕,想必在是在死前被人握住了手腕,有挣扎的痕迹。”
既然有一只断手,就肯定还有其他的。凶手不可能只砍下她的一只手。
“孟冲,你去打听一下曹府二姑娘现在身在何处。其他人出去找找还有什么新的线索。凶手若是真是分尸,必定不会只有这一只手,去找找,看看能不能找到另一只断手。”
“是,大人!”
说罢颜汐芸转身来到后堂,御景司见状赶忙跟了上去。
颜汐芸忽然停下脚步,回头看着御景司,
“你不去寻找线索,跟着我干嘛?”
“我”
不等御景司把话说完,颜汐芸就一个劲推搡着御景司,“行了行了,赶快走。没找到线索,不要回来见我!”
颜汐芸把御景司推出后堂,紧接着关上门。
突然,颜汐芸呕心作呕,她赶紧捂着嘴跑去茅房。
过了一会儿,颜汐芸捂着肚子难受的扶墙而出。
“胃里翻江倒海的,难受死了。”
早知今日,当初就不该编出做官的理由抗旨不婚。不过现在已经如此,我也没有退路了。
不就是做官嘛,本小姐从小机灵聪慧,我还就不信抓不到凶手了!
半晌后,黄昏渐落
孟冲等人陆陆续续回到府衙。颜汐芸睡眼惺忪的坐在公案前,一只手撑着下颚,昏昏欲睡的模样。
“大人!”
孟冲的大嗓门令颜汐芸一惊,彻底没了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