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木然素净清雅的站在原地,唇角的笑意突然就冰凉了一瞬,掷地有声的嗓音大弧度的传递开来:“现在就去。”
“嗯?”高兴的得意忘形的王淑兰有一瞬间的迷怔。
秦木然提了提嗓子:“我让你现在就去,大门在哪儿,不送。”
“秦木然,你究竟有没有听清我说的是什么?”王淑兰还以为自己语调太快,导致她没听清。
秦木然淡然点头:“我不仅听清了,我还听的很清楚,正是因为听的清楚,所以我才让你赶快去,说不定还能赶的上今天的末班车。”
这超乎寻常的回嘴让王淑兰有些摸不清方向,像看大傻子似的看着她。
秦木然也不辩解,继续拿着盆子里的菜摘了起来。
“你真的不怕?”谢老太那扫去的余光带着三分狠劲。
秦木然抬起头,正色道:“你们都不怕丢脸,我怕什么。”
“丢脸,什么丢脸?”王淑兰询问出声。
“淑兰婶儿,你人不长心胸也就罢了,连带着脑子都不好使,你莫不是忘了我爸当年为你家做的那件事,这真抵起来,恐怕还是我爸帮你家的分量重吧。”秦木然嗤笑一声,毫无顾忌。
谢老太的脸有一瞬间的扭曲,她沉声:“这是你爸自愿的。”
“对,就是你爸自愿的!”王淑兰一脸的骄横,反正现在人死了,没有任何人可以证明,能证明的那些人早就不在这县城里了。
秦木然像是听到什么好听的笑话似的阴笑两声:“农夫与蛇,说的便是如此了,就是不知道谢老太自己,是那蛇还是农夫呢?”
一句话,堵的谢老太不上不下,如同梗了一口痰在喉咙眼上。
她如何听不出来这死丫头的讽刺,可她不能认!这如果认了,那她儿子在外经营起来的形象就全毁了,到时候就不是帮衬而是还恩了。
“哟哟哟,不得了。”
“女孩儿家家的,嘴巴厉害的很哦……也不知道谁能将你看上。”王淑兰在一旁阴阳怪气的道。
秦木然一个淡漠的眼神斜了过去:“谁能看上我不重要,重要的是你只要敢回,我就有证据能证明当年的事。”
“不信,淑兰婶儿大可以试试。”
秦木然展露了两排洁白的牙齿,给了三人一个皮笑肉不笑的笑容。
王淑兰有些抓狂,刚想厉声就被谢老太往后拽了拽。
她沉着一双阴冷目看向秦木然,像是要将她琢磨出花儿来。
秦木然的强硬在意料之中,也在意料之外。
本以为无论再怎么样,她也能被拿捏住几分,可现在看来,是她轻看了她,最主要的是……谢老太不确定秦木然手上有没有证明那件事的把柄。
虽然照秦柏松的性子不可能会留下什么证据,可保不齐被有心人提醒从而留下什么,当年的那个人可是将秦柏松当兄弟看待的……
一时之间,谢老太有些踌躇起来。
见向来没打败仗的谢老太都这般模样,王菲儿是真有些急,她出声,还是那般柔柔弱弱:“秦小姐,这毕竟是你妈妈的事,能不能让我见见你妈妈。”
在王菲儿的眼中,冯惠娟明显是一个比秦木然更容易突破的突破口。
说不定她放下身子,说上几句好话,再抹上两把眼泪,这事儿就成了,又何至于跟个小女孩儿较劲。
可她……看错了一件事。
只见秦木然的一双俏目更为冷冽,比那十尺寒冰还要冷上几分:“恐怕王小姐的这份如意算盘是铁定要落空了,因为我妈……比我还要巴不得王又光为此付出代价呢。”
“不可能!”王淑兰一出口就是反驳:“冯惠娟她不会这么狠心的,我哥哥可是跟她从小一起长大的人!”
幽幽的声音从谢老太的口中传出:“秦家丫头还是不要把话说的那么绝对的好,俗话说的好,退一步海阔天空,难不成你们还想就此结下一个仇家!”
这话一出,如若秦木然还是这么坚持,那他们两家可真就反目成仇了。
秦木然哧溜一笑,觉得这些人是不是太把自己当根葱了。
她惊呼:“难道是我记错了?这最先成为我家仇人的不是你们吗?”
看着几张犹如调色盘的脸,秦木然看戏也看够了,她抄起一旁的扫把就将三人往外面赶,她也不挨着她们的身,就用扫帚在地上扫地,想将三人扫出去。
她连眼都未抬的碎碎念:“也别给我来什么碰瓷,这招已经不新鲜了,我这附近就有诊所,要真是有个病痛啥的,我也可以搭把手,不过,我得提醒你们,这县城里的医生收费可是比老家高的多。”
“也不知道你们仅存的钱够去几回啊?”
“现在没了王又光,恐怕你们真得惦着锅过日子吧?”
谢老太本准备撒泼滚地的身子如同被黑压压的云所笼罩,乌黑一片。
她倒是想倒在地上装病,可她刚好的身子不允许啊,况且……她没有多余的钱。
王淑兰就更别提了,五大三粗的样儿就不像有事的。
王菲儿虽柔弱,可到底不敢拿肚子里的孩子开玩笑,毕竟医生说了,她这一胎最是危险,若有什么差池,说不定连她都讨不到好。
就这样,心怀鬼胎的三人被秦木然就这么扫地出门了。
门口还围着些许看热闹的人,听着那声巨大的关门声都神情古怪的看着三人,活像在看……一个异类。
“看什么看!有什么好看的!”气急的王淑兰亮着一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