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忧云是唐老爷子叫回来的。
现在苏婉音这么说唐忧云,岂不是在打老爷子的脸?老爷子又怎会任由她这么说下去。
况且,他不认为唐忧云做的有错,只是这次的点儿确实有些背,人都还没放出来就被人连老底都掀了。
被唐老爷子喝止的苏婉音咬咬牙不吭声了。
唐仕凯再也保持不住形象,精神缺缺的仰在沙发上。
他阴蛰着一双眼,将自己得罪过的人猜了一遍,可他做这事很是隐蔽,就连吩咐的那几人也是对他绝对忠心的人,按理来说不会有这样的岔子才对,可就是有了,还发生的这样轰动!
要是这件事情没处理好,恐怕他的那个位置可真就不保了!
“爸,你快想想主意啊,爸。”唐仕凯是彻底慌了,开始哀求起唐老爷子来。
他深知,自己能父承子业的接替唐老爷子的工作,不是因为自己的资历够了,也不是自己太过成才,而是他爸……有很硬的后台。
那个人,是别人想都不敢想的。
只要是他能出手,保证所有事情马到渠成。
唐老爷子坐在主位,不发一丝声响,可从他那忽明忽暗的眸子中不难看出他正在做抉择。
还是一个甚是艰难的抉择。
当年,他曾在那人还没荣登那个位置之前帮了他一把,也是那一把将他推到了所有人都只能为之仰望的位置,因此,有了他的庇护,他们唐家虽不算大富大贵,但也比一般的小门小户要好上太多。
仕凯位置的那个事情,已经消磨了情分,这次就连他都不知道,去提会有几成把握,毕竟,这件事闹的太大了,也太多的人在盯着了。
稍有不慎,便万劫不复。
唐老爷子的脸色越聚越拢,直看得唐仕凯夫妇俩心惊肉跳的。
这可关乎于整个唐家的大事,若是唐仕凯入狱,那唐家的荣耀均会在顷刻间荡然无存,若唐仕凯在,唐家至少还要繁华个一二十年,这孰轻孰重的,可想而知。
“爸,你去求求他吧,我保证,这次过后一定不再做这样的事。”唐仕凯满心焦躁,再不复之前的温文尔雅。
苏婉音也知这件事情的重大,跟着哀求着:“爸,你就再去这一回吧,不能……不能就这么看着仕凯……”
到后面,已然泣不成声,化为呜咽。
唐忧云改站为跪,清脆的砰响将在场所有人都吓了一跳。
只见女孩儿死咬的下嘴唇上已经渗出丝丝鲜血,与她那灰败的脸成为鲜明对比,看着着实柔弱万分却又带着一股子倔强。
“爷爷,这件事皆因我而起,若不是我,爸爸也不会这样做,现在事情已经发生,我深知没有转圜的余地,但我还是想恳求爷爷,帮我这一回。”
“只要这事一过,爷爷想让我做什么,我就做什么。”
唐忧云将头死死的磕在地上,像是在宣誓。
这则话一出,就等同于在这个家,她没有任何的反驳机会,只要是他们要她做的,她定全力去做。
显然,唐仕凯夫妇也听出了这个意思。
把唐忧云接回来之后,他们很明显的知道,自己这个在农村长大的女儿是有着自己的思想的,她可以按照他们的思路去生活,可并没有把所有话都全然照做,他们尝试过各种办法让唐忧云听他们的,无条件听从的那种。
可……就如同打在了棉花上,而这也是苏婉音不喜唐忧云的地方。
她认为是她把唐忧云从哪个沼泽里拉回来的,就应该无条件的听从于她,那种阳奉阴违的事更不该干。
她刚开始一直以为这个女儿是个乖巧的,她说什么也就应什么,可后来……那叠资料摆在她面前的时候,她才知这个看着温温柔柔的女孩儿背地里干了多少事儿。
要是这些事被上流社会给知道了,那还会有哪家要这个姑娘!
没有人喜欢跟人搅和进宾馆的女孩儿,即使,他们什么都没发生,但说出去谁能信?
可现在,唐忧云自己主动提及,那就说明她已经做好了准备。
唐老爷子犀利的目光直射过去,像按了探视灯一样,上下扫视着。
所及之处,均是秋风般凉意。
半晌,唐老爷子才闭了闭眼,声音里透露着嘶哑,像是一匹极其哀詹老马:“罢了罢了,我就走这么一遭。”
唐仕凯面上一喜却在唐老爷子的威压下渐渐沉溺下来。
“但是,你们别抱太大的希望,等我消息吧。”说完,唐老爷子上了楼,也不知准备了什么东西,拿着一个似文件的袋子在管家的搀扶下上了车,出了门。
屋子里,就只剩下心怀鬼胎的三人。
见唐仕凯还愁眉不展,苏婉音心疼的拍着他的胸膛:“爸都去了,事儿铁定能办成,你还是跟我上楼去休息休息吧。”
“在这里等着,也不是个事儿啊。”
唐仕凯柔了柔眉心,虚弱的点了点头,旋即在苏婉音的搀扶下上了楼。
全程,两人没吝啬一个眼光给唐忧云。
待大厅归于平静,唐忧云才缓缓的抬起了头,双眼里迸发的不甘如实质般的倾扫着所有事物。
她紧了紧手指,指尖有些发白。
是谁!
究竟是谁在坏她好事!
明明压了这么几天,再过一个小时就要放人了,怎就出现了这么严重的岔子!
最可恨的,是她连谁动的手都不知道,这记硬拳,她是吞也得吞,不吞也得吞。
“嗤~”
看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