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他没脑子。
说他做事没分寸。
说他白有一个身份却干出了不是人该干的事儿。
他说他后悔,后悔就把此事交给了他这么一个人,最后,任峰还下了通关文牒,不让他再来厂子里。
他想要的主管位置,更是想都别想!
发了一大通火的任峰愤然离去,都不想再看严实一眼。
严实瘫软在沙发里,办公室里顿时响起粗声粗气的呼吸声。
严媚儿也是无奈,都闹到了这个份上,任峰只是骂了他都还算不错了。
要是他以往的脾气,铁定都动手了。
“你也别怨你姐夫,这事儿的影响力太大了。”严媚儿温声细语的说着,就担心两人不合。
严实掩着头,闷声闷气的道:“我不怨姐夫。”
听得这话,严媚儿就知他气没消。
她伸出俏生生的手指点了点他:“谁让你陷害人家来的,活该!”
严实抬起头:“姐,你连问都不带问的吗?”
严媚儿魅惑一笑:“这还用的着问?我俩可是出自一个娘胎,你那点花花肠子瞒的过谁。”
“姐!”严实不满的看着她,既而又充满了恨意。
“要不是那个叫秦木然的,我都已经成功了。”
他得不到的,他就将她毁了!
宁愿没有,他也不要她属于别人!
严媚儿只道他是想要那主管之位,谁曾想到他有那么多的弯弯道道啊。
她叹了口气:“你姐夫现在正在气头上,就算是我说话也不好使。”
“你若想要,就过段时日,你姐再给你弄来。”
严实深知她是想岔了,但多一个美差,他是显而易见的满意。
他勾了勾唇,扬起一张笑脸:“还是我姐对我最好。”
“这世界上也只有我姐对我最好。”
听得一席话,严媚儿是笑的合不拢嘴。
这个弟弟比她小很多,她也算是从小带他,那感情自是比其他姐弟还要强上几分。
她甚至都觉得,自己有时候就像那老母亲。
可她甘之如饴。
谁让她一听到那声姐姐就心软呢?
严媚儿笑笑的跟严实说了会儿话,才起身去隔壁办公室安抚任峰去了。
谁都可以伺候不好,唯独他要伺候好了。
她弟的职位可全靠他了。
严实看着严媚儿走远,一双眸子布满了阴毒。
秦木然是吗……
我会让你后悔的!
……
秦木然带着大舅他们直接回了自己的租房里。
这都中午了,直接回去也没饭吃,还不如来这儿。
将他们安顿好了,冯惠娟麻溜的进了厨房,把做好的菜热了热。
秦木骁则去盛饭拿碗筷这些。
等一顿饭下肚,肚子里有了饱感,夏红梅才感到了舒心。
一整个早上都绷紧的脑子也全然放下了。
这里,没有才狼虎豹想迫害她的外人,只有在危难时刻帮助她的亲人。
夏红梅想,上天真是跟她开了个很大的玩笑。
她妈说,亲戚不如近邻,所以这些年里,她对这边的亲戚总是忽远忽近。
因为她深觉妈妈的话是很有道理的,她跟佑诚毕竟在外,如若出什么岔子还是得近点的人才能帮衬。
至于这些所谓的亲戚,能帮到自己什么?况且,她也是被家里的那些事烦透了心。
老二是个能算计的,每次叫大嫂的时候她总觉得自己被盯上了,那种感觉特别不好。
这冯惠娟又是个懦弱的,以前公公在还有人护着她,现在公公走了,一家子人都打着主意,不然就是不管不顾。
她是同情的,所以能帮则帮,但要说有多近,那也没多近。
她从来没有想过,有一天自己能沾着她的光。
可这一次,她亲身体会到,外人再好,那也只是外人,到头来还是亲人最好。
毕竟,打断骨头还连着筋。
除了上次婉婷的事意外,这次,她又欠了他们家的。
显然,冯佑诚跟她想到一块儿去了。
他对妹妹一家是真心感激,今天若不是他们,这一个半月工钱是真的要打水漂了,况且……那严实是个记仇的,说不定钱没要到,还得受到逼迫。
可现在钱要到了,还是存在了一个问题。
严实那个人,他是相当清楚的,只要谁让他不高兴了,他能记仇记到天昏地暗。
说白了,他就是个小心眼的,比任何人都要小心眼。
今天不仅下了他的面子还威胁了他,等他们走后,势必会被人骂。
这前前后后的仇,他能不记头上才怪!
如果是记自己头上,冯佑诚还没这么担心,毕竟光脚不怕穿鞋的,可他最担心的是,严实将这一切记在秦木然头上,那么就不好办了。
他甚至听妹妹说起过,木然这丫头还想着做生意。
万一这生意做了起来却被那地痞流氓给端了,那岂不是损失惨重?
越想越心惊的冯佑诚把自己的担忧悉数的说了出来。
夏红梅在一旁频频点头,示意此话的真实度。
刚将菜摆上桌的冯惠娟也是心头一跳,有些慌了。
从来没遇过这种事的她根本就不知怎么办为好。
像是察觉到来自亲妈的惊慌,秦木然温和的将她拉坐下来,开口:“妈,你别担心,我有办法。”
“你有办法?”冯佑诚惊呼。
实在是秦木然的表情太过于沉稳,沉稳到他们都不相信这是个玩笑,可又深觉不可置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