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说操心我哥婚事吧,我能理解,毕竟我哥那性子太冷了。”
“可他竟说起一农村丫头,你说可笑不可笑?我哥那样的人是农村丫头能配的上的?”莫秋盈喝了一口老酒,面上全是嗤笑。
只要一想到把一个土里土气的丫头跟她哥安在一起,她的整条手臂就会起鸡皮疙瘩。
那画面太美,她简直不敢想。
唐忧云心尖儿一颤,面上有着些许不自然,她没有想到第二回见面就听到这般有用的消息。
还没开口,就有人替她问了:“不是我说,你家这老爷子是有点闲的慌,你家大哥那可是人中龙凤啊,这首都的女孩儿不都能任他挑选?”
“咋还给他说个乡下丫头啊。”
“可不是!”莫秋盈也极其不满,可旋即又有些无奈的放下酒杯。
“你们不知道,这其中啊,是有着天大的事儿,我家老爷子吧,在年轻的时候落魄过一段时间,在一次危及生命的关头,有人救下了他。”
“那个年代的人,你们也知道,淳朴!”
“我家老爷子说什么都要还这救命恩情,可救他的那个人,也是个倔骨头,说什么都不要。”
“后来啊,我家老爷子就把随身的玉坠送给了他,说与他的后辈定个娃娃亲。”
“只要是身上有那个玉坠的人,就是他的孙媳妇,我哥的老婆!”
“你们说这可不可笑?”
莫秋盈的声音很大且气愤,可也不至于让人耳朵嗡嗡叫。
可现在的唐忧云就是有这种感觉,耳边像是有几万只蜜蜂嗡嗡的叫着,差点震破她的耳膜。
她听着这故事,怎么跟记忆深处的东西那般的吻合……
不……不可能!
绝对不可能!
这天下相似的事情这般多,又怎会这般的荒谬,恰巧被自己给撞上了!
虽是如此,唐忧云的脸也在这一瞬煞白了,她压抑不住自己的心慌,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
她在心头低咒一声,还是颤着声问了出来:“秋盈啊……你爷爷,当年去的什么地方啊?”
“你可知晓……可知晓地名?”
唐忧云的关注点就是与别人不同,这让莫秋盈有些诧异,但到底是见她太紧张了,也就说了出来,反正也不是啥大事。
“地名我不知道,但我知道救我家老爷子那人的名字,好像……好像是叫……冯大刚来的吧。”
“砰!”
唐忧云手中的水杯好死不死的跌在了地上,发出了脆裂的“砰”响。
“啊!忧云,你流血了!”莫秋盈睁大眼,连忙扯过桌上的纸巾往她手上按。
唐忧云像是感觉不到疼痛似的,目光呆滞。
像是一个摆在橱窗里的白瓷娃娃,被人一碰就能轻易碎掉。
她的瞳孔与这昏暗的包厢完美的融合在一起,让人看不透她的情绪,猜不透她的想法。
可毫无疑问,这样的唐忧云是让人担忧的。
好不容易将血止住的莫秋盈就看见了这样的唐忧云,她不知她为何会这样,只道她没有睡好。
她的手抚上了唐忧云的脸,那刺骨的冰凉让她打了个寒颤。
她晃晃唐忧云的肩膀:“你怎么了?傻了?”
唐忧云被这摇晃,晃得回过了神。
她掩下眸子,藏住眼中起伏的波涛暗涌,她轻轻发声:“我没事,只是想到了某些事情,有些吃惊。”
“什么事情?”莫秋盈皱眉,眸光古怪的在唐忧云身上扫射。
她怎么觉得,唐忧云是在她说了人明之后才有的变化呢……
难不成……
“秋盈,小心!”眼见乱动的莫秋盈要踩到碎片上,唐忧云连忙将她拉坐下来。
在莫秋盈落座的同时,她站起身:“我去叫人把这里收拾一下,以免待会儿还有人受伤。”
说完,她也顾不得身后,匆匆离去。
“秋盈,我怎么觉得你这朋友……”剩余的话在莫秋盈尖利的目光下消失灭迹。
莫秋盈垂眸看向地上的残渣,眸色加深,也不知在想些什么。
唐忧云很快就回来了,同时叫来了清扫的人。
待人走后。
她坐在沙发上,自顾自的倒了一杯酒,仰头而干:“今天,是我因为家里事扰了大家的兴致,我自罚一杯!”
可能因为一杯酒下肚,唐忧云的脸有些微红,但仔细看来,却无半分苍白。
刚刚的那一切,像是从来都不曾发生过。
莫秋盈心中是有疑惑,但现在显然不是问这些的时候,况且,唐忧云做足了面子功夫,她自是要给这个阶梯。
她端起酒杯,一饮而尽。
其他人见了,自是相继跟上,都说无碍。
直到聚会散尽,唐忧云也无任何不妥,反而还表现的比之前还要好。
这让莫秋盈想着,带她出来是正确的。
临走时,莫秋盈富含深意的拍了拍她的肩,才跟着她那群好姐妹儿上了车。
好言相拒的唐忧云见车身化为一个黑点后,脸上的笑意模样才全然撤下。
像那死了许久的死尸,被风沙吹起时初露森冷白骨时的惊魂。
唐忧云的脸扭曲的不成样子,她的手指尖开始泛紫。
她从来没有像这一刻似的透心凉过。
秦木然!
秦木然怎就这般的好命!
疯狂的怒火充斥在唐忧云的眼帘,差点让她燃尽!她快要嫉妒死了!
在莫秋盈脱口而出的那个人名落下之际,她的心像是被万虫啃噬般的疼,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