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长者赐,不能辞,我断然没有相送的道理。”
她淡然的拍了拍手,抬脚就往屋里走。
冯言惊的是外焦里嫩,只觉这姑娘长脾气了。
“你可别反悔!”不甘心的冯言朝那背影喊着。
背身而走的秦木然微动着唇角,这一世的她做什么都不会反悔,尤其是对着这些坏了心的人。
女孩儿的身影太果决了,果决到冯言的心上蹿下跳着。
她皱着眉,跺了跺脚,有些不明白这丫头为何变化如此之大,要知道,她以前最怕的就是她这个姐姐与她离心,然后拉着白琛一起不跟她玩儿。
每次只要她勾勾手指,让她做什么便能做什么。
而这,也算是她在那些好姐妹口中的依仗。
明明,她都好姐妹一起约好了,明天上午出去玩儿,等着看她笑话的,现在......
一想想,冯言就更恨了。
她把这一切全怪在秦木然的头上,要不是她,明天拉风的一定是她自己。
毕竟,谁家会有这么听话的妹妹!
冯言冷脸哼了一声,也走进屋。
今天,她非得晾一晾这个人,让她知道,自己不是好惹的!
整整一个下午,冯言没跟秦木然说半句话,一直冷着张脸,时不时就用着带气的眼神扫秦木然一眼。
秦木然也是端的住,跟没事儿人是的,更没有像以往一般,巴巴的凑上去。
上一世,是她脑子蠢,巴巴的上赶着给人当垫脚石。
别人是红了,她可就绿了。
也不知上辈子的她在外人眼里得是多大的笑话,况且......她之所以在学校除了唐忧云外没有一个朋友,跟这位好姐姐可有着莫大的关系。
外面那些她不好相处的风声,可有不少都有着她的添油加醋。
可笑她上一世还真当她是好姐姐。
后来,抱着哥哥骨灰回家的她更是听到了难以入耳的名声,她算是在整个村子彻底立不了足,而这一切,也是这位好姐姐四处宣扬的。
上一辈子至死她都不知道是哪儿得罪了她,让她这般作践于她,现在重活一世,这些早已看透。
要是她不蹦跶,她也不会说什么,要是她真蹦跶的紧,她也再不是那个任人宰割的秦木然了。
“白琛,你可算回来了!”冯白琛刚冒了个头,就被眼尖的冯言给盯住了。
她将他拽了过来,嘘寒问暖着。
冯白琛虽不知道自己这个姐姐为何如此热情,但有人端茶递水的他能不乐呵吗。
他笑笑的接纳,冯言笑笑的问着,好一个姐弟友睦的画面。
冯言那泛着得意的眼珠子时不时落在秦木然的面上,想从她眼中看到羡慕的神色。
谁让,这样的事情是她从不曾有过的。
她那张不讨喜的嘴,连她自己亲哥都不待见。
谁知,冯言最后一次瞥过去的时候,只见秦木然已然与她对上,眼中不仅没有羡慕,还有着看孩童无理取闹时的嗤笑。
那一刻,冯言是真怀疑自己眼睛出问题了。
不然,这个大傻子怎会这般的镇定自若。
在秦木然身上再也取不到高傲感的她连忙收回了视线,她得理理,她得好好理理。
这无声的对峙落在了屋里的两个人眼里,心头都有了计量。
晚饭期间。
屋里的光线很暗。
与往年大不一样的是,杜宛云已经做了一大桌子的好菜。
今年的菜色非常丰盛,甚至出现了牛肉和大虾等对农村来说很奢侈的东西。
秦木骁一愣,不由看向亲妈。
冯惠娟则是垂了垂眸,很是无声。
她不傻,已经猜到今晚会旧事重提了。
虽然秦木骁还未成年,可生日在即,也就没像以往那般苛刻。
冯瀚民转了转眼,拿着白酒招呼着秦木骁。
还没等他拒绝,就“唰唰唰”的倒了一大杯,笑眼眯迷的递到他跟前。
秦木骁咽了口唾沫,还是接了过来。
冯惠娟抬起眸子,只是嘱咐秦木骁多吃点菜,少喝些。
她深知,在这个时候夺下,面子上太难看了,虽有无奈,也只得如此。
秦木然则睁着一双亮金金的大眼睛伸手拿了过来,在众人的视线落在自己身上时,笑道:“舅舅、舅妈,我哥前段时间脚踩了个大钉子,可严重了,这伤才刚好,医生说不宜碰酒。”
说完,脚下还踢了踢哥哥。
本就不想喝的秦木骁秒懂,哭着脸附和:“是啊,我怎就把这茬给忘了,要不是妹妹提醒,这喝下去可不得坏事。”
“医生可说了,伤筋动骨一百天呢,我这才堪堪一个月。”
见冯瀚民那端着酒杯的脸尴尬,秦木骁上手将他按下,眉宇真诚眼带歉意道:“舅舅,这次可真对不住了。”
“下次,下次我成年定和你喝个痛快。”
话都说到这份上了,要真再让人喝,可就算逼迫了。
冯瀚民心中烦躁,面上却一脸微笑:“这有什么对不住的,要说有,也是舅舅对不住你。”
“也是我太高兴了,想着这好不容易聚在一起,热闹热闹,也就没有多心。”
“这医生的嘱咐是一定要听的,你就别喝了,多吃点菜。”冯瀚民伸手将秦木然手中的杯子拿开,自己喝了一口。
那满是笑意的脸,像是尝到了人间极品。
可秦木骁知道,那不过是廉价酒罢了。
一直笑看着的杜宛云面色有些难看,她拿起水杯掩面匆匆的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