卧房内。
姜钧神色凝重的为床上的男子检查着身体。
不远处站着一个不怒自威的老爷子。
那与病床上如出一辙的气势,不难认出这便是掌家的莫老爷子。
他光站在哪儿,周边的佣人就连大气都不敢出。
生怕惹恼了这位爱孙心切的人。
待姜钧的手势一落,他便迫不及待的开了口,“钧儿,他怎么样了?”
“这些天,事情可有结论?”
姜钧将医箱背在了肩上,恭敬的叫了声,“莫爷爷,不如我们屋外说?”
莫老爷子扫了床上不省人事的孙子一眼,点了点头后,大步流星的走了出去。
姜钧对着老管家使了个眼色,也就跟了出去。
客厅里。
莫老爷子站在门前,浑浊的眼睛望向窗外。
不知怎的,姜钧看出了一抹萧瑟之意。
莫名的,他有些同情起这个看似风光,实则寂寞的老爷子。
“莫爷爷。”姜钧上前喊了一声。
接着报备,“莫羽这病来的甚是蹊跷,明明人已经躺在了床上,可检查起来却一切正常。”
“这些天里我翻阅了不少医书,也请教了不少老同学,可从来没有人听说过、亦或者看到过这么古怪的事情。”
“倒是有人.......”姜钧的阐述顿了顿。
“有人什么?”莫老爷子背过身来。
明明没说些什么,却无端端的让人发寒。
也幸好。
莫老爷子面前的是“半个莫家人”,对于老爷子的一举一动也算是习以为常。
因此,连脊背都不曾弯曲的回答着,“倒是有人跟我提起过,这有可能是受到极大的刺激才突发起的晕厥。”
“刺激?”莫老眉目一凝。
姜钧这才抬着头,眸光比以往幽暗不少,“是的,莫爷爷,就是刺激。”
“这种刺激有可能是外物所引导的,也有可能是阿羽自己的心魔。”
“心魔?”莫老爷子念了一句,眉头皱的更紧了。
“对。”
“莫爷爷近来可见到阿羽有什么不同寻常的地方?”姜钧的眸色略深了些。
莫老爷子低眉沉思片刻,“不曾”
“对了......”
“有好几次听人汇报,阿羽那孩子略有些恍神。”
“恍神?”姜钧眉目一亮,又接着问,“大约是在什么时候。”
大抵是觉得说辞不算明确,姜钧又补了一句,“是晕厥前还是晕厥后?”
“这个.......”莫老爷子说不上来。
时间略久,他有些记不清了。
姜钧第一时间察觉,体贴开口,“可是忘叔跟您报备的?”
莫老爷子:“嗯。”
姜钧:“那我将待会儿问上一问。”
“说不定,会有意想不到的消息。”
“那你快去。”莫老爷子声音略急。
这段日子,莫羽的病也成了他的心病。
好不容易有所进展,他怎能放过。
“好。”姜钧应了一声,侧过身子往屋内走着。
不肖一会儿,也就问了个全部。
姜钧勾了勾唇,脸上略带喜色。
忙活了接近两个月的事件,总算有了细微进展。
即使,他现在还不确定这是因为什么。
“可阿羽这孩子.......”莫老爷子忧心忡忡,“想从他口中套出什么话,难。”
“难上加难。”
姜钧也深知好友秉性,但他愿意试上一试。
“不如,等阿羽醒来,我再来试试?”
一听,莫老爷子那紧皱的眉心化了开来,大笑道,“阿羽离不开你,莫爷爷也离不开你。”
“莫爷爷。”姜钧无奈一叹。
“我知道,我都知道。”莫老爷子拍着姜钧的肩,眉目悠长。
姜钧摇摇头,背上行囊告了辞,“阿羽现在已无大碍,我就先走了。”
“等他醒来,我再过来,莫爷爷也不必太担忧。”
“辛苦你了。”莫老爷子微点着头,就这样看着他远走。
莫忘在此时走上前来,“听说钧少爷前两天又完成了一次风险极高的手术。”
“他对这事上向来有着绝多数人没有的天赋。”莫老爷子的脸色柔和些许。
也是为姜钧感到高兴。
“我还听说,他的职位会往上走一走。”莫忘说着莫老爷子乐意听的话。
莫老爷子微挑着眉,“这么说来,我还得备份厚礼了?”
“不光是您,少爷那边也逃不脱呢。”莫忘的声线略高,把客厅里的沉重都冲散了些。
莫老爷子的眸光落在莫忘的身上,“你啊你啊.......”
“这是我应敬的本分。”莫忘的神色带了些恭敬。
“我们是一家人,可不许再说这些了。”莫老爷子故作不悦,老婆子去世的这么多年,都是莫忘在陪着他。
在他的心底,早已把他当成了一家人。
莫忘略有些激动,语气带了丝哽咽,“您跟少爷待我的好,这辈子我都不能忘记。”
莫老爷子是绷不住脸了,微叹一声拍了拍莫忘的肩膀去了莫羽屋。
这一次。
莫羽晕厥的时间比上一次短了许多。
凌晨两点,就已全然清醒。
男人一睁眼时的凌厉在触及熟悉的屋子时,慢慢的平息下来,似乎是想到什么事情,他叫来了不远处神色很是激动的莫忘。
“忘叔,叫姜钧来。”
“好......好。”莫忘掩住眼里翻腾的情绪,疾步走了出去。
少爷醒了!
少爷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