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寒宫,后殿。
庞广达带着满腔烦躁随着蓝衣女孩走了进去。
殿内,烛火摇曳,布置清雅,简单。
中有一软塌,软塌上端坐一长发披肩,着蓝紫色衣裙的女子,生的一副柳眉杏眼鹅蛋脸,纤纤玉指若春笋,睫毛细长如剪。
蓝衣女孩关上房门,退了出去。
庞广达扭头,看到李挺脸色阴沉的站在一旁。
软榻前有一矮桌,桌子上摆放着一个香炉,此刻正烟云枭枭。
香炉旁边则是一柄金色小剑,那是庞广达交给宋奘的。
庞广达直截了当的开口道:“血寒宫大宫主于香馨?”
于香馨平静的注视着庞广达,素颜朝天,却依旧明艳动人。
庞广达见她不说话,一步走上前抓住金色小剑。
忽然一股大力倾轧而来,庞广达身躯一晃,道图轰然一声出现,一脚踩爆白玉地面,抓住小剑站直身躯。
于香馨眼神起了变化,“你的弟子?”
她自然认出了,这是无敌金身决。
李挺冷漠道:“我的兄弟。”
庞广达转身走回李挺身边,“该走了,这地方马上就是死人一堆了。”
李挺不解的看着庞广达,他自然还不知道外边谈的事情。
庞广达沉声道:“出了变故,难以抵挡。”
于香馨淡然道:“何意?”
庞广达扭头冷笑道:“没事,你就坐在这慢慢等死,等下边的人确凿了消息的时候,你再动身也不迟。”
李挺沉声道:“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庞广达深吸一口气,“行,我再说最后一遍。那天我离开血寒宫之后,遇到了狂牛派的人,然后认识了狂牛派的掌门牛犇,之后几天的时间里我和牛犇处的很不错。他告诉我,要灭你们血寒宫,不仅仅是他们,还有天剑门的掌门周简也来了。现在这段时间是他给我报信的时间,明日一早直接攻山,到底有多早,是选择凌晨还是清晨,我就不知道了。”
于香馨蹙眉,问出了最让庞广达烦躁的一句话,“牛掌门为什么会把这么重要的事情告诉你?还要给你一个报信的时间?这完全不合逻辑。”
“我魅力大总行了吧?”
庞广达无比烦躁,“看不到李挺也就算了,现在看到李挺了,我越来越觉得,你们爱死不死,老子管你这闲事?李挺,走!”
李挺看着于香馨冷语道:“你最好选择香馨他,他是喜欢开玩笑不假,但是这种问题上,他从来不开玩笑。”
庞广达暗自里翻了个白眼,心说老人说的好啊,一日夫妻百日恩,百日夫妻似海深,这都百日以上了,让断的干干脆脆的,似乎也不妥当不是?
再说了,感情的事不管事主怎么处理,身为旁人最好谨遵一条——观棋不言真君子。
再说了,君子不立危墙之下,爱咋咋,反正和自己无关。
于香馨缓缓起身,“我让人去调查一下。”
闻言,庞广达撇撇嘴,心说真特么的,都这个时候了,还要去派人调查?
刀架脖子上的时候,难道你还要确认这把刀开没开刃?疯了吧!
“喂。”
庞广达挑眉,“这几天我都不在,我也不知道你们到底谈了什么。我就一个问题,是不是你害死的李挺?”
李挺脸色阴沉,静静的站在那。
于香馨面色微变,没有说话。
庞广达再度道:“虽然我是不该管你这破事,但是我听说了两个消息,一个是你听命令行事,第二个是你外边有人,所以提前下手害死他的,你倒是来告诉我,哪一个是正确的。”
于香馨冷漠道:“你算什么东西?也敢在本座面前如此口不择言!”
“你问我算什么东西?”
庞广达冷笑道:“别人不敢问的话我敢问,别人不敢做的事情我敢做,这就是我。”
李挺颓然叹了口气,“广达,走吧。”
他神色疲惫,有太多太多的事情让他很心累。
其实从他知道惑神草的那一刻开始,他就差不多都明白了。
可是他依旧还是无法问出来,其实这几天两人还真没有谈什么话,就是一个站着一个坐着,就这样一直持续到现在。
庞广达不解的道:“就这样?”
李挺点头,“就这样吧。”
是的,就这样吧。
毕竟夫妻一场,又有什么好说的呢?
庞广达皱眉,“走可以,地书还给我们。”
于香馨嘴唇颤抖,忽然大声道:“李挺,我有什么错?你们一个个只知道修炼逍遥,我呢?我要操心多少事情你们知道吗?我的一个决定往往会害死几千人。我下决定的那一刻,你以为我很容易吗?你们是不是都以为坐在这个位置上,就可以无视一切,就可以无所顾忌?这么多人要生存,要修炼,资源哪里来?东西哪里来?”
“可你不死,血寒宫早就被灭了。那一刻,你知道我多么痛心吗?可时至今日,你可曾体谅过我的艰难?你知道我这些年是怎么过来的?”
闻言,庞广达耻笑道:“你他娘的怎么过来的我不知道,但是李挺绝对是苟活过来的。”
“所以呢?”
于香馨悲愤道:“我怎么做都是错?你们才是对的?我不杀你,血寒宫的人恨我,怨我,我就应该受着?我救了他们,你们却来恨我?凭什么?就凭你们红口白牙想说什么就说什么吗?”
“卧槽,这逻辑无敌了。”
庞广达看向李挺,“不是兄弟挑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