戴兵和裴戈很有默契,都选择了说实话,不把希望寄托在其他玩家身上。
他也交代了自己在6号房里犯下的“恶事”。
原来,他和被害者都是野外旅行家兼珍惜植物摄影师,经常会为一些学术专刊和杂志提供图片,所以会结伴去一些人迹稀少的古老森林。
但是有不巧,这一次他们在山里面迷了路,实在找不到出口,紧急信号发送器也坏掉了。
刚开始的时候还好,他们有着丰富的野外穿行经验,可之后他们遇到了野兽,同时都受了伤,眼看着没有人来救,提到心情也愈发急躁。
直到后来因为缺水少粮,凶手只能杀到了同伴,抢夺他的食物,然后仓皇逃走。
现场遗留了那么多东西,可想而知,在行凶的时候凶手本身也挺混乱的,他向昔日好友出手,就注定了要坠入深渊,泯灭人性。
裴戈认真听着戴兵的描述,想象着在丛林里面可能发生的场景。
还好是戴兵,内心足够坚定,不然当他第一次进入6号房间的时候,肯定会露出破绽的,更不会敢于去检查被害者的尸体。
从这一点来看,他是个非常谨慎可靠的同伴,和剧本里的凶手不同,它没有被情绪左右。
果不其然,最后的7号房,被周小仙认领走了。
她说凶杀经过的时候,跟王兆成一样流利,就好像是分化出了另外一个人格,旁观事情的经过。
7号房同样涉及情事,而且还有点现代言情狗血剧的感觉。
“被害人本来是我父亲的朋友,可是他因为利益而背叛了我父亲,出售了商业机密,导致我的父亲直接破产,父母双双自杀,我家破人亡。后来我见到了这个人,发现他还过得好好的,一点都没有为当初的事情感到悔恨不安,所以我把他约到宾馆里杀了他。”
和现场的情况一致,暂时找不出破绽。
陈启明若有所思:“既然是你爸的朋友,被害人难道不认识你吗,怎么就跟你去宾馆了?”
“不认识,这么多年过去,我都已经长大成人了,都说女大十八变,哪里能这么轻易认出来。再加上被害人……”
周小仙说着轻蔑的嗤笑,“这个男的就是个老色鬼,随便勾搭一下就跟上来了,他也是死有余辜。”
她并没有像王兆成一样,因为目睹凶杀场景而赶到恐惧,反倒是有些乐在其中。
这种疯劲儿,跟郑航有的一拼。
戴兵没有放弃他最感兴趣的话题:“7号房间里面怎么会那么臭?”
周小仙只字不会提特殊物品,只说了当时作案的时候天气非常热,可能尸体的腐化程度比较快,反正剧本演完之后她就回到了大厅,其他的都不清楚。
另外几名玩家也没有对这个问题特别在意,毕竟房间里面死了人,怎么可能不臭呢,只是7号房臭的厉害一些罢了。
裴戈悠悠然补充了一句:“所以说,其实在兔先生宣布游戏开始之后,你进入7号房,才发现房间里面特别臭?在剧本里面你没有闻到任何味道?”
也不知道她哪句话触到了周小仙的怒点,周小仙紧紧的皱起了眉,丝毫不掩饰对裴戈的敌意:“不然呢,还能怎样,要我把尸体扛到圆桌上吗?我跟你们来到副本游戏的路径都是一样的,我哪管得了那具尸体臭不臭!”
他的辩解其实也可以理解成另外一种气急败坏。裴戈没有再追问下实话,而且她完全没有提到【沙和尚忘了洗的臭袜子】,似乎是笃定其他人都不认识这个特殊物品。
正常状况下,谁使用了特殊物品,倒不容易发现。
尤其是像臭袜子这种生活物品,外观上面看不到任何特异之处,非常容易被忽略掉。
要不是戴兵碰巧在拍卖会上面看见过这双袜子,周小仙的谎言绝对能够行得通,谁能想到她把1万块的袜子往被害者的脚上穿呢。
戴兵略一思考,又问了一个别致的问题:“周小仙,你在剧本里面到底是男人还是女人?”
他这个问题倒先把王兆成给逗笑了。王兆成伸手拍了下他的肩膀:“兄弟你说什么呢,人家小仙妹子都已经讲得很清楚了,他是把被害者勾引到宾馆里的,当然是女的。”
戴兵却不这么想:“为什么凶手一定是女性,长得好看的男性不行吗?你怎么知道被害者的性取向是什么?”
这一连串的问题,把王兆成问得哑口无言。他实在没想到分析案件还能把脑洞开那么大,都已经在怀疑被害者的性取向了。
但其实戴兵真正想要确认的,是凶手的行凶条件。
7号房的凶杀场景,大家都看过,被害人是正面朝上倒在床上的,他的伤口也都处于正面。
换句话说,凶手是正面袭击他的。
被害人长得非常壮实,身高超过1米7,一个年轻苗条的女性,要控制住他,不让他逃走,需要耗费很大的力气,还不一定控制得住。
只要一不小心,被害者其实就有机会逃脱的。除非现场还有另外一个同伙,或者凶手真的能够一击致命,第一刀就戳到要害部位,让被害人失去行动能力。
陈启明在思考后发表意见:“行,我还是觉得凶手应该是女性,男性的可能性不大。”
“但戴兵提出了一个非常好的思路。”罗莎补充道,“我们不能被性别局限了,因为玩家拿到的剧本很有可能跟实际性别不符,我们可以成为任何一个凶手。”
她一发话,狗腿的郑航立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