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我会将这些士卒全部调走,不给陛下留下一人。只有陛下明白,在目前的处境下,他离不开大兄你,才是我的目的。”
夏侯宇知道以曹操的才智,迟早能看出来这些事情,只是他一开始没多注意,所以才被乱了阵脚。而且他打一开始也没想着瞒着曹操做这些事。
毕竟曹操不但是自己兄长还是曹魏的领头人,虽然后世对他在200年后的评价越来越低,但至少在官渡之战以前,曹操当得下雄主这一称谓。
再说了,死在曹操手中的都是外姓人,本家人还真没一人被他处死过。
曹操在听完夏侯宇的话后端起前面的水杯“子卿为操出谋划策,操十分感激,但此事十分险恶,你还是要小心行事才好。”
夏侯宇同样端起水杯“兄长放心,我自有分寸。这洛阳凶险,陛下在那董卓李傕之后也很难信任外臣,我们需得以退为进,方才能达成目的,所以无论陛下如何挽留,兄长你此番都得与我一同离去。”
曹操点了点头“有劳子卿了。”
在交流了一番后,曹操离开了夏侯宇的大帐,回去了洛阳。
这边刘协接见了手下的禁军统领,在知道王子服没有从夏侯宇那要来一人后,大家都有些愁眉不展。
有人就提议,那夏侯宇不是说将士卒遣散在新安至洛阳一带了么,这么几天这么多人必然走不远,自己一行带些人往西方去找一找,没准还能找回来一些人。
“蠢货,那夏侯宇说遣散难道你们真以为他会这么做么!”王子服听到那统领发傻的言论后,生气的说到。
“你聪明那你倒是从汝阴侯那把兵要来啊,自己在那太阳下傻不拉几的晒几个时辰,还不是一个人都要不回来。”说话那人本来就是前虎贲的一员,平时只管杀敌不管动脑。
刘协看其武力不错,加上手上实在缺人,才将其提拔上来。
这统领中基本四成都是从之前的战场上活下来的虎贲,他们紧紧抱成一团,对其他统领抱有敌意。而其他统领在他们的压迫下也联合在一起,虽然大家关系没有虎贲那么紧密,但是靠着人多也能与其分庭抗礼。
而这也是刘协愿意看到的。
听到那人的话,王子服气得脸都红了,但他明白这件事是自己的问题,之前牛皮吹得越大,现在的打脸就越疼。
为此他恨死了夏侯宇,若不是因为他,自己也不至于丢这么大个脸。
“启禀陛下,我看那夏侯宇必然是见禁军强悍,不愿归还,其心可诛。”王子服是一点也不相信夏侯宇将这些兵都遣散了,在加上夏侯宇落了他这么大一个面子,他就向刘协禀告到。
“嗯,你可有真凭实据?”刘协其实在心中也同意王子服的说法,只是之前夏侯宇一直都表示得非常忠心,而且一点不留恋中央,积极准备着回去的事宜,所以他就没想过夏侯宇会对他不利。
但此时,被王子服这么一说,疑心起来的刘协也觉得有些不对劲。
王子服本来只想口嗨一把,顺便恶心下夏侯宇,让他在皇帝心中的地位下降,却没想到皇帝竟然开口追问他有没有证据。
但他这段时间天天在皇帝面前鞍前马后的服侍,唯独一次远门就是找夏侯宇这次,所以他哪来的证据,纯粹就是为了给自己出口恶气
“没...没有...”
但他也不想得罪死曹操。毕竟跟其他人不一样,他是随着曹操从兖州而来的,曹操有多少实力他一清二楚,就以曹操救驾这份泼天的功劳,若真惹到他,估计留给自己选择的余地就只有洛阳附近哪个地方风水好,适合埋掉自己了。
看王子服怂了,刘协眼神暗淡了下来。
曹操这边在回到城中后,让其他人都在今天去夏侯宇军中报道,他只留下典韦保护自己安全。
第二天,曹操见到刘协后再次提出离开
刘协开口挽留,曹操说他出征一年有余,久未回府衙,积累的事物已经多到装了一整个屋子。
作为臣子,他有必要为陛下经管好自己的地盘。作为州牧,他有必要为百姓处理好目前的问题。
所以他不得不回去受命。
再说了,他本是外臣,不待在属地而久在朝堂的话不但惹人非议,还会被人认为有董仲颖之心。
最后刘协辨不过曹操,只得放任曹操离开。
曹操在万众瞩目之下回到了夏侯宇的军中,然后大军修正了一天就缓缓开拔,归向兖州。
在曹操离开的时候,从那城墙上冒出一个人头,正是那当今天子刘协。
看着远远离去的大军,刘协问道身旁的宦官“那曹孟德真的走了?”
宦官点了点头“启禀陛下,派去的人看得清清楚楚,那曹大人走在大军最前方,汝阴侯跟在他的左右。”
“那曹孟德真的走了!”刘协再一次重复了这句话,不过此时他有三分难以置信,三分怅然若失,三分庆幸不已和一份愧疚之心。
难以置信的是曹操既然一点也不留恋中央之权利,来得风风火火走得干净利落。
怅然若失的是他一直担心曹操行那董卓李榷之事,还在暗中做了安排,却不料曹走得如此干脆,都没给他一丝发挥的机会。
庆幸的是曹操是忠臣,并没有把持朝政的想法,否则若他真要动手,哪怕自己逼退了他,那这洛阳又还能交给谁来守护。
而这最后才是对自己在新安之后因为担心其为人,所以对曹操逐渐冷落的愧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