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荷在自己的身上摸索了几下,她也没有随身佩戴药膏。
“不如叫王宫的医师来吧。”沈荷皱着眉头,她知道拓跋容澈伤的不轻。
毕竟也是为了就沈荷。
就算拓跋容澈不在意,沈荷也要在意。
拓跋容澈是为了她才受的伤,她不愿意欠他太多。
“不可。”拓跋容澈扶着椅子,缓慢的坐下。
沈荷不解,拓跋容澈这才解释道:“不能让别人知道我受伤了。”
“白泽,去把孤的金疮药拿来。”拓跋容澈对面具人说道。
原来这个面具人叫白泽……
这段时间,沈荷倒是一直想问问他叫什么名字,可是一看见面具人这副冰冷冷的模样,瞬间就退步了。
“他为什么一直都戴着面具啊。”沈荷看着拓跋容澈白净的脸上已经有了微薄的汗珠,递给了他自己的手帕。
“你说白泽?”拓跋容澈接过。
他没想到的是,沈荷竟然还对白泽这样的人有兴趣。
沈荷点点头。
拓跋容澈想到白泽倒是笑了笑。
“他从小就跟在我身边服侍我,他的脸是有故事的,不过他不愿意说给别人听就是了。”
在拓跋家的时候,小时候的拓跋容澈也是好奇,为什么跟在自己身旁这个从来不苟言笑的小家伙不肯拿下面具。
“记得有一次我调皮,想要看看白泽面具之下究竟是什么样子,害的白泽第一次同我翻脸,结果白泽还因为这件事挨了家法,从此我就再也没有提过。”
沈荷似懂非懂。
也难怪,这西宛王宫总是有人叫白泽修罗。
看着他的面具,再加上他的神情,别人不害怕都奇怪。
“如若真的有人能够让他摘下面具,恐怕这个人应该很厉害的。”拓跋容澈话音刚落,白泽已经拿着金疮药走了进来。
随后递给了站在拓跋容澈身边的沈荷。
沈荷看着白泽的姿势有些不解。
既然拿了药,就帮着拓跋容澈处理伤口啊,莫非还要她一个女孩子来。
男女授受不亲啊。
“我来?”沈荷手指了指自己,看着白泽。
只听白泽说道:“西宛王室有规矩,任何人不能触碰王的身子。”
听白泽这样认真的说,沈荷不由得笑出了声音。
任何人?
那这么说来,这个任何人应该也包括她沈荷才是啊。
“但是小姐您是南朝人,自然不用守西宛的规矩。”白泽继而补充道。
沈荷无奈的接过药瓶,殊不知背对着的拓跋容澈已经憋笑憋得难受了。
她拿起金疮药,小心翼翼得涂抹在了拓跋容澈的伤口之上,只见拓跋容澈的身子一直在颤抖。
沈荷刚要问是否是自己弄疼了拓跋容澈,可是拓跋容澈爽朗的笑声已经传满了整个听竹殿。
最后沈荷才知道原来是白泽在故意捉弄自己,气的把药膏直接扔在白泽的怀中,转身离去。
“王上,属下已经好久没有见王上这般开怀的笑过了。”白泽看着沈荷离去的背影,不由得感叹,或许只有沈荷才能让拓跋容澈笑的这样开怀了。
“好久是多久?”拓跋容澈回首,一双紫瞳还残留着笑意。
“王上对沈荷姑娘很特别。”白泽今日的话,尤其有些多。
拓跋容澈等到白字替自己包扎好,穿上了衣物问道:“你究竟想要说什么。”
从来的白泽可是不苟言笑,不愿多言的。
“属下是想说,沈荷姑娘并非西宛之人,她现在已经是南朝的祸害,属下害怕……”白泽没有说完,他知道,拓跋容澈应该是会明白他究竟是什么意思。
“你是害怕阿荷她祸害孤?”拓跋容澈挑眉问道。
白泽点点头。
他至始至终都觉得,沈荷并非省油的灯。
她此次来西宛的目的,也不过是借助拓跋容澈除掉那些伤害她家人的人。
不为别的,只为她一心的仇恨,就不可以让沈荷留在拓跋容澈的身边。
在白泽的眼中,拓跋容澈日后定然是一统五国的主人,他不愿意看到拓跋容澈因为一个女人……
因为他不单是拓跋容澈的下属,还是他的兄弟。
“你应该懂孤的,白泽。”拓跋容澈叹了口气:“阿荷她在孤心中,有不一样的地位。”
若是换作平常的女人,拓跋容澈定然会直接把她强留在身边。
可是沈荷不行,他不敢说出自己对沈荷的心意,就重要的是害怕沈荷那种宁为玉碎不为瓦全的性格。
所以才会想方设法的这样做。
白泽何尝不懂拓跋容澈对沈荷的情感。
在沈荷面前,拓跋容澈从未喊过自己“孤”。
似乎不愿意把两个人的距离拉的太远。
只是现在江山社稷未定,白泽也怕拓跋容澈为了沈荷放弃了这么多年苦心经营的东西。
“白泽,你放心吧,孰重孰清,孤分的明白。”拓跋容澈知道白泽在担心什么,于是给白泽吃了定心丸,更重要的是,他了解白泽,可能为了自己去伤害沈荷。
背部的伤隐隐作痛,痛到他心里都已经在犹豫,他自己,当真分的清孰重孰清吗?
偏殿。
秋月刚刚为沈荷脱下披风就看到沈荷的胳膊鲜红一片,随即慌乱的落下泪水。
“小姐,我们回南朝吧。”秋月红着眼睛,不敢看这伤疤。
沈荷只是笑笑:“没事的,皮外伤而已。”
“可是……可是血都出了这么多,你还说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