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钰看着张思纯,又跪在陛下面前说道:“陛下,宁远侯府一事全然是被奸人陷害,现在宁远侯病重在府中,只求陛下可以查明真相给宁远侯一个交代。”
一听到给宁远侯府一个交代,皇上马上皱了眉头。
宁远侯府何其风光,一着陷落的事,怎么可能和沈荷小小一个女子有这么莫大的关系?
“宁远侯府之事,日后再说。”陛下放下起身,继而说道:“朕今日有些累了,改日再谈吧。”
沈钰见状,连忙提高了声音:“陛下,如今人证物证都在,何必改日再谈?”
他不过就是想给宁远侯府给沈荷一个交代,为何陛下就是不肯理会,仿佛还在转移话题。
“既然沈荷是受人所害,朕自然可以原谅,可是她与西宛那个拓拔公子勾结,也是证据确凿,朕撤销诛杀令已经是对宁远侯府的宽宥了。”皇上的言语间已经有了怒气,高公公见状连忙给沈钰使眼色,失意他不要多言。
“陛下!”沈钰还要说话,可是皇上却仿佛没有听见一般转头离开。
张思纯看着沈钰,突然冷笑起来,整个大殿回荡着她冷漠而又癫狂的笑声。
笑着笑着,便是冰凉的泪水低落在刺骨冰凉的地面之上。
“这便是当今圣上的治理之道?想来也是被这九五之位迷昏了头脑,除却这权利,再也记不得其他了吧。”
张思纯被御前侍卫拉了下去,只留下沈钰同李奕欢跪在地上。
李奕欢见沈钰一言不发,起身走到他身边说道:“沈钰哥哥,今天这番局面,你应该可以料想到的,既然她解了诛杀令,也算好事一桩,最起码,她可以光明正大回到你身边了不是吗?”
沈钰摇了摇头,她知道,沈荷从西宛回来,为的就是让宁远侯府沉冤得雪。
可是他早就应该知道的,陛下若是真的信得过宁远侯府,真的把宁远侯当做真心信任之人,又怎么可能因为奸人的三言两语,就治宁远侯如此大罪。
想来,不过是借刀杀人,一石二鸟罢了。
沈钰从金銮殿走出,沈荷迎面走了过来,她看见沈钰的模样,便知道这件事情应该是不了了之了。
“沈钰,没事的。”沈荷微微一笑,看着眼前这个高大的男子,一时间还觉得,是否是自己,让沈钰为难。
沈荷虽然心下失望,但是她在朝廷上为官过一段时间,很多事情,她也是懂得的。
“陛下要宁远侯府这般,绝对不单单因为我,但是也是因为我宁远侯府才落得如此下场,不然陛下怎么会有理由拿宁远侯府开刀?”沈荷目光有一丝落寞,她错就错在当日为什么要跑去质问拓跋容澈。
不过事已至此,说再多也是多说无益。
“阿荷,你放心,我一定会给宁远侯府一个交代的。”沈钰看着沈荷满目的愧疚,沈荷却笑着摇摇头。
如今洗清她自己身上的冤屈已然万幸,接下来的事情,不过是要靠造化罢了。
离开皇宫的沈荷第一件事情就是回到了宁远侯府。
当日她离开宁远侯府的时候不过是给许蔷留了一封手写的家书。
虽说沈荷知道许蔷定然会为她落泪,但是那时为了沈钰,沈荷也顾不得那么多。
现在她能光明正大的回到这京城中,想来许蔷心里多少也会安慰。
宁远侯府。
彼时的宁远侯府一片寂静,沈荷叩响了三下宁远侯府的大门,等来的是久久的沉寂。
“许是沈姨睡着了?”沈钰看着沈荷有些心急的声音安慰道。
毕竟虽说宁远侯府现在失势,可是沈钰却派了人日日夜夜的在这周围防守,应该是不会出什么意外的。
沈荷点点头,走了一条只有她自己知道的小路。
她身手矫健的从宁远侯府的后门翻进了一处狭小的院落,沈钰也紧随其后,不过动作轻盈,万一吓到许蔷那就得不偿失了。
沈荷轻轻敲了敲许蔷的房门,只听等了好一会,里面传来了微弱的应答声:“谁啊?”
“阿娘,是我。“沈荷听到许蔷的声音,终于放宽了心,回话的声音有些颤抖。
里面的人步履匆匆,连忙打开了房门,却看到了满面风尘的沈荷和沈钰。
“阿荷,沈钰,你们这是……”
许蔷激动的落下了眼泪,看着面前消瘦的沈荷,又有些心疼。
当日沈荷仅仅只是给她留下那么一封信,别提她有多么心急。
况且那封信上写的那样绝情,若是她此生就此和沈荷相别,那她这辈子也不会过好的。
沈荷见许蔷开了门,直接扑到了许蔷的怀抱当中。
“阿娘,你最近可好?“她的手颤抖着摸着许蔷的脸颊,从前在蒋家村的时候,沈荷只是觉得自己的娘亲虽然疲惫了一些,可是却没有这样的疲劳之态,如今看来,就连曾经她觉得美过许多人的娘亲,日夜操劳下竟然老了几分。
“阿娘一切都好一切都好。“许蔷破涕为笑。
倒是一旁的沈钰,虽说为男子,看见母女如此,不忍心酸了鼻子,最后好言相劝说道:“天色这么深,又是风寒露重的,你们二位何不进屋叙话。“
两人听此皆是一笑。
沈荷擦掉了脸上的泪水看着许蔷和沈钰:“想来还是我太过思念母亲,不知道说什么是好了。”
三人进屋之后,沈荷搓了搓冻得冰冷的手,突然想起来了宁远侯的病情。
她此番远走,别的倒是不担心,唯一挂念的也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