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滴清澈的泪水从李奕欢绝美的容颜上划过,一滴滴的落在了身上所穿的绸缎之上。
她不过是希望能少亏欠沈钰一些,来弥补之前她所犯下的错误。
明月看着有几分愁绪的李奕欢,还是略微有些不解:“小姐莫非在为今日之事发愁?”
李奕欢摇了摇头,最终在发髻上插上了一个发簪,随后起身,看着外面初生的太阳,轻轻道了一句:“罢了,该来的,总是回来。”
天色渐凉,李奕欢坐在马车上,微微有些颤抖。
不知是因为天冷而发抖,还是因为自身原因。
员外府的马车一路颠簸,最终进了皇宫的巷子,突然马车停下,李奕欢掀开车帘,看着外面来往的士兵,问明月道:“是到了吗?”
明月点了点头,话音刚落,便来了一行侍卫:“你们是何人?”
李奕欢看着侍卫面色不善,拿出了沈钰之前给他们准备的令牌。
“小女受世子之命,前来拜见陛下。”
那侍卫看了一眼令牌,挥了挥手,允了员外府的马车悠悠行进了皇宫。
金銮殿外。
“小女李奕欢,求见陛下。”
殿外的侍卫见到来者竟然是李员外家的小女,也没太过阻拦,直接进了金銮殿通报。
“陛下,门外求见的是李员外家的小女。”高公公接到了侍卫传来的消息,也觉得有些奇怪。
李员外家的小女不是得了失心疯?为何今日要拜见当今陛下?
高公公有些迟疑的看了一眼皇上,在他耳边轻轻说道:“陛下,需要老奴出面回绝了吗?”
皇上思索了半分:“让她进来吧。”
最近这员外府着实热闹,就连他这个在深宫的陛下都略微有些耳闻,他倒是要看看,这员外府究竟能耍出什么花样。
李奕欢接到指令之后,缓缓走进了殿内,缓缓跪下:“小女李奕欢,参见陛下。”
皇上有些疲惫的挥了挥手。
“你此番费劲周章来见朕,可是要说些什么?”
“小女有一事禀报。”李奕欢不敢抬头,她跪拜在地上,迟迟不肯起身。
“说吧。”皇上有些不耐烦的皱了眉头。
“小女要说之事,与宁远侯府之前的沈荷一案有关。”李奕欢抬首,看着皇上一字一句说道。
“你说什么?”皇上起身,略微有些惊讶。
此事已经过去了如此之久,为何还要故事重提?
“小女要为宁远侯府鸣冤。”李奕欢提高了音调,在金銮殿的一众人听的也是一愣。
鸣冤?
事情过去了这么久,当初叱咤战场的宁远侯也重病在床,如今才想起来再说鸣冤,究竟居心何在?
况且李员外也因此事重伤卧病在床。
莫非这件事情,当真有什么不可告人的?
而于此同时,沈荷和沈钰也在京城外的佛寺,静静等着张思纯的出现。
这引蛇出洞固然简单,只不过蛇露出了端倪事小,要想让蛇进入到陷阱当中也并非事一件易事。
果然不到半炷香的时间,一个身穿麻衣,头顶带着斗笠的女子在寺庙内四处探望,张思纯的身形端正,就算现在刻意遮掩,可是依然能看出骨子里之前世家的教养。
这一点,纵然过去了多长时间也是磨灭不掉的。
“她来了。”沈荷目不转睛的看着张思纯,目光逐渐变得狠厉,想张思纯筹谋了这么久,应该也没想过她自己竟然有一天会被出卖吧。
“我去见她。”沈钰起身,却被身后的沈荷一把拉住。
沈荷摇了摇头,之说了一句:“解铃还须系铃人。”
很多事情的渊源也皆是有沈荷而起,所以她也想把这一件事情真真正正的解决。
沈钰虽然不放心,但是沈荷既然这样要求,他也只好应允。
毕竟以沈荷的固执,若是这些事情不让她亲手了断,只怕她这辈子都不会畅快。
张思纯刚刚摘下斗笠,回首看到的人并不是李奕欢,而是站在她身后一动不动瞧着她的沈荷。
许久未见过沈荷面孔的张思纯仿佛遇见了鬼一般,面色大变,略微有些踉跄的后退了几步。
沈荷见她如此,嘴角勾起,带有一丝嘲讽。
“张思纯,许久未见,看到我便如此震惊?”
虽说惊讶,但是在惊讶之余,聪慧如张思纯就应该已经知道,为什么来的人不是李奕欢了。
“李奕欢这个贱人,竟然背叛我。”张思纯咬牙切齿的看着沈荷,一双眼眸满是仇恨。
“不是她背叛了你,是你的整个计划本来就有疏漏。“沈荷抱着肩膀,看着张思纯气急败坏的模样,一时间竟然感觉有些好笑。
她错就错在不该想尽一切办法为张思捷报仇,也错在把李奕欢当成她孤注一掷的棋子。
“呵……我倒是没想到,你真的会回来?“张思纯看着眼前这个完好无损的沈荷,在看着远处负手而立的沈钰,一时间明白了什么。
她的计划实现了一半,只是没想到沈荷会活着回到南朝,也低估了沈荷和沈钰两个人之间的情分。
当时她不过是想借着李奕欢对沈钰的情谊来利用李奕欢,却未曾计划到沈荷活着从西宛回到了南朝,并且先她一步见到了李奕欢。
本以为沈荷回来了也好,这样便更能成为击败沈钰的利器。
却不知道早就有一个巨大的阴谋把她自己包围住了。
“我若不回来,难道任由你在背后捣鬼吗?”当时沈荷看到张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