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钰有些不耐烦的拉着李奕欢的手臂:“你说啊,沈荷到底在哪里?”
可是李奕欢还是不停的摇着头,无论如何也不肯说话。
在一旁的李成终于有些看不下去了,他拉过沈钰,轻声说道:“世子,她这个模样,你让她如何说?听闻李小姐今日还没有用药,不若等她明日服用了药之后再来?”
李成所言也不无道理。
沈钰叹了一口气,只好作罢。
李奕欢看着沈钰离开的背影,眼中的泪仍然在流着。
但是袖中藏着的拳头,却越握越紧。
沈荷回到宁远侯府的时候却正巧遇到从李府赶回来的沈钰。
他今日怎么会来?
沈荷连忙躲在了墙壁后面。
沈钰下了马便到了许蔷的住处。
“沈姨,可是阿荷回来了?”
许蔷见沈钰如此说道,眼神微微闪躲了一下。
“你这孩子,说什么呢?”
沈钰同许蔷也算生活了一段时间,所以对许蔷或多或少的也算了解。
就算沈荷没回来,但是看着许蔷的样子,想必一定知道什么。
“沈姨,阿荷于我有多重要,您是知道的,所以您有阿荷的什么消息,一定要告诉我,好吗?”
沈钰一双潋滟的凤目有些泛红。
他多久没有听到沈荷的消息了。
如若她就在自己的身边,可是他却不知的话,那恐怕这比凌迟的酷刑还要让他难过。
许蔷仍然没有说,只是点了点头。
沈钰道了句告辞,没有多做逗留。
毕竟他现在的身份在宁远侯府的确有些不妥。
沈荷松了口气。
如若让沈钰进了房间,看见宁远侯。
想来以沈钰的头脑,定然就看出破绽了。
许蔷站在一旁偷偷擦掉了泪水,回首却看见双眼泛红的沈荷。
终于没能忍住,一滴滴泪水如同断线的珍珠不停划落。
“阿荷,沈钰这孩子,他思你许久了。”
许蔷的声音有些哽咽。
朝廷上的事情她不懂,可是她知道,沈荷和沈钰这两个孩子都是着实的不容易。
沈荷安慰的握住了许蔷的手:“娘亲,我知道,可是我这样做是对沈钰最为保险的办法,我不想让他因为我在身处险境了。”
沈荷在回来之前就已经思虑许久了。
毕竟沈钰之前已经因为自己赋闲在家。
如今自己再次回京。
未能洗清自己身上的冤屈,她是绝对不会让沈钰知道自己。
沈钰的性子她何其了解。
如若他知道了沈荷的目的,那么想尽一切办法,甚至不惜付出任何代价啊,他都会让沈荷完完整整再出现在众人面前的。
沈荷把头靠在了许蔷的肩膀上,一点一点擦掉自己脸上的泪水,因为她知道。
现在还不是她流泪哭泣的时候。
夜里沈荷躺在侯府的硬板床上,思索着白日里发生的事情。
李奕欢所动的确有些诡异,单凭她回来了便能吓成如此模样?
以李奕欢的谋划,看来事情不单单这么简单。
她弄出这个大的声势,想来应该是等自己上钩。
她努力的让自己闭上眼睛不再去想那些繁琐的事,毕竟明天,还有更重要的事情去做。
黑暗袭来,她缓缓进入梦乡。
眼前却出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
她想伸手去触碰,还未等伸手,一把利剑就已经穿透眼前的人的腹部。
沈荷吓的惊醒过来,她努力回想了梦中杀死沈钰的那个人。
突然打了个冷战。
此人不是别人,正是张思捷死后就销声匿迹的张思纯!
沈荷坐起身来,又回想到李奕欢的种种行为。
太医院是什么的地方,李奕欢不过是一个闺中女子,怎么会有眼线安插在太医院。
还有寺庙中和尚的行为,以及那个房间只有李奕欢才能进。
这一切全部都联系了起来,仿佛在了沈荷指出一条明亮的线索。
翌日清晨,趁着天蒙蒙亮的时候,沈荷便穿好了衣物,戴上了特殊面具。去了那天见到李奕欢的寺庙。
虽然她对昨天的那个梦确实有怀疑,但是经过几番深思熟虑来看,李奕欢的种种举动现在想来的确是不可思议的。
这座距离京城较远的寺庙在早晨往来的人倒是不少,沈荷赶到的时候太阳才刚露头,她给自己贴上了胡子,伪装成了公子的模样,抱着肩膀看着往来的行人。
目光逐渐悠长,如若这一切真的是张思纯在背后给李奕欢支招,那么以张思纯的手段定然不是简简单单的帮助李奕欢除掉沈荷这么简单。
毕竟张思纯因着张思捷的事情已经对沈荷积怨良多了……
突然沈荷背后一重,沈荷回首,原来是一个正在打扫院落的小僧。
“敢问施主在为何事发愁?为何不进庙内呢?”
那小僧看起来年纪不大,肤色白白的,沈荷心中一软,不由得想起了自己的弟弟沈明。
宁远侯府落难一事想来没有任何一个人告诉沈明,既然他远离这场纷争在外,那不如让他彻底远离,沈荷已经不允许任何一个她亲近的人再受到伤害了。
沈荷柔和了神色,微微一笑:“只怕自己是只缘身在此山中了……”
小僧迷茫的摇摇头,双手合十,念了一句:阿弥陀佛。
又拿起了扫帚,一下一下的扫着地上的枯叶,可是风一吹,树叶便飘然落下,但是他却从未有一点不耐烦。
只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