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急匆匆的走到了张思捷的床边,张思捷见到沈钰之后,眼眶瞬间红了,她握住了沈钰的手。
沈钰本想拉开,可终归是于心不忍。
“沈钰,我……”
张思捷刚想说话,就直接被沈钰打断了:“你好好养伤,不要想太多了。”
她点了点头,却虚弱的说道:“千万要告诉父亲,不要因为我的伤势去责怪沈荷,她本也没什么错的,不过……”
“不过什么?”沈钰皱眉,撒开了张思捷的手冷眼的看着她。
“不过是她一时大意,不小心伤了我,我本想保护她,可能是她理解错了。”
张思捷晶莹的泪水顺着苍白的脸颊流过,沈钰的脸色却难看至极。
看来此番还真的是沈荷小气了,可他瞧她的样子,竟然毫无悔过之心。
在沈钰的印象中,他一开始虽然不喜欢张思捷,可是总归碍于张谦的面子,客气的对待他。
可是这到了南疆之后,沈钰却发现张思捷的确未曾是以前他想的那样。
或者说,张思捷同沈钰同在这一片战场,很多地方,张思捷想的都很周到。
他直接甩袖去了沈荷的帐蓬,带着一身怒气,沈荷门口的侍卫看到了沈钰的样子连忙让出了一条路。
沈钰进来的时候,沈荷正在同段南说话,看见沈钰走了进来,甚至眼都没抬。
她给段南倒了一杯茶,示意段南继续。
却被沈钰一把夺了过来仍在了草地之上。
“你伤了她,却以这般态度?”沈钰潋滟的凤目盯着丝毫不畏惧的段南:“甚至还有心情和一些无关紧要的人喝茶聊天?”
沈钰急了,可他甚至不知道自己来究竟是因为张思捷的事情发怒,还是因为看见沈荷在这里同段南喝茶聊天。
“以前在陛下身边听闻世子聪慧过人,京城之中几乎无人可及。也听闻世子礼待下士,如今一见,倒是让人诧异啊……”
段南终于看不下去,起了身子,直视着沈钰。
“这位应该就是陛下身边最信任的段大人了吧,虽说是一把剑,但终归不是好剑。”想来沈钰也是在暗指那些暗卫全军覆没的事情,段南的手微微颤抖,却没有发作。
“好了!”
沈荷走上了前,她苍白着脸,站在了段南的前面。
“世子若没什么要紧事,大可不必在这里扰人清闲。”
李成算是明白人,听见这两口子赌气,不由得喊了沈荷一声:“县主!”
沈荷忍着疼痛还装作镇定自若的样子做了下来,掩袖喝茶的时候抹去了自己的泪水。
沈钰不想再言其他,转身离去。
段南叹了一口气,他看着沈荷忍住泪意的样子,不由地问道:“为什么不说?”
沈荷低头,看着自己的伤口。
为什么不说,因为知道这件事情现在说了也没用,说了沈钰也只会认为自己是在逃避责任。
“世子,你也不想想,县主哪里是那般会蓄意报复的人?“李成站在沈钰的身侧,看着外面的雨夜说的语重心长。
他以前人认识的沈荷的确不会如此,可是自从上次韩梓那件事情之后,他却觉得沈荷有些不太一样了。
他远在南疆,并不知道最近京城发生了什么,而且张思捷一直跟在自己身边,昨天也不过是接到了急报说是有南疆的叛贼出没。可是没想到等他感到的时候,看见的人竟然会是沈荷。
还有那个一袭黑衣,就算大雨打湿了他的黑发仍然意气风发站在沈荷身边的段南,他的心更是乱的不行。
“世子,你最近太累了。“
李成这般说道。
刚刚准备回自己的营帐休息一会,可是却发现张谦怒气冲冲的来了沈荷所在的帐篷。
“张大将军。“
沈钰看着张谦的模样,想必应该是已经得知张思捷是被沈荷所伤,合着这是来讨个说法了。
“你让开。“张谦生起气来的模样,的确是谁都不管不顾的样子。
毕竟是他最心爱的小女儿,他如此应该也是情有可原。
张谦冲进了帐篷之中,秋月正在帮沈荷缠着手上的绷带。
见沈钰紧随其后,沈荷不着痕迹的把受伤的手臂收了起来。
“张大将军这是作何?“沈荷挑眉,略微有些不满的看着张谦。
“哼。“张谦冷哼一声:”你反倒问起我来了,你自己做了什么,心里难道就不清楚吗?“
张谦字字诛心,他两个眼睛如同铜铃一般看着不为所动的沈荷。
“张大将军带兵打仗这么多年,为何却连这点事情都看不出来?“沈荷侧首看着张谦,语气中不禁有一丝嘲讽。
“你……”
张谦被咽的说不出话来,沈荷明摆着就是在当众嘲讽她。
“我们刚到南疆扎营不久,你那宝贝女儿便带着她那些手下急匆匆的赶了过来,未等我言语,却直接就要杀了我。若不是南疆的叛贼突然出现,恐怕你们现在看见的没准就是我的尸首了。“
沈荷虽是在对张谦说话,可是眼睛却看的是沈钰。
“你当真是一派胡言,刚刚我已问过手下的士兵,他们说的可有一句与你相同?“张谦拍着桌子,痛心疾首,觉得沈荷仍然在撒谎。
“真相自在人心,若不是从京城带来的那些暗卫都死了,你以为现在还容你在这里质问我?”
的确,毕竟他们都是张思捷的手下,虽然沈荷在京城的官职不大,但是毕竟有侯府这个靠山。
况且她此次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