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爷爷奶奶,爸,各位叔伯婶娘,我带夏夏回来了。”
顾老爷子和顾老太太昨天跟着忙了一天,今天的精神就不大好,不过长孙带着孙媳妇来,还是强打起精神来招呼着。
挨个跟各位长辈问候了一遍,顾青时才拉着俞夏在沙发上坐下,“爸,怎么不见我妈?”
“你妈身体不舒服,在楼上歇着呢。”人逢喜事精神爽,一向严肃的顾华东难免露出了几分笑模样。反倒是在楼上卧室里拉着好友说话的周美云,这会儿正心里不痛快。
“为了一个女人等了三年不结婚,看看昨天她那副做派,当着那么多客人的面儿哭哭啼啼,不知道的还以为我顾家是个豺狼虎穴呢!”
顾青时年纪越大,越不喜欢旁人插手他的事,连顾华东尚且如此,更不用说本就不太亲近的周美云了。偏偏周美云是个性格别扭的,从前顾青时有心同她缓和关系,她觉得不喜,多有斥责,现在顾青时不搭理她,她心里又不是滋味了。
“我说让他娶了你们家慧儿,慧儿又漂亮又体贴,人也大方,不像现在那个,小门小户里头长大的,就是小家子气!他偏不听,你看看现在闹得,恐怕不知道多少人等着看我笑话呢。”
传言里温柔贤惠的周美云,一刻不停的发泄着自己对俞夏的不满,本来光滑白皙的脸上也显得刻薄了几分。
她对面坐着的,正是那个慧儿的母亲杜鹃。杜鹃和周美云是大学室友,家庭情况只能说是一般,但是因为和周美云交好,也成功嫁给了与周家同一派的一个三流世家的次子,并因此与周美云的走动越发频繁。周美云嫁进顾家几十年,她是唯一一个可以自由出入夫妻俩卧室的外人,可见她和周美云的感情。
“美云,话可不能这么说,”杜鹃故意抬了抬手,正好露出手腕上晶莹剔透的祖母绿手镯,“这各人有各人的缘法,就说我们家慧儿吧,虽说也算是和青时青梅竹马,纵然两个人没走到一块,也是有了自己的良缘。瞧瞧,这是上个月我女婿送给我的生日礼物,他虽然不如你们家青时年轻有为,到底也是用了心的。哎呦我光顾着显摆了,你们家那位怕也送了你不少礼物吧?”
说这话时,杜鹃往楼下努了努嘴。“听这声音,你那好儿媳已经到了,你真的不下去看看?”
“看什么?看她怎么哄得那两个老的开心?怎么把我儿子迷的神魂颠倒?我可不去找那个不自在。”
“唉,那倒也不至于,小两口感情好,你这个当婆婆的也高兴不是。”
“我高兴什么?我巴不得他们赶紧离婚呢!你说青时的眼光那么高,怎么就偏偏……瞧中了这个!”想想俞夏,周美云只觉得周围的空气都不通畅了,“不行不行,一说她我就不痛快,快别提了。”
“好好好,不提不提,我说你也是这么大岁数的人了,何必还为了孩子们的事这么着急上火?要我说青时的事你管不了,不是还有两个小的吗,他们才是真正要继承顾家家业的,你就不想趁着现在把儿媳妇的人选定一定?”
“不着急,你也知道两个孩子的事一定是要华东拍板才能定下来的,何况他们还小呢,不急。”提起双胞胎儿子,周美云的心情总算好了几分。
杜鹃眼睛眨了眨,没有继续说话。她挑着今天过来,一来是想凑凑热闹,二来也是想探探周美云的口风,顾家家大业大,若是能把自家的侄女嫁进来,也算是一桩美事。周美云的脾气她还是清楚的,她说不行,那怕是真的不行了,她也不强求,毕竟她家现在还要看周家和顾家的眼色,可不能随随便便闹僵了去。
杜鹃在楼上陪着周美云说起了最近新出的珠宝,楼下的顾青时和俞夏也该起身离开了,正要出门,顾华东拿起了公文包,“一起走吧。”
周美云和顾青时之间的隔阂,顾华东心里是清楚的,尤其是她这几日总是话里话外流露出对俞夏的不满,但是顾华东心里对长子有愧啊!长子争气是一方面,可是还未成年就因为亲生母亲的忌惮被逼无奈出去打拼,每每想到这一点,他就觉得亏欠了长子。
“长生,夏夏,以后呢,你们妈妈那边就当成个亲戚不远不近的处着吧,不用管她,我也不会让她随便来打扰你们的。行了,照顾好自己,有空了常回家看看,走吧。”
“爸,你也别太辛苦了,有些事尽管交给手底下的人做吧。”顾青时是知道顾华东一忙起来就不管不顾的,因此忍不住提了一句。
“我知道了,去吧。”顾华东拍拍他的肩膀,又对着俞夏点头示意,转身上了车。
对于周美云,俞夏不想过多评价。既然顾华东都这么说了,那以后她就照着自己的打算来了。
婚后的日子和俞夏想得不太一样,不仅没有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的感觉,她和顾青时与霍老爷子他们就隔了几层楼,甚至因为晚上不住在一起,大概是远香近臭吧,一家人的感情反而比从前更好了。
黄大会越发喜欢下厨,一日三餐都是他亲自做的,而且越发的像模像样,好像一天不吃他做的饭就少了点什么似的。
结婚的第三年,俞夏怀孕了。
她幼时饥一顿饱一顿的,身子骨有些薄,看着健健康康的,其实内里不太好,这一胎怀得就格外艰难。
在产房里挣扎了一天一夜,生下了个瘦瘦小小的小姑娘。
虽然生得瘦小,不过在一家人的精心照料下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