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痛心疾首,“皇儿,你以前不是这样的!”
崇明帝自嘲一笑,“母后也与从前不同了。”
一阵沉默过后,母子二人不欢而散。太后越想越觉得心中郁郁,原本这两年来她与崇明帝的母子情谊已经和睦如初,可谁知那顾青时一回来,皇帝就敢公然违抗她的命令!
都是那个扫把星!
太后负气,当即下旨往承平王府派了两个教养嬷嬷,“你们替哀家好好教一教世子和世子妃,莫要再让他们丢了我皇家的颜面!”
这两个嬷嬷都是太后身边的老人了,自然了悟太后的意有所指,信心满满的应下,“太后放心,奴才们定不负您的期望!”
连着几十日的奔波,俞夏浑身像散了架子似的,一回府就倒头大睡,足足睡了大半日才起,“云云,去倒杯水来!”
“世子妃醒了。”回答她的是一道粗哑的女音,像是被人掐着脖子喊出来的。
俞夏蓦地睁开眼睛,便看见屋内站着一位身穿靛紫色衣衫,头发梳的一丝不乱,看上去颇有些傲气的老妇人。
“你是何人?”
那妇人居高临下的斜了她一眼,眼里的不屑一扫而过,“老奴乃是太后派到府上的教养嬷嬷,专门……”
“你是太后的人?”俞夏不耐烦她的长篇大论,出口打断。
“是。”
“既然是太后的人,怎么连这点规矩都不懂?未经传召,谁准许你进入我的卧房?出去!让云云进来!”
“云云姑娘正在后面等着训话呢。”
“青天白日的,除了我,还有谁能随便训话?”
“自然是与老奴同被太后娘娘赏赐来的人。”这人梗着脖子,仿佛多看俞夏一眼就能沾上什么晦气似的。
“你叫什么,和你一起的还有谁?”
“奴才姓刁,外头的是赖嬷嬷。”
“一个刁,一个赖,倒是绝配。”俞夏站起身,随手从衣橱里取了件外衣披在身上,“阿魏!阿魏!”
眨眼的功夫阿魏便出现在她面前,“世子妃有何吩咐?”
“把她,还有后面那个赖嬷嬷给我关起来!”
“世子妃!你这是连太后的面子都不给了?”
一身起床气的俞夏冷冷地看着她,“我管她是谁,既然来了我承平王府,就该遵照府里的规矩!你们以下犯上,还有理了不成!全都给我带走!”
一个阿魏胜过十个百个护卫,他点头应是,先是飞身上前堵了刁嬷嬷的嘴,用绳子将她捆成一团,后又用了一盏茶的功夫去后院把正在刁难下人的赖嬷嬷也绑了过来。
两个刁婆子像是毛毛虫一样在地上挣扎蠕动,哪里还有先前的威风?
俞夏轻咳一声,淡淡点评道,“这副模样总算是能看了。跟在太后身边久了,狐假虎威惯了,真以为自己是天王老子,谁见了都怕?今日我倒是要看看,太后既然把你们送到了我府上,是让你们规规矩矩做事的,难不成还要跑到我这里来耍威风!”
“唔唔唔!”
“云云,去把她们嘴里的帕子拿开!”
帕子一被取下,两人便大声嚎叫,“世子妃,你居然敢这么对我们!待我们禀明太后,定要你好看!”
“连太后的命令都不顾,承平王府这是要造反啊!”
“一个商户女也敢如此下我们的面子,我们可是太后的陪嫁,你这是对太后不敬,简直其罪当诛!”
“来人,掌嘴!”俞夏拿起杯中的茶就泼了过去,“这种大逆不道的话也敢在我面前说,我看你们是真的活够了!”
云云不知道从哪里找来了量衣服的尺子,“啪”地打在两人脸上,只见她左右开弓,忙得不亦乐乎,就是分外忙碌的背影看上去有些好笑。
俞夏终于露出了一丝笑意,“好了云云,这么打你手不疼吗?”
云云回头,嫣然一笑,“奴婢只觉得解气得很,竟然一点也不觉得疼呢!”
“回来吧,”俞夏轻轻敲了敲桌子,“阿魏,把她们带去刘嬷嬷那里,就说她们是太后派下来伺候我和世子的,嬷嬷知道该怎么做。”
阿魏动作麻利的将两人拎了起来,大步朝外走,很快便消失在转角处。
将人打发了,俞夏朝云云招了招手,“你去瞧瞧,这两位都带了什么细软来,不管包裹里有什么,全都扣下,她们进府接触过的人也都要一一问过,不能有一点遗漏,明白吗?”
“奴婢明白。”
“去吧。”
“对了,世子去接两位少爷回京,这段时日咱们府上不见客,待会儿你就去叫人把府门关了吧。”
“夫人,郡主那边……”
“啊,我都快把她给忘了。”俞夏一拍脑门,她嫁过来就随顾青时去了边关,在永安伯那边都是她说了算,回来才想起府里还有个未出嫁的小姑子呢。
“不管她,有事让她走侧门,正门无论谁来都给我关死!”
“是。”
太后本来还想着看承平王府的好戏,没想到俞夏回了府竟是闭门不出,连半点动静也无!
如今王府里都是以俞夏为主,虽然她不喜欢除了刘嬷嬷、云云和阿魏以外的人靠近,但是府里的下人都是崇明帝派来的,最是可靠不过,因此承平王府就像个铁桶一样,任凭谁人想探听消息都不行!
好好的看热闹落了空,太后一赌气又“病”了。
如今太后寝宫里药味弥漫已成了家常便饭,太医院那边整日待命,就连皇子看病都要靠边站。
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