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王大花一巴掌扇在俞夏的脸上,小孩子皮嫩,右侧脸颊登时肿得高高的,紫红色的肿块上还泛着血丝,看起来吓人极了。
“娘!你这是干什么?”向来心疼孩子的俞正立坐不住了,“夏夏还是个孩子,你别和她计较。”
“别和她计较?我看就是你这个当爹的撺掇的,我早知道你是个不安分的!”
自从张卫国去世,张家就成了王大花的一言堂,俞夏此举无疑是在挑战她的权威。
更何况张耀祖就是她的逆鳞,骂了他比骂她自己更让王大花难受。
“坏人!不许你骂我爹!”
俞夏冲出来抱着王大花的胳膊狠狠的咬了一大口,虽然王大花皮糙肉厚的,磨得俞夏牙疼,不过总算是替原身出了一口恶气!
“嗷——!疼死老娘了!真是个养不熟的白眼狼!给我出去跪着!什么时候知道错了,什么时候再回来!”
王大花作势便要去抓被她甩在地上的俞夏。
“娘!”俞正立挡在俞夏前面,“夏夏她身子骨弱,好不容易才好几天,让她出去跪着,不是要她的命吗。”
王大花似笑非笑,“怎么,你也觉得我的耀祖是吸血虫?俞正立,老娘告诉你,要不是老娘看你可怜把巧儿嫁给你,你还不知道在哪里混日子呢!一个瘸子,我好好的巧儿嫁给你,已经是你祖上烧了高香了,若是再多一句嘴,今天你就给老娘从这里滚出去!”
俞正立还想再说什么,俞夏拉住了他的袖子,冲他摇了摇头,“爹,夏夏出去跪着。”
俞正立张了张嘴,转过头正对上妻子祈求的眼神,又是心疼又是无力的松了手。
而王大花,得意洋洋的瞪了一眼跪在院子里的俞夏,转身就出了家门,看样子不到天黑是不会回来了。
张巧儿向来听王大花的话听惯了,她不发话,张巧儿万万不敢让俞夏起来,只能一边替她上药,一边心疼的掉眼泪,“你这孩子,好好的和你姥姥吵什么?”
“娘,”俞夏低敛着眉头,“是不是你也觉得,我是个赔钱货?”
“你这孩子,怎么这么说!”张巧儿手一抖,差点将手里的红药水撒了,“你是娘怀胎十月生下的,娘疼你还来不及,怎么会嫌弃你?”
“可是娘你和爹平日里就是这样做的啊。”俞夏抬起头,双眼含泪,撅着嘴委屈极了,“我都听人家说了,为了供小舅舅读书,咱们家把房子都卖了,听说是一大笔钱,可是为什么咱家的日子过得还不如以前了。
以前爹干活累了还能喝碗糖水歇歇,现在累得疼了也只能干忍着。原来家里的鸡蛋我一天能吃到两个,现在只有姥姥不在的时候才能偷偷吃上一个。是不是娘也觉得我是个丫头片子,将来早晚是别人家的,所以没有必要在我身上浪费钱?”
被女儿天真的眼神注视着,张巧儿一时竟心虚的不敢看她,“娘那是,那是……”
同在一旁守着的俞正立将俞夏和张巧儿搂在怀里,“夏夏是爹娘的宝,爹娘怎么会不疼你呢。夏儿跟爹说说,是不是有人和你说什么了?”
俞夏摇了摇头,“没人和我说什么,就是我做了个梦,梦见姥姥有一天突然满身是血的被人抬了回来,后来爹为了赚钱和胖柱的爹出去了,之后就再也没回来。我问娘怎么找不着爹了,娘说爹去了一个很远的地方。
再后来我长大了,娘却卧床不起,舅舅突然回来说带我去一个地方,只要我去了娘的病就会好。可是我去了,他们把我同一个和二狗子一样的人关在一起,还把我用铁链子锁着,再后来,我就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