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妈妈回到屋里,跟儿媳妇、女儿一起,赶紧把桌子捡下去,又忙忙乎乎地收拾屋子,天都要黑了,一家人紧忙活,到掌灯以后才大致收拾利落。
“都精神着点,有所防备!胡子们根本没有打消疑虑,不知道啥时候还会来。”
一家人又聚在一起,乔妈妈嘱咐家里人要时刻小心谨慎,别出啥意外。儿媳妇和女儿都劝乔妈妈上炕躺着歇一会,说她今天太累了,茹珍还去摸摸妈妈的脸,关切地询问妈妈还疼不疼?
“再热热饭,煮点粥,都没吃饱,再回屋吃点就都歇着吧。我也先躺一会,不再吃了,等静下来我还要去后洞子,那个小丫头可能早就饿了。去吧,都去忙吧。”
乔妈妈躺在炕上,回味着今天发生的事情,还是有些后怕,但总算化险为夷,平安度过了这让人惊恐的时刻。只是迫不得已暴露了自家的身份,以后的日子就难以消停了,需要更加小心才是。
夜深人静,确信安全以后,乔妈妈才带着茹珍挪开衣柜,进入后墙洞子看望馨月。上一次进入后洞子还是不到晌午时,给馨月喂点粥就出去了,这会才进来,想必馨月已经饿了。这几天馨月能多少吃些东西了,可还是神志不清。
点着蜡烛,母女二人发现馨月竟然自我坐了起来,面对黑暗,馨月双手奇怪地比划着,口中还念念有词。那姿势和神态,就像中了魔似的,怪异而恐怖。
见了馨月这种举动,乔妈妈母女倒是很惊喜,这说明馨月的体力已经开始恢复,很快就可以自理了,照这样发展下去,用不了多久神志也会清醒。
给馨月喂完粥,又安抚她躺下。母女俩一边一个,就那么直直地看着馨月,守护着一会消停,一会又坐起来张牙舞爪、满嘴胡言的馨月。
“看来还真离不开人了,茹珍你去睡吧,妈妈一个人看着就行,你明天还有活呢。”
就在乔妈妈劝茹珍回屋睡觉的时候,馨月又坐了起来,并且摸索着要往地下去。茹珍不知馨月是何意,把馨月拉住,劝她不要随便乱动。
“她可能这是要去方便,都多少天没有主动要去方便了,这回可能是有些明白了。去把便盆拿过来,咱们帮助她排泄。”
乔妈妈让茹珍把便盆拿来,她则扶着馨月,慢慢下了地。看来馨月还真是要方便,自己摸索着去解裤子。
“走动了,这是大好事。这孩子快好了,咱们有盼头了,这孩子终于熬过了这一劫。就是这后洞子里太阴凉,要不然会好的更快一些。但也没有办法,暂时还得在这后洞子里藏着。茹珍你收拾收拾,点支香,这洞子里味太重,把洞口敞开,屋子里的窗户也打开,好好放放味,明天起早的时候再封上。”
看着已经安静躺下的馨月,乔妈妈和女儿一起收拾完后洞子里的废物,就让茹珍回到屋里去睡觉,乔妈妈则依然留在后洞子里陪伴馨月。
“快秋收了,今年早点动手。吃完饭天柱就领着你媳妇和妹妹先抓紧准备准备,咱先挑岗上的地块收割。‘三春不如一秋忙’,咱们得抓点紧,我今年看来是不能跟你们一起忙活了,这小道姑离不开人。我帮你们看孩子、看家,你们三人就齐心协力地忙吧,今年收成不错,可千万不能瞎到地里,起点早,贪点黑也要都收回来。”
吃早饭的时候,乔妈妈嘱咐儿子。天柱点头答应,吃完饭就领着媳妇、妹妹出去忙了,留下乔妈妈在家看护孩子,更主要的是照顾馨月。
整整一个多月,到上冻的时候,乔家的庄稼才渐渐收拾利落。一家几口人也因此十分疲惫,都有些消瘦。
馨月的身体也在慢慢的恢复中,行动上是比较自由了,各个部位活动也很正常,就是一阵明白一阵糊涂,明白时啥也不说,闷头叹气,还默默流泪,糊涂时还是胡言乱语,有时还手舞足蹈。
乔妈妈一家在这个秋天里,又忙又累,还得整日提心吊胆,不过总算熬过来了。没有出现什么意外,特别是馨月一天天好转,更让全家人一直悬着的心有所慰藉。
“马上就入冬了,咱家地里的庄稼已经收拾得差不多了,院子里的活我先跟茹珍俩忙活着,你跟媳妇一起去帮帮屯子里的其它人家,咱们家的牛、马、车有急需的也借给屯邻们用用,都在一个屯子里住着,还是相互帮衬一些好。再说咱们忙的时候别人也没少帮忙,咱们这也是回报人家。我抽空给小道姑做一套棉衣,天凉了,在后洞子里得穿。她这两天好得挺快,身子好像没有啥事了,就是有时候还糊涂,不过明白的时候比糊涂的时候多了,估计用不了多少天就可以完全好了。只是她在明白的时候也不说话,趴在被子里哭,心伤透了!这些挨千刀的胡子,整个把人给毁了,看来一时半会还是转不过弯来。”
吃晚饭的时候,乔妈妈跟儿子天柱交代,并让他机灵着点,趁帮工的时候,观察了解一下馒头岭的胡子在后道梁屯子里是否安插了眼线,好提前做好准备。
“好吧,我明天就去帮工。让我媳妇也留在家里帮您忙吧,我带着车马去就行。馒头岭以前在后道梁还真没有窝底,现在安没安插还真不知道,出去留心打听打听就清楚了。但即使没有窝底,胡子在后道梁屯子外围安放眼线是肯定的,还是时刻小心为好。”
真如乔天柱所料,馒头岭真的在后道梁屯子外围留下了六个胡子,重点监视乔家,并且在出屯子的路上还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