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愤至极的云嫣‘噌’地从炕上站起来,变戏法似的从被子下面抽出一根绳子,不由分说地就把用被子裹着身子的馨月拉了起来。两个光着的女人面对面的对视着,云嫣眼里迸放出的是凶光,是愤怒,馨月眼里流露出来的是胆怯,是乞求。
“给我说老实话!至阴无极宝剑和太极坐垫被你埋藏在哪里了?不说实话我把你吊起来,让你尝尽苦头,生不如死!”
“三师叔,徒儿求您了!东西确实被二师叔带走了,我没藏!”
“还嘴硬!这个时候还不说实话。”
“我说的是实话,你要不信那就随便吧。可馨月说的是实话!”
馨月已经战战兢兢,说话带着哭腔,眼里含着委屈的泪水。云嫣可不管这些,她就像一头疯狂的母狮,已经失去了理智。她恶狠狠地拉过馨月的双手,从身后把馨月反绑起来。
馨月没有做顽强的抵抗,她知道自己远不是三师叔云嫣的对手,挣扎也是没用的,只能哀求着任其摆布。
云嫣一个直跳,把绳子的另一头塞进了馨月上方的房梁上,然后用力一拉,馨月被反绑的身子就被拉起,整个人吊在了房梁上。一个十三岁的女孩子,就这样光着身子,被反绑着双手,吊在了房梁上。而脚也恰好翘着才能够到炕上,脚一放平,背后的双臂就被绳子拉得疼痛,只好翘起脚尖,才能减轻一些双臂是压力。
把绳子系牢,云嫣复又坐在被子上,抬头看着馨月痛苦的表情。馨月娇小的身子,上不着天下不着地被悬在房梁上,痛苦而又羞愧地来回换着翘起的脚尖,眼泪也流了下来。
“三师叔,放我下来吧!我说的可都是实话。念在我们一起八年朝夕相处的情分上,念在我曾经为你保守秘密的情分上,放我下来吧!要是实在想惩罚我,那也得等我穿上衣服再吊起来也行。三师叔,馨月求你了!”
“把你放下来可以,但是你必须告诉我至阴无极宝剑和太极坐垫的下落。三师叔也不想这样狠心,看你小小年纪也够可怜的,但你欺骗我不行,不说实话就这样吊着,啥时候讲实话啥时候再放你下来。”
“三师叔,我说的可都是实话,可你却不相信!我还是提议咱们明天就去找我师父和二师叔,到了她们那里,最起码可以你们三个一起共享洞阴师太遗留下来的宝物。三师叔,听馨月一句劝,做人不能太贪了,最后落得鸡飞蛋打。三师叔放心,到啥时候我都不会出卖你,永远为你保守任何秘密。”
“小丫头,别想轻易就哄住我!如果不想说出至阴无极宝剑和太极坐垫究竟被你藏在了哪里,就啥也别说了。我困了,你就在那里好好想想吧,啥时候想好了,啥时候再叫我,我可要先睡觉了,没时间跟你磨牙。”
云嫣看了一眼可怜兮兮的馨月,躺下身子钻进被窝,顺便把蜡烛吹灭,不再去理会吊在身边的馨月。
屋里立刻被漆黑的夜包围,静悄悄的毫无声息。云嫣其实并没有马上睡着,她在想馨月究竟能坚持多久?也许她明天早晨就可以说出实话,她估计馨月小小年纪,就是再嘴硬,也受不了这样的折磨。可从馨月为她保密这件事上看,这小丫头可不是一般的能挺,当时再坚持下去自己都要崩溃了,可馨月还是挺过去了。可见馨月的内心是多么坚强,认定的死理不会就轻易改变。真是命运不好,摊上这么一个难缠的小丫头,云嫣真是有些无可奈何,内心也开始犹豫起来。
难道至阴无极宝剑和太极坐垫真的被二师兄带走了吗?云嫣对其它的并不是太感兴趣,最想得到的是那本《至极阴阳双修**》。可她在屋里、院子里以及附近都仔细查看过了,根本就没有发现这两件宝物的藏匿痕迹,甚至连可能藏匿的地点都没有发现,因为要把那么贵重的东西藏起来,选择的藏匿地点必须是要找一个既绝对安全,又便于记忆,利于取出的地方,不是随便挖个坑埋起来就了事的。
这是否说明这两件宝物没有埋藏起来?起码没有在屋里及其附近埋藏起来。种种迹象表明,自己去买药离开的这段时间,洞阴师太没有离开过这间屋子,也就是说洞阴师太不可能亲自去埋藏这些东西,那只能是馨月一个人去埋藏的,但她一个孩子,不能走得太远去寻找埋藏地点,除非馨月早就知道该往哪里埋藏,可这绝对不可能,馨月几乎没有离开过尘月观,对这里也不熟悉。
或许真的是二师兄来过,把至阴无极宝剑和太极坐垫带走了?但从常理分析,也不可能。二师兄既然来了,就一定会带走师父,自己那时候正好不在,对师父和二师兄来说也是个机会。可二师兄竟然没有带走师父,仅仅把洞阴师太的物品带走了,实在令人费解!
云嫣就是这样胡思乱想地来回折腾,根本睡不实在。而馨月也从云嫣翻来覆去的动作中猜出来她的犹豫和不安,坚信只要自己坚持下去,就一定会让云嫣相信自己的话,到时候再找机会逃离,或者一起去找师父和二师叔,到了师父面前,三师叔就是知道自己在说谎,也不敢跟自己动粗。可现在双臂实在疼痛难忍,从肩膀到手指早已麻木,想活动活动也做不到,是困还是要昏迷也分不清楚,稍一闭眼打盹,双臂和肩膀就钻心般的疼痛,只好一只脚换到另一只脚,用脚尖来回交替支撑着身子,以减轻双臂承受的重力。
艰难地煎熬到天快放亮了,馨月已是精疲力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