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在屯子边上停下来,黑胡狼的一个兄弟去屯子里找吃住的地方。黑胡狼亲自看着凤润田,严厉地嘱咐他不许多说话,更不许说漏了嘴,否则就杀死他,凤润田点头应允。
前去屯子里找吃住的兄弟去了很长时间才回来,报告说走了好几家,都不愿意收留,这些个稍微富裕一点的人家,对咱们不信任。
后来好不容易找到一家,还给了人家不少钱,才答应让咱们去住,还住的是偏屋子,没办法,也只能这样了。
吃完饭,三个人挤在一铺小炕上,连衣服也没有脱,对付了一晚上。天刚刚蒙蒙亮,黑胡狼就让手下去叫上二狗子,催促着早早套车上路。
经过一夜的休息,凤润田感到已经恢复了体力,虽然身上、脸上还有些疼,但毕竟是外伤,对于一个长年累月吃苦的汉子来说,根本算不了什么。
凤润田此刻最担心的是自己能不能安全脱身,这才是眼下最紧迫的大事。既然已经欺骗这伙歹徒去老把头家,那就一定要在那里脱身。
凤润田此刻有些后悔,不如早就求助老把头,或许自己就不会遭这么大的罪,这件事情也许早就圆满解决了,可现在还要麻烦老把头师父,凤润田心里很不是滋味。
躺在车上,凤润田一条腿的脚踝处还被绑在马车的横梁上,是黑胡狼亲自绑的,他担心凤润田半路逃跑。
其实凤润田并不想半路逃跑,他知道那是跑不掉的,且不说身边的歹人个个壮如牛,自己根本就跑不过他们。
更何况他们手中都有枪,只要挨上一颗子弹,自己的命就没了。凤润田现在还不想死,一家老小还急切地盼望他回去养活呢。
可凤润田心里明白,他的家根本不在幺地房子住,先去的毕玉江和颜世宝也不可能找到自己的家。
凤润田之所以胡编自己的家和老把头的家住在一个屯子,他是想带这些人去老把头家,他知道老把头一定会救自己。
凭老把头的声望,也许能救得了自己,估计这伙歹人也不敢那么明目张胆,啥人都去敢抢劫,老把头能这么多年靠采参立万,也不是徒有虚名。
实在不行就多花点钱,也许能过了这一关。直到这时,凤润田还真有一些后悔,应该让哥哥告诉老把头出面救自己,凭自己一个人的力量,看来是很难逃脱这些歹人的控制。
还没有到晌午,马车就走进了幺地房子屯,头一天派来的毕玉江和颜世宝,现在已经有些疲惫不堪,一见马车来到,老远就迎了上来。
“这犊子确实是在骗我们!我俩把整个屯子都找遍了,根本就没有他家。大哥,这货色太扎刺,黑了他吧!”
毕玉江和颜世宝刚一到马车前,就大声嚷嚷起来,特别是颜世宝,哭丧着脸,气急败坏地掏出了腰间的枪,那架势,恨不能一口把凤润田生吞下去。
“大爷别动怒,我家真的就住在这个屯子,刚刚搬过来,我哥俩就进山了,剩下孤儿寡母的整天不出院子,别人根本不知道我家。”
凤润田一看这架势,慌忙起身辩解,一边不停地磕头求饶,一边不住地解释,试图打消黑胡狼等人的猜疑,让毕玉江和颜世宝也消消气。
黑胡狼这时候却有些狐疑了,他一声不响地看着凤润田,心想他这个时候也不应该再说假话呀?
如果他家真的不住在这个屯子住,都到屯子边上了,他怎么还坚持说他家住在这个屯子里呢?该不是这两个小子没有打听清楚吧?
“你俩先别嚷嚷,是挨家挨户打听的吗?”
“那倒没有。可问了好多人,都说不知道。”
“我一猜你们就打听不到,这个屯子几乎没有人能知道我家的。刚搬来,谁也不认识,还是我领你们去吧。
就算我大哥带着千年老山参跑了,我也有办法让他回来,把千年老山参交给你们。谁在这个时候还会舍命不舍财,都到家门口了,你们就相信我吧!”
凤润田几乎是哀求,那诚挚劲不容人怀疑。黑胡狼等人相互看了看,觉得凤润田说的可能是实话。
于是黑胡狼让毕玉江和颜世宝也上车,五个人把凤润田团团围在中间,在凤润田的指引下,驱车向屯子里走去。
事情看似正按照凤润田的想法进行,但能不能逃离‘潼山七狼’的魔爪,也只有天知道!凤润田心里没底。
黑胡狼等人这时候可是都警惕起来,这倒不是怕凤润田逃跑,而是防备着屯子里的行人看出他们的破绽。
凤润田一边指挥着马车左拐右拐,一边滔滔不绝地讲述自己家是怎样搬到这个屯子里来的,其目的是想分散黑胡狼等人的注意力。
其实凤润田的手早已伸向外衣覆盖下的脚踝处,慢慢地解开系在脚踝上的绳子,这一切没有被黑狐狼等人发现。
之所以用衣服把脚踝处盖住,那是黑胡狼等人怕别人发现凤润田是被绑架的,在这大白天的,歹人做事也很谨慎,怕暴露。
马车渐渐接近老把头家,凤润田左右看看,环视了一遍黑胡狼等人略显紧张的表情,他猜测这些人在大白天也不敢太放肆,毕竟他们干的是见不得人的恶事。
“停车,我家就住在这里,好汉爷跟我进屋吧。”
“什么?胡说!这里不是老把头家吗?”
“我就租住在老把头家西屋,搬来没地方住,就暂时住在这里。”
黑胡狼狠狠地瞪了凤润田一眼,又抬头看看毕玉江和颜世宝。这两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