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还是第一次见有人这样形容自己的亲生母亲,心里寒颤一番。
目光突然心疼几分,染上几抹同情。
想必是爹不疼娘不爱吧,跟她差不多。
薄家宅也没有表面看的那么安稳。
不过像他这种富家子弟,从古至今延续,都少不了争夺权位,甚着家宅更猛。
听说他是凭着自己一个人开出来的路,想必是受了不少苦,才到今天这个位置。
她一点儿不清楚薄砚景的家世,能调查亦或者打听到的她大概都知道一点。
可听说他明明是独子,按理说波及不到他身上才对。
可惜薄砚景没有给她丝毫透漏的机会,更不会告诉她关于他的秘密。
以前是,现在亦是。
苏栖垂眸,眉色淡淡。
她站在顶楼天台,仰望着高低不平的大厦,深夜的亮光照射着,繁华的城市到处都是朦胧不清的美感。
底下车水马龙,车辆徐徐开启,拐个角就消失不见。
在帝都的冬天不比南城,在南城冰雪交加的时候,这里依旧是阳光明媚,只是晚上略有点凉意。
星光闪耀,月亮在云朵的掩盖下,露出点点的影子。
苏栖垂眸,看着某一处方向,微风拂面,冷然的脸色称得上面无表情。
抓着栏杆的手指无意中捻了捻,思绪万千。
“又想吓唬人?”
猛然开口,让身后静悄悄靠近她的沈一一僵直了身子。
“你莫不是背后长了双眼睛,这都能发现?”
她敢打包票,这次绝对是没有一点被发现的痕迹。
“直觉。”
苏栖挑了挑眉,轻叩手指。
她习惯性软若无骨的靠在苏栖身上,手上拿着两瓶啤酒,递一瓶过去,“还好你没穿越,不然你绝对能当个杀手的料。”
“何止啊,我可比厉害多了。”
苏栖半开玩笑的语气。
沈一一连声“啧啧。”
嫌弃她的自夸。
“不如跟我谈谈,你跟薄砚景的事,到底是什么回事?”
苏栖淡淡一笑,打开罐盖,喝了口,垂眸,眼窝出倒映出卷卷的睫毛,透出一片阴影,颤了颤。
“你不是都知道,就那样呀。”
沈一一凑近,“不,你不对劲。”
???
苏栖杏眼微抬,看着她。
“哪不对劲?”
“说不上哪,就感觉,你没那么高兴。”
好歹也是同住这么久的朋友,又了解彼此的性格。
苏栖尽显迷茫之色,“我也不知道。”
“最近,次数越来越多,我怕,这一切很快就会消失。”
沈一一怔了怔,震惊不已,又挂着担心,“你不是去治疗了吗?”
“如果真的治疗好,那我,一定就是不存在的那个,她就是我,我就是她。
如今的我,不过是一个拥有幻想症的人,企图忘掉过去悲惨的一切,是她承受压力之下的美好。”
沈一一总感觉她若有若无的嘲讽之声,是对自己产生的无力交瘁。
她懂。
毕竟她认识的苏栖是向往阳光之下的,活的平淡风云,一笔勾划过曾经,面对任何事的从容淡定,似乎没有任何困难能判倒她。